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舒蘭笑了下,“意外,又不意外。”
羅玉秋讚賞地看了她一眼,她就喜歡和聰明人說話。
“我找你是想讓你幫忙。”
她壓低了幾分嗓音,似乎不太想讓外面的人聽到。
薑舒蘭嗯了一聲,“你說。”
“我、”事到臨頭,向來坦蕩蕩的羅玉秋反而有了幾分猶豫,換了個話題,“舒蘭,你覺得司務長怎麽樣?”
薑舒蘭笑了下,眼裡帶著幾分了然,“還不錯?為人勤懇,不大男子主義。”
就這兩點,不知道比島上多少男人好。
薑舒蘭之所以能在廠內負責事物這麽久,其中和司務長脫不了關系。
司務長這個人,尊重女性,這一點很重要。
不然,換個大男子主義來,薑舒蘭現在就不能這麽順利。
“還有呢?”
“還有?”薑舒蘭頓了下,“人好吧,也不亂花錢,尊老愛幼。”停頓片刻後,她似笑非笑,“羅大夫,你還想聽什麽?”
羅玉秋之所以和薑舒蘭打聽。
正是因為,整個海島這麽大的地方,和司務長有聯系,關系還處的不錯的,就只有薑舒蘭了。
從女性角度來說,薑舒蘭算是難得了解司務長的一個女同志了。
聽到,薑舒蘭這般直接了當的問話,羅玉秋臉到底是紅了片刻,接著,迅速調整了過來。
“那你覺得,如果我把他作為未來結婚對象,你覺得可以嗎?”
她其實還帶著幾分猶豫,但是羅玉秋沒有太多選擇了。
薑舒蘭本來抱著杯子喝水的,聽到這話,差點一口水噴出來。
她頓時放下杯子,認真地問,“羅大夫,你沒開玩笑?”
在怎麽看,這兩人也不搭啊。
如果說,羅玉秋是走在時髦前沿的摩登女郎的話,那司務長就是一個扎扎實實工作的老實人。
而且,司務長是真的少見的,那種一門心思都撲在工作上,完全沒有任何個人時間。
再說了兩人年紀也差著呢。
薑舒蘭實在是不明白,這兩人怎麽會湊到一起去了?
“自然是真的,不開玩笑。”羅玉秋也沒瞞著她,她直言道,“我沒後路了。”
“舒蘭,我比你還大幾歲,今年虛歲都快二十八了。”
她語氣有些苦澀,“在不結婚,我媽就要去死。”
所以,她要不結婚,要不死親媽。
她沒有選擇。
薑舒蘭聽完怔了下,“家裡逼婚?”
她沒想到,有逼婚到這個程度的。
羅玉秋點頭,“就是逼的厲害,我後來才來的海島。”
誰能想到,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她好不容易擺脫家裡幾年,家裡就催瘋了,她媽也下了最後通牒。
要不她參加她喜宴,要不參加她葬禮。
兩個選擇,羅玉秋自己選擇。
羅玉秋其實沒有太多選擇,她不可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親媽,去因為自己不結婚這件事自殺。
所以,她覺得,既然她一心逃離父母身邊,那就扎根海島好了。
反正她工作在這裡,她也挺喜歡這邊的環境。
薑舒蘭蹙眉,“我記得你不是海島的本地人,你想清楚了嗎?如果和司務長相親結婚,那以後就扎根在海島了。”
這額意味著,她以後也沒有後路了。
薑舒蘭當初嫁到海島來,她其實就沒留後路,一心就為了逃離鄭向東。
而羅玉秋,薑舒蘭總覺得她這樣嫁了,實在是太虧了。
因為羅玉秋的是條件實在是好,正兒八經醫科大學的大學生。
羅玉秋明白薑舒蘭的意思。
她苦笑了一聲,“你知道嗎?我現在也就是看著花團錦簇,實際不然,我們都是女同志,你也知道,女人一過二十五還沒結婚,那等於是老姑娘了,而我已經二十八了。”
說到這裡,語氣越發苦澀,“我若是回去,家裡給介紹的對象,基本上都是二婚的,我過去要當後媽。”
所以,她其實真的沒有選擇了。
除去家裡介紹的那些,她也扒拉過整個海島上的年輕男同志。
優秀的人基本結婚的都早,真正沒結婚的沒幾個了。
她之前其實也考慮過宋政委,但是羅玉秋考慮的更遠一些,宋政委是離婚,她若是跟宋政委成婚,等於是幫對方養孩子。
等孩子長大後,若是孩子們的親生母親,肖愛敬在回來。
羅玉秋仔細盤算了下自己,她發現自己沒有什麽盈面兒。
畢竟,親生母親是血緣關系是其一,其二是對方在孩子們最需要她的時候離開,孩子們也有當初的記憶。
留下的記憶都是最美好的。
羅玉秋覺得,她爭不過這麽一個人。
最後的最後,她才把注意打在了司務長身上。
單身,有編制,有工資,她現在需要了解的是,對方為人怎麽樣了。
如果沒有太大缺陷的話,那就嫁了。
實在是,羅玉秋等不起了,或者說是她等得起,但是她母親卻等不起了。
她不可能真的眼睜睜地看著母親去死。
薑舒蘭聽完這話,倒是深有感觸,別說羅玉秋現在二十八了,她當年二十二三沒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