咽完口水,鄒陽不自覺地唾棄了自己一口,什麽時候他天才鄒陽,竟然會為了一包方便麵而流口水?
連鄒陽自己都沒注意到,他雖然重生了,但是他的思維和行為,慢慢的越來越像是一個十一二歲的孩子了。
這是身體的主導性,只是,鄒陽沉迷上輩子的成就,他心高氣傲,從來都沒有注意過。
等到進了臥室,他拿出初中課本翻看了幾頁後,隔壁老是傳來孩子的哭聲。
哭得他心煩意亂,沒了心思。
索性站了起來,抱著鄒美,出了門。
他剛一出門,就見到提著包,踩著小高跟鞋,穿著一件貂絨大衣的江敏雲,從外面進來了。
鄒陽的臉色頓時難堪了起來,“你還知道回來?”
大年夜的不做飯不說,人還不見了。
還打扮得這般花枝招展的,說她沒去私會野男人,鄒陽絕對不相信。
江敏雲嗤了一聲,“這是我家,我自然知道回來。”
“那你知不知道,今兒的是過年?”
鄒陽想到上輩子,薑舒蘭在的時候,每次過年的那一天,他們家總會有一桌子極為豐盛的飯菜。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連一個白菜都難以下咽。
“知道啊?”江敏雲抬起手,看了下自己漂亮的指甲,用的是指甲花染的,帶著粉色,特別好看。
欣賞夠了,江敏雲才輕飄飄道,“就是因為知道,我才要出去啊?”
“不然,留下來伺候你們一大家子?”
“做夢!”
說完,江敏雲踩著高跟鞋,蹬蹬的走在走廊道裡面,發出一陣刺耳的聲音。
“你不配,你不配當我後媽。”
“你連薑舒蘭的一半都趕不上。”
鄒陽實在是被江敏雲給刺激到了,他破口大罵。
絲毫不見上輩子那溫潤優秀的樣子。
這話一落,江敏雲猛地轉身,眼裡帶著幾分厲色,“覺得我不如薑舒蘭?那你去找薑舒蘭啊?看看人家會不會,可憐你就給你一碗飯吃。”
這話一落,她咯咯笑了起來,塗著口紅的唇瓣,越發奪目,“瞧我這記性,我忘記了,薑舒蘭有了自己的一對雙胞胎兒子,她怎麽會給你這種忘恩負義的白眼狼一碗飯呢?”
“我看她就是倒了喂狗,也不會喂給你這個野種。”
這話,完全把鄒陽給刺激到了,他把鄒美放在煤爐子後面,撲上來就朝著江敏雲廝打過來。
“賤人,你才是野種,你生的孩子才是野種。”
這話一落,原本還在家關著門偷聽熱鬧的鄰居,再也忍不住了,一下子拉開了門。
“那小三,真不是你爸爸鄒躍華的孩子啊?”
鄒家那個才出生不到一年的孩子,連個名字都沒有,大家都鄒家小三,周家小三的喊著。
這一問,原本還在廝打在一起的鄒陽頓時松開了手,旁邊的江敏雲也而跟著整理了下儀容。
她笑得風情萬種,“怎麽會?我們家小三可是鄒躍華的孩子?”
“是不是啊?躍華?”
她看向站在門口,一臉陰沉暴怒的鄒躍華。
這話,讓鄒躍華怎麽回答啊?
他說不是?
那他就是被當眾帶著一頂綠帽子,可是若要說是,實在是憋屈得要命。
鄒躍華想到前途,他深吸一口氣,差點沒把後牙槽給咬斷了,“是。”
“我在去年做了恢復手術,小三是我和敏雲的孩子,就不勞大家操心了。”
說完,他一把拽著江敏雲進了屋內去。
被拽疼的江敏雲,像是沒有感受到一樣,她還衝著鄒陽笑了笑,“聽到沒有?小三,是你弟弟。”
她特意咬著弟弟兩個字。
刺激到鄒陽臉色發青,發紫,發紅,最後如同憤怒的獅子一樣,低低地咆哮了一聲。
如果有獠牙,他恨不得現在就上去,把江敏雲這個賤人給咬死。
屋內。
門一關。
鄒躍華一把松開手,把江敏雲丟在了椅子上,“你鬧夠了嗎?”
“非要大家一起丟人嗎?”
江敏雲慢悠悠地站了起來,揉了揉發疼的手腕,她輕笑了一聲,“鬧?我鬧什麽啊?”
“鄒躍華,你不給我孩子,我自己去找一個孩子回來有錯嗎?”
“你讓我養別的女人的孩子,我讓你養別的男人的孩子,有錯嗎?”
“你看,我們都沒錯。”
江敏雲朝著他輕輕地噓了一下,“別惹我,你知道的,我在床上稍微吹下枕頭風,你信不信,你明天就會被軋鋼廠開除?”
如今才七五年,被開除的鄒躍華,不止要把房子還給廠子。
連帶著他生意都做不了,只能帶著全家人要飯了。
想到這裡,江敏雲就有些蠢蠢欲動,可是聽著屋內的哭聲,她頓時又把這個念頭給打了回去。
她要給孩子一個合理身份的父親,一個暫時能住的家。
算了,就暫時饒了鄒躍華吧。
聽到這話的鄒躍華臉色氣的鐵青,“江敏雲——”
“喊你祖宗呢?”
自從徹底撕破臉後,江敏雲在也不會像是以前那樣,處處以鄒躍華為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