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春色無邊的和諧氣氛,被聶不凡破壞殆盡。司辰宇沒有李翊那樣堅挺的心理素質,只能敗興收手。
聶不凡最終還是沒有將水潭下的秘密告訴司辰宇,或者不如說他剛才被水一嗆,忘記了。
兩人一干一濕回到雞窩村,才剛進村就感覺氣氛不對,李翊、李淮、張君實、沈慕然、天女等人破天荒地聚在了一起,甚至連來去無影的王詩禪都出現了,似乎在討論什麼。
聶不凡招呼道:“今天真齊啊,在說什麼呢?”
眾人看了看陽光燦爛的他,又看了看渾身水漬的司辰宇,神色各異。
司辰宇見狀,衣服也不換了,直接問道:“出什麼事了?”
沈慕然神色凝重道:“我的鑰匙被偷了。”
“嗯?”司辰宇訝然,“你說的是寶藏鑰匙?”
“正是。”
“怎麼丟的?”
沈慕然搖頭:“我也不知道,今天一早起來就不見了。”
司辰宇摸了摸下巴,思忖道:“雞窩村防備嚴密,我不相信有人能突破雞群的監視,悄無聲息地將鑰匙偷走。世上可沒有第二個風中雅客。”
說著,看向王詩禪。
王詩禪開口道:“論輕功,確實還未曾聽過有勝過我的人。”
“而且,外人根本不知道鑰匙的模樣。”沈慕然補充道。
“那麼,”司辰宇淡淡道,“就剩下一個可能——監守自盜。”
話音一落,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約而同地集中在聶不凡身上。
“你們看我做什麼?”聶不凡瞪著他們,感覺自己的人品受到了莫大的侮辱,“我向來光明正大,從不偷雞摸狗!”
眾人直接忽略他這句明顯不實的謊言。
“不是他。”王詩禪突然說了一句。
“你怎麼知道?”李淮懷疑道。
“我昨晚就在他家。”
聽到這句話,李翊和張君實驚疑不定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聶不凡,目光似乎在控訴某人的紅杏出牆。
聶不凡糾結道:“王五,你怎麼會在我家?我沒看到你啊。”
“我在你家堂屋休息。”
張李兩人這才釋然。也對,王詩禪這樣的人,怎麼會有七情六欲?他就是一個清心寡欲的方外人,如此淡定飄逸,儼然一派高人風範。
如此一來,鑰匙的去向再次成謎。
司辰宇道:“別人拿了鑰匙也無用,他若想取寶藏,早晚得出現。”
眾人點頭同意。
沈慕然歎道:“都怪我太大意,以為沒人會注意那把鑰匙。”
聶不凡好奇地問道:“說到鑰匙,你們各自的鑰匙究竟是什麼?”
司辰宇等人對視一眼。
李翊道:“在場都算是參與人,其實也沒什麼好瞞的了。”
沈慕然點頭,率先道:“我的是一面鏡子,玄武鏡。”
司辰宇:“青龍鐲。”
王詩禪:“白虎梳。”
李淮:“朱雀簪。”
聶不凡“噢”了一聲,沉思不語。
司辰宇試探道:“你是否想到什麼了?對第五把鑰匙有何頭緒嗎?”
“第五把鑰匙?”李淮不解道,“為什麼問他?不是在天女手上嗎?”
眾人看向天女。
天女暗暗緊張,表面卻故作鎮定道:“等時機到了,第五把鑰匙自然會出現。目前的問題是玄武鏡的去向。”
“也是。”李淮皺眉道,“鑰匙的樣式甚是奇特,別人是如何查知的呢?沈兄,你是不是向誰透露過什麼?”
“絕無可能。”沈慕然否決道,“鑰匙的事,在家族都只有兩三人知道,我更不會隨便亂說。何況這段時間一直在雞窩村,我根本沒接觸過其他外人。”
“那就奇怪了。”雞窩村的雞精悍似鬼,誰能逃得過它們的賊眼?
“現在討論這些也沒用。”李翊道,“這段時間我們在村裡仔細找找,我總覺得鑰匙還在附近。”
眾人紛紛點頭。眼看著開寶的時間將至,他們實在不想前功盡棄。
聶不凡看他們煩惱的樣子,默默報以無限同情。還想著近日和他們一起開啟寶藏呢?沒想到事到臨頭橫生枝節,難道多寶道人在天有靈,不想讓他們取寶?
懷著得過且過的悠哉心情,聶不凡回到自己的房間。剛一開門就見一道黑影撲面而來,啪唧一下落在他臉上。
聶不凡將它捏下來,笑道:“悟空,精神不錯啊!”
小猴子舞動著四肢,等聶不凡手一松就竄到他頭頂,扒拉著頭髮翻找蝨子。
“咦?”聶不凡不經意瞄到角落處的花姑娘似乎在玩著什麼東西。
湊近一看,竟然是一面巴掌大的鏡子。
聶不凡將鏡子從花姑娘爪子下抽出來,翻弄打量。這是一面青綠色古銅鏡,正上方鑲嵌著兩顆黑色的小珍珠,仿佛一雙眼睛,鏡子邊緣雕刻著一圈古樸的花紋,下方一條長長尾巴沿著鏡邊盤繞,背面則是一片像鱗片一樣的紋路。
難道,這就是玄武鏡?
