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徐奕名胸膛起伏不定,氣息不穩的時候,江余又把手從口袋拿出來,這次真的牽住他。
兩人抱到一起,身上的皮膚都微涼,好冷。
徐奕名摟著懷中人的腰,把手伸進大衣裏面摸摸他的背,「過完年我三十一歲。」
「放心,我的心理年齡只比你小四歲。」江余被他摸的體溫開始竄升,幹脆仰起頭在他下巴上咬了一口。
徐奕名眉頭擡了擡,連具體數字都出來了,說的跟真的一樣。
「冷死了,今天最少零下十度。」
聽著耳邊的抱怨,徐奕名心裏有些微妙,這是談戀愛?感覺還不錯。
「走快點,你是三十一歲不是八十一歲,慢吞吞磨蹭什麼?」江余拽著徐奕名的手往上拉。
徐奕名額角抽抽,除了個別時候比較無奈。
第二天早上江余是被手機震動吵醒的,穆琛打電話過來要他回家吃飯。
掛斷電話,江余起床去工作室,站在徐奕名面前,「穆琛的生日宴,你收到邀請了?」肯定的語氣。
「嗯。」徐奕名手中的畫筆沒停,畫布上裝在器皿中的一只大眼珠子裏一點點裂出血痕。
還是不夠信任,江余一言不發的走出工作室。
徐奕名在給眼珠子添了第三條血痕後嘆了口氣,他起身出去,在看到少年坐在陽臺護欄上的時候呼吸一滯,「過來。」
「你緊張什麼,我又不會跳下去。」江余吸了口氣清冷的空氣,站的高就能欣賞別人看不到的風景,也必須承擔更大的風險。
徐奕名臉色並沒有緩和,那個位置太危險了。
手抓著扶手,江余扭頭,拂開的發絲下,那雙漆黑的眼睛裏映出深暗不明的東西,他的唇角緩緩咧開,「我摔成殘廢你會不會養我?」
徐奕名回答的非常平靜,「不會。」
誰都清楚,彼此的關系並沒有到無論貧窮富貴,健康疾病都不離不棄的偉大境界。
如果徐奕名說會,估計他自己都沒法認同自己的欺騙。
「那真不值。」江余無所謂的伸了個懶腰,面朝晨霧,瞇起的眼睛裏隱約閃過算計的光芒。
宴會當天江余跟徐奕名同時到場,穿的是同一個風格的西裝。
站在穆琛身邊的穆思凡像一個高傲的富家公子,擡著下巴接受他人的贊美,他看到徐奕名的瞬間,眼睛就亮了,但是在江余出現時,所有的光芒都毀滅了。
趁幾個同行把徐奕名圍住的功夫,江余跟穆琛說了幾句就離開大廳,剛清靜一會,背後就傳來質問。
「你為什麼會跟老師一起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穆思凡發現面前的人拿酒杯的手勢嫻熟優雅,像是在上流社會生活的貴族。
「傻弟弟,還能是為什麼。」江余搖搖手中的紅酒,仰頭品了一口,湊近在他耳邊說了什麼。
穆思凡臉上的血色瞬間就變了,直接將旁邊的酒潑在江余臉上。
這一變故引起路過的侍應註意,那人大步跑開通知穆琛,江余舔了舔滴下來的酒,他望著從遠處走來的男人,依舊從容不迫,只是步伐微快。
看到過來的徐奕名,穆思凡整個人都在發抖,手指著江余,「老師,是他,是他故意激怒我的……不是我……」
徐奕名用帕子擦掉江余臉上的酒,帶著嘆息的語調,「你太頑皮了。」
那裏面的責罵,寵溺並沒有遮掩,穆思凡煞白著臉,緊咬嘴唇,不敢置信的瞪著徐奕名,他沒辦法接受高高在上的人會關心那個一無是處的混混。
徐奕名把西裝脫下來,江余伸出手勾住他的脖子,親密的姿態讓一同前來的穆琛滿臉驚愕,「徐先生,你跟我兒,你們……」什麼時候這麼熟悉的?
