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雖然信顧風不會怎麽樣,但是她還是有一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咱們這睡在一起張床上不好。”
顧風卻道:“做戲得做圈套了,隔牆有耳,我這麽多年沒回府上了,誰知道這隔牆有沒有有眼睛?”
大妞有一些被嚇到了,知道自己不能因為一時矯情壞事兒,於是就說道:“那你睡在裡面,晚上也方便我照顧你。”
顧風頓時覺得自己的男人的尊嚴被挑戰了,一伸手就把大妞扯到了裡面,道:“老實睡覺!”
此時遠在滇南的林景嫻,根本就不知道這才到西北,顧風就把大妞拐到床上去了。
她此時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有一些睡不著。
程知君溫聲說道:“景嫻,你這是怎麽了?”
林景嫻低聲說道:“我有心擔心大妞。”
程知君笑了起來:“顧風遠遠比咱們想的要聰明,我又派了高手貼身保護著顧風和大妞,你放心好了,不會有事兒的。”
林景嫻點了點頭:“希望如此。”
轉眼間,就是月余的時間。
在西北的顧風和大妞也沒能傳遞回來什麽消息。
也不是兩個人不想傳遞,而且因為大順這個時候已經開始調兵遣將,準備開始對付滇南了,在這樣的情況下,想要從西北穿過層層封鎖的大順,送信過來的確不是什麽容易的事兒。
而且若是一個不小心,再讓信落在了大順這些人的手中,那簡直就是得不償失。
所以顧風也沒送信過來。
大軍此時已經壓境。
滇南這方面也不可能一點反應都沒有,程知君和傅懷青已經調遣了兵,準備親自去鎮守在滇南和大順的交界處。
林景淵沒有去,程知君給林景淵的任務就是照顧後方的百姓,以及將士們的家眷,若是前面真的兵敗,或者是有個什麽好歹的,林景淵要無論如何都護著大家安全。
林景淵當然不情願,按照林景淵的個性當然是想去前面征戰的。
但是程知君在臨行之前找林景淵談了話。
當時的情況是這樣的,林景淵一臉氣急敗壞的看著程知君:“程知君!你這是什麽意思?”
林景淵也是生氣了,往常的時候林景淵都是和大家一起,喊程知君一聲王上的。
程知君好脾氣的說道:“兄長,你不要著急,聽我慢慢說。”
林景淵冷聲說道:“你最好給我一個解釋!你若是不把這件事說清楚了,我不會輕易罷休的!”
程知君歎息了一聲說道:“其實若是能得兄長相助,對敵的時候一定會輕松不少。”
林景淵斜著眼睛看了一眼程知君:“你少給我說這些虛的東西,你給我說清楚為什麽不讓我去!”
程知君頓了頓,語重心長的說道:“兄長,咱們若是都去了戰場,誰來護著嶽母還有景嫻?”
程知君的語氣有一些悵然,繼續說了下去:“若是勝了還好,可若是敗了呢?到時候嶽母和景嫻要怎能辦?難道你要眼睜睜的看著嶽母和景嫻兩個人成為階下之囚麽?”
“若是把嶽母和景嫻托付給其他人,我是萬萬不放心的,護衛將士們家眷的事兒誰都能做,但是對於嶽母和景嫻,沒有人會有你用心。”程知君堅定的說道。
“所以我希望,你能留下來,若是真的情況不對,你也可以安頓好她們,讓景嫻不至於承受顛簸流離之苦,更是不用……”程知君說道這眼睛一眯,沒有繼續說下去。
程知君當然知道秦玉衡對於林景嫻是有想法的,所以知道,如果自己真的兵敗,那秦玉衡或許會強迫景嫻做一些不想做的事兒。
他雖然難以忍受林景嫻有朝一日會和別人在一起,可是他更難以忍受,林景嫻是在不情願的情況下,被人強迫順從。
雖然說秦玉衡現在還沒有做出來什麽過分的事兒。
但是程知君對秦家人很是了解,他不敢保證,秦玉衡有朝一日會不會變成平順帝那樣,完全隻憑著自己的喜好做事兒,根本就不會顧念到旁人的感受。
所以,他就算是要拚到前面和秦玉衡大戰,那也是要把林景嫻的退路給選好。
在程知君的心中,沒有人會比林景淵更合適了。
林景淵聽到這,也算是徹底明白程知君的意思了。
他有一些動容的說道:“謝謝你這麽為景嫻和母親考慮。”
本來林景淵已經想好了,自己無論如何都是要上戰場的,但是聽了程知君的這一番話之後,他竟也沒辦法提出這個要求了。
反正是鄭重其事的承諾道:“你放心好了,我會替你也替我自己,照顧好她們的。”
程知君伸出手來,拍了拍秦玉衡的肩膀:“謝謝你。”
林景淵道:“你要小心,我雖然是景嫻的兄長,但是我來照顧她也是下策,你應該平安回來親自照顧她才對!”
程知君鄭重的承諾道:“是不但要平安回來,我還要給她應該真正的太平盛世!”
此時此刻,林景淵甚至是在程知君的眼中看到了奇異的光彩。
很多年很多年以後,林景淵還記得這個時候,程知君的承諾。
這一番談話,直接就讓林景淵心甘情願的留守後方了。
林景嫻知道程知君要走了, 心情也沉重的很,作為一個女眷,她跟上戰場終究是不方便,這個時候也只能給程知君收拾行囊,並且親自送程知君出發了。
涉縣的城門口。
程知君身著一身銀甲,和幾位將士站在一起,他們的身後是滇南的一部分大軍。
已經有一部分人早就過去鎮守了。
林景嫻,以及其他將士們的家人,外加自發前來送別的涉縣百姓們都來了。
林景嫻站在最前面和程知君對視著。
程知君道:“景嫻,等我。”
林景嫻的眼睛微微一紅,但是她一咬嘴唇,還是忍住了,她這個時候不能哭!她不能讓程知君再添負擔了!她要告訴程知君,他的夫人很堅強,不用他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