畢竟在耀華附中這樣的貴族學校裡,很多人家裡保姆司機每個月的工資都是清潔工的好幾倍。
葉止溪走在容爺爺的身邊,很敏銳的察覺到了他面對眾人打量時的不安。她偷偷勾了下葉棋碩的手指,示意他往她的方向靠一靠,好替容爺爺擋住一部分視線。
葉棋碩接收到妹妹的信號,沒動。
他用拳頭抵唇,咳嗽兩聲清清嗓子,衝著不遠處的學生咆哮:“看你祖宗啊看,再看我揍死你信不信?!!”
不遠處的學生們:“……”
溜了溜了,拳王能在學校裡留下那麽多“光輝事跡”果然是有原因的QAQ
……
家長會很快開始了。
葉止溪站在樓道裡,趴在教室後門的玻璃上,踮起腳尖往教室裡看,她剛好能看到坐在她和容舸座位上的葉棋碩和容爺爺。
容爺爺一開始還有些緊張,葉棋碩湊到他身邊不知道說了些什麽,逗的容爺爺笑得很開心。
她這才放心,腳堪堪回落到地面。
葉止溪噠噠噠地跑到容舸身邊,容舸正趴在樓道的圍欄上,目光凝視遠方,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爺爺很好,你放心啦。”她開口安慰容舸,“別看我哥哥脾氣不好,他其實很會哄老人開心的。”
容舸回過頭對上女孩柔軟的眸子,心臟在微微發抖。
他抬起手,將葉止溪散落到臉頰邊的碎發替她別到耳後,語氣鄭重:“謝謝你,溪溪。還有,順便替我謝謝你哥哥。”
“想感謝我啊?”
葉止溪趴在欄杆上,歪著腦袋看他,“那你什麽時候邀請我去你家做客好不好呀?”
容舸點頭:“好。”
他願意把自己的一切毫無保留的攤開到女孩面前,除了他藏在心底熾熱滾燙的愛意。
他突然想起齊揚在咖啡廳裡說過的話——“我和溪溪只是兄妹,不信啊?不信你去問溪溪。”
容舸的心裡像是長出一隻手在撓他,他動了動喉結,終於鼓起勇氣問出了他糾結很久的問題:“溪溪,你喜歡齊醫生嗎?”
“齊揚哥?”
葉止溪沒想到容舸會這麽問,她眨眨眼睛,然後不假思索地點頭應下:“我當然喜歡齊揚哥啦。”
容舸抓著圍欄的手指指腹微微泛白,整顆心好像都沉入了冰窖。
“對了!”葉止溪猛得拍了下手,“我突然想起自己還有事情問齊揚哥,我要先去醫務室啦!”說完,她背好書包噠噠噠地跑掉了。
容舸凝視著女孩歡快跑掉的背影,隻覺得口中又苦又澀。
原來,他和女孩一樣,都在偷偷的單戀著一個心有所屬的人啊。
……
葉止溪一路小跑到醫務室,推開門進去,聽到裡間的辦公室裡響起齊揚五音不全的歌聲,哼的是她姐姐創作的那首《Sister》。
她單手扒著牆,側身往裡看,隻悄摸摸的露出一顆腦袋。
齊揚坐在桌子上一邊唱歌一邊閉眼打拍子,看起來沉浸其中。
她突然有了惡作劇的性質,猛得一下跳出來:“齊揚哥!”
齊揚嚇得一個哆嗦,本來就不在調上的歌被他唱得徹底破音了。他捂住胸口,哎呦了兩聲:“小祖宗,我遲早得被你嚇出心臟病來。”
葉止溪衝他無辜的眨眨眼睛,唇角帶笑:“齊揚哥,我有事情想要拜托你。”
“什麽事?”齊揚衝她揚了下眉,“上刀山下火海,只要我家溪溪一句話,我保證立刻去辦。”
葉止溪知道齊揚是在逗她,但還是很開心:“我記得你在大學的時候還輔修了心理學,你能不能幫幫容舸呀?”
這也是她沒有喊容舸陪她一起來醫務室的原因。
容舸進行過很多次心理疏導都沒有作用,她不知道是容舸的心理因素還是別的什麽,她希望能和齊揚一起分析一下。
齊揚是醫學界罕有的天才,也是葉止溪最信任的醫生。
“容舸。”
齊揚從舌尖上呢喃出這個名字,腦海中同時閃過那雙陰沉沉的黑眸:“他很抵觸我,除非你能說服他完全配合我。”
他向來親和力驚人,唯獨在兩個人身上失效了,其中一個就是容舸。
葉止溪抬頭看向齊揚,大眼睛滿是困惑:“抵觸你,為什麽呀?”
齊揚默默閉上嘴,他打死都不可能親口告訴溪溪,那個臭小子暗戀她。他想了想,決定對葉止溪進行啟發式引導:“容舸他,最近有沒有問你什麽問題?關於你和我的問題。”
“有啊。”
葉止溪脆生生的回答道:“他問我喜不喜歡你。”
齊揚嗯了一聲,表示自己早就猜到了:“然後呢?”
“我說我喜歡你呀。”葉止溪把自己之前的答案又重複了一遍。
齊揚看著葉止溪純得不像話的眼底,一陣心梗。他明白溪溪的意思,她口中的喜歡不是異性之間的愛慕,而是朋友親人之間的那種喜歡。但是……
他並不覺得心思敏感又陰鬱沉悶的容舸小同學能理解溪溪的意思。
齊揚歎了口氣,有點頭疼:“溪溪,那你,喜歡容舸嗎?”
說完,他又補充了一句:“不是你對我的這種喜歡,是我對你姐姐的那種喜歡。”
葉止溪愣了愣,她低下頭,摳摳手指:“那,應該是不喜歡吧?容舸他,他是我最好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