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次去首都求學,沒有讓周中鋒去送她,因為年前對方才請假回了老家,實在是不好在請假了。
薑舒蘭在臨走的這天,倆孩子都察覺到了什麽,說好的不哭的。
見到她提行李的那一刻,都忍不住抱著她腿哭,“媽媽,媽媽,你別走。”
薑舒蘭發現,做在多的思想工作,到了這一刻,都仿佛化為烏有了。
她忍不住低頭親了親倆孩子,“媽媽和你們一樣去讀書,等你們放假了,就可以去找媽媽了。”
鬧鬧不聽,扯嗓子哭,而安安只是固執的揪著薑舒蘭的衣角。
薑舒蘭深吸一口氣,硬著心腸,掰開他們的小手,朝著周中鋒道,“孩子拜托你多照顧一些了。”
當媽的一走,可不就是指望爸爸了。
周中鋒點了點頭,把鬧鬧和安安抱了起來,讓他們坐在肩膀上,“好了,家裡你不用擔心。”
“孩子有我們。”
“你去首都了,直接讓郭叔送你先去學校報道。”頓了頓,不放心,“你看要是宿舍住不慣,就住家裡也是一樣的。”
薑舒蘭點了點頭,在離開的這一刻,縱使有千般萬般的不舍。
也只能壓下心頭。
上了船後,她朝著下面揮手,海風吹亂了她的頭髮,揚起的手也跟著發酸。
直到,丈夫孩子,以及長輩的身影,徹底看不見後。
薑舒蘭才歎了口氣,轉身進去了船艙。
對於去首都這條路,她已經是輕車熟路了,等到一到車站,郭叔就舉著牌子,在車站外面等著接她。
薑舒蘭一眼就看到了對方。
“郭叔。”
她揮手招呼。
郭叔也跟著滿面笑容,“舒蘭這邊。”
接過薑舒蘭手裡的行李,郭叔便把手裡提著的袋子遞給她,“餓了吧?”
薑舒蘭嗅了嗅鼻子,還是車站食堂那一家的大肉包子,香噴噴的。
她點了點頭,“餓了。”
直接接了過來,沒有任何客氣。
一口氣吃了兩個大肉包子,又喝了一壺水,才覺得緩過勁兒來。
看著她這般樣子,郭叔有些心疼,“怎麽弄成這樣了?”
薑舒蘭歎了口氣,“不提了,咱們直接去學校報道吧。”
來不及回家了。
郭叔猶豫了下,見她堅決,也沒在勸說,把方向盤轉了個彎,直接去了清大的方向。
“舒蘭,你是住校,還是住家裡?”郭叔到底是沒忍住問了一句,“家裡收拾的乾乾淨淨的,你回去就可以住了。”
薑舒蘭思忖片刻,“第一年我先住校吧。”
還是不搞特殊化了。
郭叔點點頭,“也成。”
等到了清大以後,老遠薑舒蘭就讓郭叔把車子停了下來,兩人提著行李,直接先去報名處報道。
報道結束後,拿到了宿舍的門牌號和鑰匙。
這才去了宿舍。
薑舒蘭以為自己來的算是最晚的了,沒想到宿舍只有兩個人。
她一愣。
裡面的人已經開門了,笑聲爽朗,“同學,你也是三零六的?”
薑舒蘭點了點頭。
“快進來,快進來。”
“我叫方琴。”
“我叫薑舒蘭。”
薑舒蘭朝著對方笑了笑,方琴眼睛一亮,“你可真好看啊!”
“你來的剛好,還有三個空鋪,你可以先提前選一個了。”
第261章
薑舒蘭點了點頭,旁邊的郭叔打量了屋子片刻,最後目光定格在窗邊,朝著舒蘭建議道,“要不?就要窗邊這個床鋪?”
他當年也在部隊住過宿舍,知道這個位置是最方便的。
薑舒蘭從來沒住過宿舍,她對這些也不是很清楚,但是卻極為信任郭叔。
她不由得點了點頭,“成,就這個。”
說著,就要去拿行李,結果比她更快的是郭叔,直接把棉被鋪蓋都拿了出來。
準備要鋪的時候,才發現這木板床的那一層木板,有些髒,髒可以擦乾淨,但是木板上面起了一層毛刺。
新棉花做的被套直接鋪上去,要不了多久就糟蹋得不成樣子了。
郭叔摸了摸床邊,扎手,他歎了口氣,“沒想到清大的學校,條件也這麽艱苦。”
他沉吟片刻,“舒蘭,要不這樣,我量個尺寸,回去趕個席子和床罩出來,在底下鋪一層,你在往上鋪鋪蓋。”
怕舒蘭不明白,又把鋪蓋單獨翻了出來,“這墊被我讓你嬸給你單獨做的新棉花,這樣鋪上去,實在是……”
沒說話的完,舒蘭懂,那個方琴也懂。
她看到那白花花的棉花,當墊被的時候,瞳孔也跟著放大了幾分。
看著舒蘭的目光也帶著幾分探究。
這種新棉花別說當墊被了,就是當被子,怕是許多人家都湊不起來。
再加上,對方說,回去……
這一切,很難讓方琴不多想。
薑舒蘭倒是沒想到,郭叔三兩句話就引起方琴這麽多注意力。
她看著那新墊被,也有些心疼,“成,那就麻煩郭叔你在跑一趟了。”
“不麻煩,不麻煩,你在這邊等我,我很快就回來。”
郭叔一走。
宿舍內就只剩下薑舒蘭和方琴兩個人了,方琴有些意外,“剛那位同志,是你親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