「正在交往。」
徐奕名抱起江余在穆琛呆楞的目光中離開。
沒有在意大廳投來的各種目光,徐奕名牽著江余出了酒店,「你有意激怒穆思凡,目的是測探我會不會撇下身份去找你,在穆琛面前承認我們的關系?」
年紀不大,城府卻很深,費勁心思策劃,如果不是他不放心跟過去,還真發現不了。
江余挑唇,「怎嗎?你怕了?」他想知道徐奕名有多心疼,更想知道他在徐奕名心裏的份量,所以才借了穆思凡的手。
徐奕名沈默的把江余抱起來放進車裏,等車子遠離市中心,停在郊外空地上,他打開車門繞過去。
兩人在車裏做了一次,徐奕名用領帶把江余的手綁到頭頂,懲罰的霸占,沒有任何前戲,江余疼的把他耳朵咬破了。
車裏飄散著淡淡情.欲過後的味道,還夾雜著一絲血氣,徐奕名的聲音微啞,「抱歉,剛才我沖動了。」
江余縮在毯子裏,眼角的潮紅未消,「有什麼想問的就問。」
越是相處久了,徐奕名越清楚,對方不是一只任人宰割的小綿羊,而是一頭蘊藏可怕爆發力的野狼。
在這場平和的感情裏,他以為自己是主宰者,到頭來才發現大錯特錯,徐奕名握住方向盤的手收緊。
「我以為你是想從我這裏得到……」
「錢?」江余嗤笑,最後不顧形象的放肆大笑。
極度囂張的口氣,徐奕名目光暗沈,「你心太深,我看不透。」
「我只對你這個人感興趣,和你的身價,榮譽無關。」江余的手指敲敲皮椅,「徐奕名,聽見就說話。」
「聽見了。」徐奕名的唇角不自覺的上揚。
挪動了一下,江余擡手抓著他的胳膊,「屁.股很痛。」
徐奕名側頭把他身上滑落的毯子拉拉,車子的速度放到很慢。
小年那天送走店裏的客人,江余把書店的門關上,按掉前面的大燈,只留下書架的小燈,暖黃的色調下,一切都柔和起來。
坐在後排椅子上的徐奕名拿著一個小罐的奶粉,手指蘸了放到嘴裏舔舔,擡起的眼盯著江余,偏偏不帶任何波動。
江余看他舔的津津有味,渾身都癢,那個菊.花靈的效果開始了。
「你不口渴?」
徐奕名吻.住面前勾起的嘴唇,卷起他的毛衣,口腔的奶粉越纏越香,體內流動的興奮因子不停的上下躥動。
吻讓激.情變的愈發濃烈。
書店的空調開著,徹底暴露在空氣裏的江余依然打了個哆嗦,他靠著書架,有奶白色粉末模糊視野,鼻子裏全是奶粉味,他感覺自己是一條塗滿牛奶的魚,正在被一只大貓踩著來回舔.舐,遊走的濕.潤舌頭仿佛帶著肉.刺,不但搜.刮幹凈身上的奶粉,甚至連毛孔都洗刷了一遍。
「癢……癢死了。」江余伸手抓抓被他舔過的脖子。
徐奕名捏著他的下巴,把嘴裏的奶粉用舌頭卷著送進去,奶香在彼此的唾.液裏融化。
「太甜了,不要……」江余從鼻子裏發出含糊的聲音,也不知道是什麼牌子的,甜味和奶香都很濃。
當徐奕名深深的抱住自己,江余被那股疼痛與滿足.交織的感覺充斥,突然覺悟了,他有種一朝被壓,從此只守不攻的危機感。
越想越覺得就是事實,江余無意識的蜷縮了一下手指頭,眼底爆發出陰暗的色彩,他在心裏喊了幾聲,對方說菊.花靈缺貨,出門采購了。
攤上一個花樣百出又不靠譜的系統,江余冷笑,他突然想會會第一個通過體測的人,找點安慰也好。
徐奕名眉心的細汗滴下,他把江余後頸的奶粉舔.掉,一個用力,「你在走神?」
「還不是因為你不夠勇猛。」江余輕嗤,喘息著笑的張狂。
江余嘴上占了上風,身體就慘了,顛簸的厲害,最後他不得不摳緊書架的格子,扒拉下很多本書。
「叮,恭喜江先生完成一次書店play。」
正在接受徐奕名第三次侵.奪的江余聽到腦中清脆的聲音有一瞬的楞怔,他摟著徐奕名的脖子擰緊眉頭。
「怎麼才一次?媽的,我現在已經是第三次了。」
「叮,按照日期來計算,同一天一百次也算一次,抱歉,這是個美麗的誤會。」
江先生又被文字遊戲坑了。
離開書店的時候午夜時分,江徐趴在徐奕名背上,累的犯困,一手摟著他的脖子,一手揪著他還有些潮濕的發絲,指尖若有似無的摩擦。
往停車的方向走,徐奕名打嗝都有奶味,吃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