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文兵是吧?你最看好的繼承人,那我們就等著瞧,看看你家這個心術不正的繼承人,將來能走多遠?”
說完,周奶奶就拉著周中鋒,猴子四眼進去了院子。
“走了,和這種陰溝裡面的蛆,有什麽好說的,平白髒了咱們家的地。”
這話說的——
現場瞬間安靜了下來。
彭家在帽兒胡同真的算是厲害的人家了,但是到了周家人嘴裡,卻一文不值。
大家下意識地看向彭家爺孫兩人。
彭老爺子臉色極為難看,朝著彭文兵低喝道,“還不走,等著被人罵嗎?”
難道,他們彭家就真不如周家?
周家屋內。
周奶奶罵完是痛快了,看著舒蘭抱著孩子,一臉崇拜的看著她,她心裡就跟喝了冰汽水一樣舒坦。
“好了,沒事了。”
她故意提高嗓門道,“海島部隊的貨,盡管往首都鋪,只要貨好,我看看還有哪個人不長眼睛出來搗亂,真是不知道馬王爺長了三隻眼!”
第196章
這種話,只有有底氣的人才說得出來。
偏巧,周奶奶就是屬於那個有底氣的人。
薑舒蘭聽到這話,隻覺得壓力一松,她其實有擔憂的。
因為自己替海島部隊簽下軋鋼廠這個渠道,導致周家受到牽連。
但是——
不管是周中鋒,還是周奶奶他們的反應,都是一樣的。
不帶怕的。
有種隻管過來。
這也越發讓薑舒蘭明白了周家的地位,是真的不一樣。
這年頭做生意不容易,哪怕是有海島部隊這個稱號,當觸犯到別人利益的時候,照樣會被背後裡面使陰招。
而這裡面,有一個強硬的背景,這有多重要,沒有比薑舒蘭更明白的人了。
薑舒蘭輕輕的嗯了一聲,“那彭家?”
“彭家不足為慮。”
回答的是周中鋒。
他語氣平靜,“彭家老爺子不能插手這種事情,這是我們帽兒胡同的默認的規則,這是屬於年輕人的戰場,而彭文兵現在被停職查看,他翻不起大浪了。”
彭文兵都不行了,帽兒胡同其他人若是有起心思的,也只能忍著。
畢竟,彭文兵是前車之鑒。
想必,應該沒有這種蠢貨了。
薑舒蘭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隻覺得有靠山是真好啊!
“那我們現在就可以放開手腳,在首都鋪我們海島部隊的貨了?”
沒了彭文兵這種人拖後腳,似乎可以大乾一場了。
周中鋒點頭,“是。”
薑舒蘭陷入沉默,她得拿個方案出來,還有單子價格,怕是很快都能用上了。
只是,她想過解決彭文兵,就會有生意上門,但是她沒想到,這麽快生意就上門了。
軋鋼廠的福利分下去了,按照工齡來分,工齡越久的分到的東西越多,工齡短的,雖然少,但是架不住種類多。
乾蝦鹹魚乾,果脯,罐頭。
就是工齡最短的,也能分到乾蝦半斤,鹹魚乾半斤,果脯一斤,罐頭一瓶。
這春寒料峭的天氣,首都這邊啥水果都沒有了,這冷不丁地來了罐頭和果脯,哪家人能不高興呢。
買不到活魚,這鹹魚乾可就是最好的菜了。
買不到水果,這果脯拿一塊,給孩子,孩子們省著吃,一塊芒果乾能磕一天。
一整天嘴裡都是酸酸甜甜的味道,可把孩子們給喜壞了。
於是,軋鋼廠家屬樓,在分發福利的當天晚上,家家戶戶都從分的鹹魚裡面抽出兩條。
蒸上鹹魚乾,在熬上雜糧粥,就著一口窩窩頭,有條件的家裡,男人們在倒上一杯二鍋頭,夾一筷子鹹魚,在抿一口熱辣辣的酒,整個人都恨不得能升天,那吃的別提有多爽快了。
整個家屬樓的走廊道小廚房,家家戶戶都是鹹魚味。
人呐,就是愛比較。
住在軋鋼廠的人心裡得意了,就忍不住和親朋好友去炫耀。
軋鋼廠這麽多年來發福利,總算是揚眉吐氣了一回。
隻覺得走路出去,腳下都生風。
至於軋鋼廠死對頭,鋼鐵廠自然也是收到消息了。
看著紅光滿面的軋鋼廠工人,心裡不是滋味了。
下面的工人琢磨了下,他們鋼鐵廠的效益比軋鋼廠還好呢。
怎麽就發的福利,還不如軋鋼廠了。
這三五成群一琢磨,就忍不住去采購科和工會抗議,“憑什麽人家軋鋼廠都有這麽好的福利,咱們鋼鐵廠反而沒有了?”
“就是,是不是咱們廠子的人和百貨大樓有勾結,年年都是一樣的東西,誰稀罕咯?”
以前每次發福利,也覺得挺好的,但是人呐,就是怕比較。
這一比較,落了下風,就心裡不舒服了。
眼看著工會和采購科大門都被堵了,裡面的工會的乾事和采購科的乾事,心裡是苦不堪言。
好不容易安撫工人,馬不停蹄地往廠長辦公室跑。
這好家夥。
鋼鐵廠廠長也在朝著采購科主任發火,元宵節的福利,扔在桌子上。
“你看看你們發的福利是什麽?在看看人家軋鋼廠的,錢比我們花得少,東西卻比我們更實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