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中鋒沒說話。
反倒是薑舒蘭說道,“在禮堂內出了點事,我和中鋒打算接二老回家算了。”
這退休乾所,也是一個小型社會,住著的鬧心。
許衛方臉上的笑容徹底沒了,他一下子抽掉了架在鼻子上的眼鏡,冷笑一聲,“看來裡面的老頭老太太又開始作妖了。”
“這次是哪家的?徐家的?邵家的?還是李家的?”
隨著,他每報出來一個名字,周中鋒臉色就難看了一分。
在他沒看見的地方,周爺爺和周奶奶到底是受了多少罪?
其實,受罪倒是不至於,有吃有喝有人照顧,再加上周家如日中天,像謝奶奶那種部長眼睛的人到底是少的。
不過,有人的地方,就有風雨。
周家發展的好,一個孩子頂人家幾個,周家二老在退休乾所住家,帽兒胡同的那一棟四合院還在保留著。
這不知道惹了多少人紅眼。
惡毒的事情倒是不至於做,大家都還有點風骨。
但是,偶爾撚酸說下風涼話還是有的,就類似今兒的謝奶奶這種,不過往日裡面,大家說風涼話是背地說的。
只是,這一次謝奶奶是當著這麽多人的面說,還剛好撞在了周家晚輩的眼裡。
這不就是捅婁子了,還差點把天都給捅破了。
眼見著孫子孫媳臉色都跟著不好看。
周奶奶忙跟著打哈哈,“別聽許衛方這個臭小子胡說,平日裡面,我們在裡面不說當老大,那也是從來沒人敢欺負的。”
周中鋒和薑舒蘭哪裡肯相信呢。
要知道,能讓許衛方這個不著調的臭小子,都沒了笑容,可想而知,不是小事了。
更別說,眼見為真,之前他們可是親眼看到那一幕的。
有些話周中鋒不好說。
但是,薑舒蘭卻沒那麽多顧忌。
她直接說道,“是謝家二老。”頓了頓,補充了一句,“倒是也沒害人,只是說的那些話,實在是太難聽了。”
之前謝老太他們做的事情,你要說惡毒害人真不至於。
就是在公開場合,言語上的嘲諷,讓人就像是吞了蒼蠅一樣,吐也難受,不吐也難受。
許衛方一聽是謝家二老,頓時了然,“是這倆八婆。”
“你們不知道吧?整個退休乾所,就屬這謝老太太,每天閑著沒事找事,到處說人長短。”
說到這裡,他臉色一垮,冷笑一聲,“看來我以前還是沒把她給罵夠。”
這話一落,就要往大禮堂衝。
周爺爺和周奶奶去拽他,他們都知道許衛方的性子,但是作為許衛方媳婦高彩霞卻攔著了二老。
“周爺爺,周奶奶,你們讓衛方去吧,他要是不把這口惡氣出了,晚上都別想睡覺了。”
見二老還要說什麽。
高彩霞直接道,“在衛方眼裡,你們跟他親爺爺親奶奶也沒啥區別了。”
哪裡有孫子看到親爺爺親奶奶被欺負了,沒有任何反應的。
這話一說,周家二老這才安靜了下來,只是低頭的時候,眼睛有些發紅。
這些年,中鋒回不來的日子,他們在退休乾所,全靠衛方跑前跑後,幫忙辦事。
大禮堂。
許衛方炮仗一樣衝了進去,他是個混不吝,大家夥也都知道。
他一進來,大家瞬間給他讓開路,活脫脫跟遇到瘟疫一樣。
許衛方不以為意,他眼睛一眯,掃了一眼眾人,然後定格在謝家人身上,張嘴破口大罵。
“哪個狗日的不長眼睛,敢欺負我許衛方照著的人,誰想死出來,老子騎摩托車撞死他!”
“撞不死,老子養他半輩子,撞死了,老子給他摔盆子,天天去他墳上破口大罵,老子許衛方要讓他知道,敢動我許衛方的人,讓他看看,就是死了都不得安寧。”
這話一落,現場瞬間安靜。
謝老太他們臉色一片青紫,連帶著呼吸都加重了幾分。
仿佛下一秒都要暈倒一樣。
許衛方往後一退,定睛一看,“我瞧著,這麽多人就屬你們謝家最為心虛,是不是你們欺負我爺爺奶奶了?”
“怎麽?欺負人的時候,倒是能耐的很,不喘不暈不昏倒,這會被人找到報復了,就開始頭暈喘氣要暈倒了?真是夠不要臉的。”
“謝家的,我告訴你們,往後我有周爺爺周奶奶在地對方,你們趁早給我退避三舍,不然我許衛方開車撞死你們。”
都說橫的怕不要命的,許衛方就是那個敢不要命的。
他十八歲那年,就敢在退休乾所,一個人追著欺負他親爺爺的那個老家夥跑,把人家折騰的,最後活活從退休乾所離開了。
他這才算是放棄。
在場的人都知道,許衛方的狗德行,不惹他還好,就是個嘴賤的街溜子。
這要是惹他了,等著被他報復吧。
謝家人臉色都極為難看,但是在這一刻,卻沒有一個人敢開口。
先是周中鋒,後是許衛方。
前者有能力,後者不要命。
不管是前者還是後者,他們都惹不起。
謝老太太本來想裝暈的,但是聽到許衛方那話後,這暈也不是不暈也不是。
眼看著謝家一個能打的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