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眼生,而且漂亮的不像是島上的人。
薑舒蘭怔了一下,“是呢,大姐。”
“那就不奇怪了,這路看著遠,轉船一趟又一趟,但是習慣了也還行,就在招待所住一晚上,第二天一早就到了。”
大姐提著一個籃子,背著一個行李包,“你看我,我婆婆生病,我就一個人從島上回老家了,這不一個人也來了,快得很。”
薑舒蘭笑了笑,“大姐是真厲害。”
“別得我不吹,我男人在部隊的時候,我一個人可是照顧六個孩子,還伺候公婆,這點東西算啥?”
“你也是來隨軍的?”
薑舒蘭看了一眼周中鋒,她點了點頭,“是呢,第一次上島。”
“那感情好,大妹子我叫王水香,明早走的時候,我們一起,對了上島了來找我,我男人叫李建設,他是二營的營長。”
薑舒蘭笑了笑,“那謝謝大姐了,要不是遇到你,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這話漂亮,哄得王水香眉開眼笑,“哎,大妹子,你說話可真好聽。”
直到兩方分開的時候,周中鋒還特意看了一眼薑舒蘭,“還挺會說?”
一會會的功夫,王水香就差把家裡十八代都交代了。
薑舒蘭笑了笑,“水香大姐是個很熱心的人。”
招待所不大,是一聯排的大瓦房,床是竹節床。
薑舒蘭第一次見覺得稀奇,睡上去的時候,翻個身就咯吱咯吱,她有些不習慣。
倆孩子倒是鬧騰,上去就在竹節床上打滾。
饒是懂事內向的鐵蛋兒都忍不住東摸摸,西摸摸。
對於睡習慣了炕的人,這竹節床,哪裡能不稀奇呢?
他們睡的這一間房,只有一張兩米寬的竹節床,晚上洗漱結束睡覺倒是成了麻煩。
薑舒蘭和周中鋒結婚幾天了,但是兩人在薑家都是分開睡的,到現在都沒圓房。
這睡一張床,倒是頭一次。
薑舒蘭洗漱完,頭髮濕噠噠地滴著水,眉眼乾淨透亮,俏生生地立在床尾,倒是有些為難。
床上的倆孩子沒有半分為難,拍著床,鬧騰,“老姑,漂亮姨姨,快上來,睡我這裡!”
這不,不等薑舒蘭為難,倆孩子就把她給安排得明明白白。
薑舒蘭聽了聽外面的水聲,心一橫便躺在了中間的位置,倆孩子爭寵,都想睡薑舒蘭旁邊,到最後一人讓一步。
小鐵蛋兒睡薑舒蘭左邊,雷雲寶睡薑舒蘭右邊。
好家夥。
等洗漱完過來的周中鋒看到這一幕,忍不住歎口氣。
這倆孩子都不是省心的,個個都想搶他媳婦。
等到了海島,看他怎麽收拾這倆孩子。
見周中鋒悄悄地躺在床的最外側,薑舒蘭松了一口氣,摟著兩孩子,慢慢進入夢鄉。
早上剛四點的時候。
外面招待所的乾事就開始挨個敲門,“準備準備,五點的船,都別睡忘了啊!”
這錯過早上的船,就要等下午六點的那一班了。
薑舒蘭猛地睜眼,打量著周圍片刻,這才有些醒神自己在哪裡。
她下意識地摸了摸兩孩子都還在睡得沉沉的,這才注意到睡在外側的周中鋒早已經不見了。
正當薑舒蘭找人的時候,外面門被推開了,“醒了?”
是周中鋒,他身上染著朝露,背對初升的朝陽,五官挺括,眉眼深邃。
他手裡端著兩大碗白粥,還有一碟子鹹魚,“我剛去招待所食堂打飯了,吃完咱們就走!”
薑舒蘭輕輕嗯了一聲,對於暈船的她來說。
早上一碗白粥是最舒服不過的了,那鹹魚也是極為下飯的,就著白粥,她竟然吃撐了。
倆孩子也差不多。
等吃完早飯,提著行李,
一出招待所就遇到了昨兒的晚上分別的王水香,她挎著籃,背著行李在路口等著,“大妹子,我就知道你還沒走,這不,我在這裡等你剛剛好。”
語氣裡面說不出的小機智。
薑舒蘭忍不住笑了,“王大姐,你可真是神算子!”
話落間,便上了船,這次他們上的是小船,而不是直接從羊城出發的那種大輪渡。
見薑舒蘭疑惑,旁邊的周中鋒便道,“這是一條近路,上島的人到底是少數,所以用的是小船。”
頓了頓,他目光眺望著海島的方向,眼神灼灼發光,“等以後海島徹底建立起來,這小船便會換成大船。”
這偏僻的海島,總有一天會聞名世界,會徹底繁華起來。
他們在這裡撒下的汗水,終究會在未來的一天開出最絢麗的花朵來。
只是,也許他看不到了,但是他希望他的孩子,他的孫子可以看到那盛世美景。
[突然很想哭。]
[我也是。]
[會的,一定會的,海島最後成了全國人的海島,全世界人的海島,全國甚至全世界的人都以能到海島為榮。]
[是的,不說以後了,就現在海島的戶口,一戶難求,海島的房子,一房難求,你所暢享期盼的未來,終歸會變成現實。]
[哎,會變現實是會變現實,只是這個過程太艱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