果然像李淮說的那樣,樣式很奇特,一般人都不會認為這是一把鑰匙。
聶不凡看向花姑娘,問道:“這是誰偷來的?”
花姑娘眨了眨豆眼,一臉無辜狀。
這時,聶不凡頭頂的小猴子蹦達了幾下,伸出尾巴,將鏡子勾了起來。
聶不凡將它拽下來,嚴肅道:“難道是你?”
小猴子裂開嘴巴,笑得一臉褶皺。
“你,”聶不凡指著它,義正言辭道,“小小年紀竟然就學會偷東西!”
小猴子耷拉著腦袋,一副知錯的模樣。
誰知聶不凡話鋒一轉:“但是,我不得不說,你做得很好!”
小猴子瞬間恢復精神,用爪子拍了拍胸,表示自己會再接再厲。
聶不凡很是誇讚了一番。
真不知道單純的小猴子在他的教育下會歪成什麼樣子……
聶不凡剛剛將玄武鏡收好,就見天女做賊似的走進來。
“聶不凡,怎麼辦?”她湊過來小聲道,“最後一把鑰匙還沒著落,玄武鏡又丟了。”
聶不凡鄙夷地看了她一眼:“你急什麼?”
“我怎麼能不急?”十九憂鬱道,“現在形式越來越險峻,開寶之日更是遙遙無期。卜天宮的威信要是栽在我手上可怎麼辦?”
“你傻了吧?”聶不凡露出一副“孺子不可救藥”的表情,“在此之前你確實需要擔心,但是如今是沈慕然丟了鑰匙,所以開不了寶藏也是他的錯,關蔔天宮什麼事?”
十九恍然大悟,興奮道:“是啊,我怎麼沒想到?”
聶不凡又道:“這樣一來,在沈慕然沒找到玄武鏡之前,你都不需要擔心別的,專心找最後一把鑰匙就好。”
十九露出受教的表情,滿心雀躍。
過了片刻,她突然看向聶不凡,小聲探試道:“你前段時間說過會幫我,難道……玄武鏡是你……”
“神會即可,神會即可。”
十九低頭發出一連串的詭笑,最後抬頭崇拜道:“村長大人,您真是太英明神武了!”
“哪裡,哪裡。”聶不凡仰著下巴,一派高人樣。
十九這回是徹底放下心來,感覺外面真是陽光明媚,連雞屎的氣味都清新起來。
等十九離開,聶不凡背著手站在窗口,遙望遠方,歎道:“連老天都不讓取寶,我又怎麼能逆天而行呢?”
……
是夜,聶不凡美美地躺在床上夢周公,那舒服的模樣簡直天妒人嫉,卻不知道其他人久不能成眠。
天女是在無知地偷樂。
沈慕然丟了鑰匙,滿心糾結。
司辰宇在思考與聶不凡大戰之後的結果,是否會屍骨無存?
李淮一想到還要在雞窩村繼續待下去,就有種想要抓狂的衝動。
李翊倒是沒有什麼想法,但是苦惱于張君實的嚴密盯人戰術。他竟然無恥地收買了幾十隻雞看場子,弄得他寸步難行。他可不敢得罪雞窩村的雞……
張君實則在猶豫,自己應不應該去搞夜襲,長時間不交流感情,聶不凡那沒心沒肺的傢伙,恐怕很快就會把他給擱置了。
他不知道,就在他猶豫時,已經有人先一步行動了。
王詩禪仗著自己輕功卓絕,隱跡功夫出神入化,再次潛入聶不凡的房間,將人給擄去了那個充滿春色的小黑洞。
聶不凡只覺得自己做了一場奇怪的夢,先是騰雲駕霧,穿屋越脊,然後美女環伺,溫柔愛撫,接著熱潮翻湧,口乾舌燥。身體仿佛被八爪魚纏繞,靈活的觸手在敏感處逗弄不去,由淺入深,樂此不疲。最後,挺乳。
“唔。”聶不凡猛地睜開眼,只看到一片黑暗。
右腳被抬起,身體有節奏地上下晃動,身上的人穩健而有力,每一次進出都妙到巔峰,如有神助。
聶不凡被弄得喘息不停,半晌才說出一句有些破碎的話:“李,李四,你又來了。”
男人悶哼一聲,亂了節奏,頂得聶不凡叫苦連連。
“哎喲,你太可惡了!”聶不凡在顛簸中狂躁,“能不能按規矩來,你這樣偷人是很不道德的,唔……啊……你夠了……輕點!魂淡!我要大吐污言穢語了……唔……”
嘴巴被堵住。
黑暗中,只聽得ooxx聲不絕於耳,真是春色無邊,羨煞一片孤魂野鬼。
夜風哭嚎,孤獨的月亮澀隱,在雲層中思念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