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父忍不住罵罵咧咧,“廢物。”
一群廢物,喝不過中鋒一個,丟人!
可惜,這一群廢物們都醉得不省人事,根本聽不到在說什麽。
等到第二天的時候,宿醉頭疼欲裂,慢慢回想起昨兒飯桌上喝酒的事情。
薑家三哥恨不得找個茅坑跳下去,怎麽就那般丟人。
“中鋒酒量這麽好,我怎麽一丁點都不知道?”
薑家三嫂哼了一句,“你以為你是誰?什麽都要和你說?”
這下,薑家三哥歎了口氣,抓抓腦袋,“難噥,一家子都沒一個能製住中鋒的,往後我妹妹在他那受委屈了怎麽辦?”
薑家三嫂,“我看你就是鹹吃蘿卜淡操心,你看看中鋒對小妹那樣子,能對她不好嗎?一大早起來就去廚房忙活,你自己數數,薑家那麽多男人,有哪個能做到中鋒這個地步的?”
“就你還想教育人家中鋒?我看你真是不自量力。”
薑家三哥還沒醒酒呢,就被自家媳婦給數落個處處不是。
他忍不住搖頭晃腦,“我不跟娘們一般見識。”
“滾!”
“噯,我橫著滾,還是豎著滾?”
本來站在門口準備送醒酒湯過來的薑舒蘭,瞬間笑了,悄悄地退了出去。
沒在打擾兩口子秀恩愛。
到了上午的時候,灰蒙蒙的天上,又開始飄起來了鵝毛大雪。
原本要出去的家裡人,頓時都在家裡貓冬,守著火盆子烤火,再在火盆子裡面埋幾個紅薯,燒到外殼變黑的時候,便可以刨出來。
一掰開紅薯皮那香甜味就散得滿屋子都是。
鬧鬧和安安目不轉睛地盯著,還時不時地咽下口水。
旁邊的大人們人忍不住笑,把黑色的外殼剝得差不多了,這才一掰兩半,那紅薯的糖汁瞬間就跟著流了出來。
饞得鬧鬧指著紅薯,拽著薑舒蘭的手,“媽媽,吃。”
薑舒蘭點了點他們兩個小饞貓,用著報紙包著,遞給他們一人一半。
兩孩子頓時吃得香噴噴的,在海島的孩子,哪裡見過這類呢。
吃完了烤紅薯,還有燒的花生,帶殼燒的,趁熱剝開的時候,花生特別香,還有燒的黃豆,咬著乾蹦脆,越嚼越香。
在加上,在院子內下了一個簸箕,裡面放著一些糙米,抓著了麻雀,把麻雀裹上黃泥,往火盆子裡面一丟。
用著火炭烤熟了以後,剝開黃泥,那鳥毛就跟著順帶脫落下來,露出裡面金黃色的肉來。
那香味,真的傳得整個屋子都是。
鬧鬧和安安哪裡見過這些啊,頓時巴巴地望著過去,不住地咽口水。
在他們眼裡,那不大的火盆子,簡直就成了鬧鬧和安安的天堂。
因為,裡面會變出好多好多的東西來。
孩子們烤火,只顧著吃,女人們在織毛衣,納鞋底,男人們則是在炮製藥材,搓麻繩。
滿滿當當的一屋子人,都在堂屋待著,火盆子裡面的柴火燒得劈裡啪啦。
周中鋒側靠著椅子上,雙手背在耳後,靜靜地聆聽著,他的心情前所未有地跟著寧靜下來。
他好像知道為什麽每次和舒蘭在一起,都能那般自在了。
因為薑家的每一個人都是,他們平靜,舒適,不爭不吵。
這般環境下來,再緊迫的一個人,也會跟著慢慢放松下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孩子們吃飽喝足,鬧鬧和安安開始犯困了,薑舒蘭抱著他們去了炕上,炕下燒著柴火,炕上早已經暖和得不行。
薑舒蘭摸了下溫度,給鬧鬧和安安脫了棉衣,隻穿了一件薄薄的秋衣,塞到被子裡面後。
這才悄悄地退了出去。
周中鋒在廚房幫忙,見她出來,慢悠悠地過來找她,“堆雪人嗎?”
鵝毛大雪下了一上午,院子的雪已經厚厚的一層了,原本薑家人準備清掃的,周中鋒覺得可惜。
這才來找薑舒蘭問這種話。
薑舒蘭眼睛一亮,回頭看了下睡著的鬧鬧和安安,下意識道,“不太好吧?”
這麽好玩的事情,竟然漏掉了孩子們。
周中鋒挑眉,“就要這種時機才好。”
沒有孩子搗亂,雪人才能堆的起來。
薑舒蘭一想也是,瞬間把倆孩子丟在了一旁,隨著周中鋒去了院子裡面。
周中鋒拿掃帚掃雪,慢慢的攢成了一個一堆雪,薑舒蘭負責砌,慢慢堆了雪球的下半身,再接著,周中鋒那邊弄好了稍微小一點的圓雪球。
薑舒蘭進屋找了一個胡蘿卜,又找了一對黑色的石頭,一個紅色的辣椒,和兩片綠色的白菜葉子。
周中鋒一看到這個,有了不好的猜測。
果然——
就見到薑舒蘭上來,把兩片白色的葉子,頂在雪人兒的頭上,一邊一片,剛好壘起來一個綠帽子。
周中鋒,“……”
他語氣艱澀,“會不會不太好?”
薑舒蘭還沒察覺,“沒有呀,你不覺得這綠色很醒目嗎?”
是挺醒目的。
周中鋒看著薑舒蘭躍躍欲試的樣子,到底是放棄了掙扎。
給舒蘭打小手,接著是眼睛,鼻子,嘴巴。
等全部搭好後,薑舒蘭滿意的不得了,“要是有照相機可以拍下來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