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那個曾經會挑燈熬夜,為她單獨寫驕傲的老校長永遠不在了。
意識到這裡,薑舒蘭的心也跟著揪了起來,“老師,下面一定很冷吧。”
這話一落,一陣風吹過,雪花飄在她臉上,不像是冰涼,反而帶著幾分溫暖的滋味。
薑舒蘭愣了下,摸了摸臉上的雪花,隨即笑了,“老師,您等我的好消息。”
說完,她便站了起來,許是坐的太就久了,她整個腿都有些麻,差點沒摔倒過去。
還是望風的薑家三哥眼疾手快,一把把薑舒蘭給扶著了。
這才勉了薑舒蘭的摔倒。
他擔憂地看著舒蘭,“舒蘭,你沒事吧?”
隻覺得似乎從去去見徐菊香後,她的情緒就不太對。
薑舒蘭搖搖頭,回頭在看了一眼那在荒郊野外的小墳包,“沒事。”
老師,要是您還在就好了。
從山頭回去後,薑舒蘭就開始發燒了,這一發燒就燒了三天,燒的她昏昏沉沉的。
全家人都跟著揪心起來。
好在在第四天的時候,薑舒蘭的燒也跟著慢慢退下去,家裡人這才算是放心下來。
這一下子幾天時間又沒了。
薑舒蘭還沒等病徹底好,就陷入了忙碌當中。
先是把老師給的那個筆記本,全部都單獨過了一遍,不得不說,老校長就是老校長。
他做的那個系統筆記裡面,薑舒蘭遇到了好幾個,她之前沒有解決的問題。
在老校長的筆記本裡面,都有了答案。
正是因為如此,才越發顯得這筆記本的珍貴來。
薑舒蘭花好幾天的功夫,才算是補齊了剩下的資料,只是她到底不如老校長的底子厚,寫的全乎。
但是,基本也夠用了。
等補齊了以後,薑舒蘭便讓薑家三哥去通知了,徐茂勤過來抄寫資料。
他一來,也不知道這消息怎麽散了出去。
連帶著知青點的知青們,也跟聞著魚的貓一樣,全部跟來了薑家,朝著薑舒蘭借資料。
薑舒蘭自己的資料早已經背的滾瓜爛熟了,但是她卻沒舍得把硬課筆記本交出去,那是老校長留給她唯一的東西。
她不想把東西交出去,到最後弄到破破爛爛的地步。
不過,她也沒絕情,而是按照自己複習的程度,照著硬課筆記本的筆記默寫了一遍。
交給了徐茂勤,讓他和大家一起在薑家抄寫。
徐茂勤看著那不一樣的筆記本,他微微擰眉,“這不一樣。”
薑舒蘭點頭,“本子不一樣,內容一樣。”
聽到這話,徐茂勤這才二話不說的接了過來。
薑舒蘭愣了下,“不怕我騙你?”
徐茂勤,“你要是騙我,就不會給我了。”
也不會讓那麽多知青上門抄寫了。
薑舒蘭笑了下,“聰明。”
她之所以肯把資料借出去,是因為這些知青和徐茂勤,他們都會以公社高中考生的身份,去參加高考。
換一句話來說。
他們也可以說是莊校長的學生。
對於莊校長這種老師來說,他巴不得看到學生們考的好,能夠飛出這個山溝溝。
這才是薑舒蘭肯把資料借出去的原因。
老師想要做的事情,她來做。
他做不到的事情,她也來做。
因為大家來抄寫資料的緣故,薑家一連著好多天,都極為熱鬧。
直到,第五天,大家都抄寫的差不多的時候。
薑家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張口就朝著舒蘭道,“我想找你借一套資料。”
第259章
薑舒蘭聽到這個要求的時候,明顯愣了下。
她下意識地抬眼,打量著面前的女知青,好半晌,才神色古怪道,“不是已經給出去了一份嗎?你和大家一起抄寫就是了。”
她自認為一視同仁。
哪怕是對於李知青也是一樣。
薑舒蘭這話,讓李知青很是不滿意,她擰眉,“我和他們不一樣。”
“我想要一份單獨的高考資料。”
李知青再次強調了自己的需求。
這下,輪到薑舒蘭意外了,她語氣淡淡道,“憑什麽?”
連帶著就算是和師娘有關系的徐茂勤,也隻得了一份,她為了鞏固知識點默寫的手抄本,而且那一套手抄本。
不止是徐茂勤一個人用,包括整個公社的知青,但凡是來借筆記的。
基本上參考抄寫的,都是這一分為基準了。
而李知青張口,就問她借一份資料。
薑舒蘭很納悶,她們之間,有這麽好的交情嗎?
她這一句憑什麽問的,李知青臉色一僵,她身為薑學民最親,最好的姑姑,是知道她和薑學民之間的關系的。
“就憑我和薑學民之間的關系。”
半晌,李知青深吸一口氣,這樣回答道。
薑舒蘭眼波流轉,“這個理由不行。”
“你和學民之間的關系?是什麽關系?夫妻?在乎這還是男女朋友?”
這話問得,李知青頓時面紅耳赤,對方明知道不是。
薑舒蘭收了笑容,“你看,你自己都說不出來,你和薑學民之間是什麽關系,那麽,你又有什麽資格張口,就問我要一份高考資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