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江敏雲真的恨不得給以前的自己一巴掌,她是多眼瞎?
嫁給這麽一個窩囊廢,這個男人,甚至還不如她上輩子的男人——高水生。
起碼,高水生不會打她,不會冷戰她,不會合著一家人來欺負她。
想到這裡,江敏雲眼裡閃過一絲狠辣,她要把自己在鄒躍華身上得到的痛苦,加倍的還回去。
懟完啞口無言的鄒躍華。
江敏雲神清氣爽,她發現不要臉後,人就徹底過的痛快了。
一轉身,就看到鄒老太對她露出憎惡的眼神。
江敏雲嗤了一聲,一把掐著鄒老太的臉,拽著她給鄒躍華看,“你看,連你兒子都不敢惹我,老東西,你還是放安分點。”
“不然,我不止能讓你兒子從軋鋼廠滾蛋,我還能讓你也滾到鄉下去種地去。”
鄒老太以前多跋扈啊。
欺負江敏雲起來,從來不手軟的。
可是,這一次,她竟然顫顫巍巍的害怕的搖搖頭。
她算是發現了,哪怕是這女人給他兒子帶了綠帽子,她兒子也不敢反抗,甚至還因為對方的姘頭關系,要忍氣吞聲。
想到這裡,鄒老太不禁一陣悲從中來。
等到江敏雲發泄結束後,鄒老太一下子把火氣全部撒在鄒躍華身上,“你怎麽就眼瞎?娶了這麽一個女人回來啊?”
“不行——”
她氣不過,站起來,“我要去舉報她,亂搞男女關系!”
兔子逼急了,也會咬人呢。
鄒躍華被打罵結束了,忙拽著鄒老太,“娘,你一舉報,我們一家也跟著完了。”
這話一說,鄒老太一屁股坐在地上,哭訴道,“我怎麽這麽命苦啊!”
生了這麽一個兒子,又娶了這麽一個媳婦。
老的哭,小的也哭,中間的還威脅他。
鄒躍華一瞬間仿佛老了好多歲,他滿臉疲憊的滑坐在椅子上,他不明白。
自己好好的日子,怎麽就過成了這樣?
和鄒家這一個雞飛狗跳的年比起來,海島那邊的這個年,卻格外的熱鬧。
家裡添丁進口,再加上把今年把周爺爺和周奶奶接到了海島來,一家子也算是難得齊全。
大大小小準備了十多個菜,把八仙桌都給擺滿了,人也全部都到齊了。
家裡難得開了一瓶茅台,而女同志們則是喝的沒有那麽烈的果酒,帶著幾分甘甜。
圍繞著桌子,大家齊齊的站了起來,“乾杯。”
而坐在小椅子上無法和大家碰杯的鬧鬧和安安,頓時掙扎著要從椅子上起來,顯然是要湊熱鬧的。
大家瞧著笑呵呵的。
薑父和周爺爺,更是沒忍住,一人拿著一隻乾淨的筷子,沾了一滴白酒,讓倆孩子試下。
鬧鬧和安安懂什麽啊。
一歲多的孩子正是對什麽都好奇的時候。
筷子一過來,這哥倆還以為是好吃的,頓時興奮的噙著筷子,舍不得丟。
下一秒。
白麵團子的一樣的臉蛋,就皺在了一起,原本還白嫩嫩的,瞬間上頭變成了紅色。
連帶著小身板也跟著打了個哆嗦,這讓桌子上的大家都跟著笑了。
旁邊的薑母和周奶奶,一人掐著一個,“孩子這麽小,喂什麽酒?”
“這不欺負孩子嗎?”
薑父和周爺爺被掐了,也不惱怒,笑呵呵的認錯。
旁邊的薑舒蘭和周中鋒對視了一眼,齊齊的搖搖頭,給孩子倒了一杯白水,慢慢的喂著。
等一頓熱熱鬧鬧的年夜飯結束後,李姨和薑母他們負責收拾,薑舒蘭則是去給倆孩子洗澡。
等她給倆孩子洗澡結束出來後。
就見到薑母依靠在門口,看著天上的掛著的彎月。
自言自語道,“也不知道,家裡今年的年過的怎麽樣了?”
有沒有稍微大方一些,去多割點肉,在買一些果子回來,給孩子們過個好年。
薑舒蘭本來出來放髒衣服的,聽到這話,她一頓,“娘——”
薑母拍了下嘴,“我就是,想你哥嫂他們了。”
薑舒蘭把髒衣服放在椅子上掛著,“我知道。”
“您和爹要是想回去,隨時都可以回去玩一段時間。”
頓了頓,她垂眸,低聲道,“要是能等得及,就在等等我們,到時候我帶著孩子和中鋒一起回去過年。”
她早有這個打算了,只是孩子還小,再加上周爺爺和周奶奶的到來,讓她暫時還沒有找到一個兩全的法子。
薑舒蘭不想家嗎?
她也想的,只是,有些時候身不由己。
薑母噯了一聲,擦了擦淚,“人老了,就愛回想以前的事情。”
也不知道怎麽了,往常恨不得離那臭小子們遠遠的,免得被氣死。
如今真離遠了,還怪想的。
薑舒蘭輕輕地嗯了一聲,然後上前抱著薑母,語氣帶著愧疚,“娘,對不起。”
要不是她,爹娘也不會千裡迢迢從東北來到海島。
薑母推她,“說什麽呢?咱們娘倆之間,不說這個。”
“娘能來幫你帶孩子——”她指著胸口,“我這裡高興。”
當母親的啊,就是這樣,恨不得這輩子都奉獻給孩子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