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對。
兩人的呼吸交織,臉頰相貼不到半厘米的位置。
“還說嗎?”
“說!”薑舒蘭也來了脾氣,“你不讓我參加。”
周中鋒一聽這話,低頭就咬在她唇上,“還說嗎?”
“說!”
一個使勁兒問,一個使勁兒回答。
薑舒蘭甚至還一口狠狠地咬了回去,咬著對方唇瓣都出血了,她倔強地看著對方。
“周中鋒,我雖然是你的妻子,但是你卻不能剝奪我的夢想。”
她先是薑舒蘭,是一個獨立的人,才接著是周中鋒的妻子。
在接著鬧鬧和安安的媽媽,是為人子女,是為人兒媳,孫媳。
周中鋒聽到這話,跟著沉默了下去,他低頭看著她,血液在兩人的口腔中都蔓延開來,帶著一股鐵鏽味。
“舒蘭,我沒有剝奪你的夢想。”
他只是不想對方太累了。
就拿現在來說,舒蘭一個人管著四個工廠的銷量和訂單,就這一點,就讓人忙的夠嗆。
再加上家裡還有孩子。
再加上一項備戰高考,就算是舒蘭是鐵人也受不住。
話題似乎又回到了原點。
薑舒蘭往後退了一步,拉開的兩人的距離。
“如果我以你在部隊太辛苦,太危險的緣由,讓你退伍,你會嗎?”
這——
當然不可能。
周中鋒幾乎猶豫也不猶豫的就給出了回答。
保家衛國,是他的理想,是他終身為之奮鬥的目標。
不可能因為辛苦,危險,就放棄。
薑舒蘭攤手,“你看,你都不會,你憑什麽會認為我會?”
“周中鋒,對於我來說,也是一樣的,讓我去參加備戰高考,讓我去完成我多年前未完成的夢想,就算是在辛苦,我也願意。”
這下。
周中鋒一下子沉默了,他似乎找不到說服對方的理由了。
“那如果——”你太辛苦了。
“沒有如果。”
薑舒蘭看著他,神色堅定,“沒有任何如果。”
“我一定會參加高考,去考入大學的。”
她說這話的時候,臉上在發光。
周中鋒那所有勸誡的話,都跟著無從開口了。
到最後,話到嘴邊,變成了一句,“有什麽要我做的?”
這話一落。
薑舒蘭眼睛一亮,她朝著周中鋒撲過去,“周中鋒,你答應了?”
雖然,對方不答應她也會去參加,但是在乎的另外一半支持,總歸是不一樣的。
“薑舒蘭同志,你都這般堅決了,我要是不答應,那我豈不是阻攔你進步路上的絆腳石?”
這話一說。
薑舒蘭忍不住笑了,朝著他額頭啄了下,“這還差不多。”
“老周同志,聽過一句話嗎?叫婦唱夫隨,以後我唱到哪裡,你就要跟到哪裡。”
“收到!”
聽到這話,兩人相視一笑,似乎一切都在不言中。
他們兩口子的意見達成了一致,等於沒了內亂。
沒了拖後腿的,薑舒蘭就順利成章的安排起了,需要備戰高考所做的一系列事情。
先是倆孩子,她去找到了托兒所那邊,孩子早都到了去托兒所的年紀,但是家裡人都舍不得,就一直留著孩子在家裡自己教育。
這下好了,薑舒蘭要備戰高考,徹底忙碌起來。
所以,打算把鬧鬧和安安直接送到托兒所。
周爺爺和周奶奶有些意外,“怎麽這麽急著送?”
家裡還有他們照看著呢。
薑舒蘭搖頭,“您要看診所,爺爺要幫忙,還要炮製藥材。”
李姨倒是有時間,但是不能把孩子都丟給李姨,以前她不忙的時候,還能和李姨搭把手,兩人看孩子。
但是,她一忙碌起來,就只剩李姨一個人了。
再加上,家裡在放著孩子,她明顯沒法靜心複習。
這是母親的天性。
會擔憂孩子。
薑舒蘭繼續解釋道,“把孩子送到托兒所,這樣我們大人也都能松下時間。”
周奶奶有些舍不得孩子,但是見薑舒蘭態度堅決,也就沒在阻攔。
等薑舒蘭領著孩子去托兒所了。
她這才和老伴兒周爺爺說道,“舒蘭這是怎麽了??”
明顯感覺忙碌了起來。
周爺爺哪裡知道,他還在炮製藥材,累的老腰疼,“要不,你把診所關了,舒蘭不就不把孩子送托兒所了。”
這下,周奶奶哼了一聲,“不行。”
就像她和舒蘭說的一樣,孩子不是當母親的全部,在周奶奶看來也是一樣。
當母親的,當長輩的,只能陪著孩子們走一段路,剩下的路,孩子們會有自己的家庭。
這樣一想,周奶奶就想通了,“送到托兒所也好,這樣早點熟悉集體生活。”
周爺爺忍不住搖搖頭,“既然不行,那你就不要管孩子們的事情了。”
他們自己心裡有數,當長輩的,隻管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好了。
薑舒蘭還不知道,周爺爺和周奶奶竟然這麽快就接受了。
她領著倆孩子沒有直接去托兒所,而是繞路去找了下周中鋒。
兩口子一起送孩子去托兒所,畢竟孩子也不是她一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