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迷迷糊糊地爬起來,早年睡得不深,這幾年時間晚上睡覺往往睡得很沉,清醒很困難。揉了揉臉,我還是保持了一定的警覺,靠牆站著,聽敲門的聲音。
敲門的聲音很輕微,而且有節奏,我覺得奇怪,打開手機給隔壁房間的白昊天打電話,她的房間門和我的房間門成一個7字型,她從貓眼裡能看到敲我門的人,我不敢親自去看,怕走到門口被人直接土槍轟進來。
白昊天打半天電話沒有人接,我心中覺得不妙,看了看窗外,我就小心翼翼地快速穿上衣服,爬窗出去。
窗外面就是酒店的外牆,我們在三樓,外面有一根電線杆,我單手掛在窗外沿,雙腳沒有地方踩,於是松手,落下到第二樓同位置房間窗戶的時候,我用力踩了一下那個窗外沿,然後跳出去踢了一腳電線杆,之後再落到一樓的窗沿,安全落地。
這是小花教我的簡單的爬牆技術,一共有六種,對付不同的牆體和峭壁,我的臂力不行,否則我可以爬到樓頂上去,我的臂力只夠往下掉。
落地之後,我重新進入酒店,酒店的前台有一台電腦,上面是分屏監控,前台的人裹著爛棉被早睡了,我看著分屏監控,看到了我的房間,就看到一個女人正在敲我的門,我後脖子發涼,因為那女人的臉貼得門很近,幾乎是趴在門上,她在幹什麽?
這肯定是不正常的舉動,難道是喝醉了,還是這個酒店鬧鬼?
我再次撥通給白昊天的電話,幾乎在這個瞬間,忽然我看到我自己的房門開了,一隻手從裡面伸了出來,把那個女人拉了進去。
我操,我心說不對,抓起桌子上的手電筒,一邊拍醒值班的前台,叫有賊,一邊拉著他爬上樓梯到我的房間口,我用房卡刷開,我進去先開燈。看了一圈,裡面卻一個人都沒有。
前台完全沒清醒過來,看著我莫名其妙,讓我看看有沒有少什麽東西。
我把房間再次檢查了一遍,仍舊沒有人,這個酒店沒有電梯,上下樓梯只有那一個,剛才那個女人和出現在我房間裡的人,如果要下樓絕對會撞上我們,他們唯一躲開我們的辦法只有往樓上跑。但是我的速度非常快,基本上不太可能有人能在我衝上來之前跑上四樓。
我心臟跳得厲害,想發生了什麽事,去敲隔壁白昊天的門,轉頭卻發現我的隔壁的門和我印象中的不一樣了。
那是一道石頭門,雖然這個旅館很破,但是絕對不可能在裡面會有一道石頭門。
我看了看前台,前台似乎沒有看到那石頭門,仍舊一臉不清醒地看著我,我上去推開石頭門,就看到石頭門後的房間裡,全部被水淹了。
我走到石頭門前,伸手去摸地上的水,發現整個房間的地板下面是一個深淵水潭,能看到水潭的深處,漂浮著兩具屍體。
我想湊近看下面的屍體,忽然水潭中的水一下撲在我臉上,變得很黏,我無法呼吸,一呼吸就有黏液被吸入肺裡。
掙扎中我驚醒了過來,轉頭開始劇烈地咳嗽,一大口血塊從我的鼻子裡咳嗽了出來,我的嘴巴,鼻子裡全是血,肺像炸了一樣疼。
天已經亮了,狗日的這是一個夢,我整個人蜷縮在地上,疼得無法起來。慢慢地平複呼吸,想讓自己松下來,讓這一陣疼痛過去。但是這一陣疼痛沒有過去。
越來越疼,我去摸自己的手機,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就看到手機裡白昊天發給我一個消息:有人要貨了。接下來做什麽?
我無法說話,滿手血按不動屏幕,什麽都做不了,暈厥了過去。
要死了,我心說,他們是對的。
不像之前了,這一次我緩緩,緩不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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