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薑綰還真沒想過。
她以己度人,自己不喜歡身上揣東西,以為齊墨遠和她一樣,要是什麽東西都自己帶,出門還帶暗衛跟班做什麽?
鐵風不敢幫忙,鐵鷹不能幫忙,要保住自己的臉,只能自己想辦法偷鑰匙了。
薑綰轉身回書房,金兒已經找了半天了,見薑綰過來,忙道,“姑娘,奴婢找了半天,沒找到。”
“算了,下回再找吧,給我隨便拿本看看,”薑綰道。
金兒拿了一本,薑綰坐在小榻上翻看。
現在偷鑰匙難度太高,看著齊墨遠不讓他落單就成了。
就這樣——
一個畫圖紙,一個看書,轉眼就到吃晚飯的時辰了。
吃完飯,薑綰拉著齊墨遠陪她逛園子消食,齊墨遠樂意奉陪。
逛完園子回來,齊墨遠就去沐浴了。
薑綰就在等這個機會呢,當然了,她也能等齊墨遠睡下後翻他的錦袍,但齊墨遠是習武之人,稍有點風吹草動,他就會驚醒過來。
本來偷看了他珍藏的不要臉圖冊就夠尷尬了,再萬一被他抓個現行,她的臉往哪兒放啊?
沐浴是最好的機會了。
看著齊墨遠進浴室,薑綰回屋喝了半盞茶,畢竟長這麽大,還沒做過這樣的事,有點兒緊張,再者憑白等待有點煎熬,喝點茶時間過的快點兒。
半盞茶喝完,薑綰就起身了。
剛走到浴室前,就看到一丫鬟走出來,薑綰下意識的往旁邊一閃,借牆角藏身。
等反應過來,薑綰朝天翻了一記白眼。
她躲什麽啊?
就算讓丫鬟瞧見了又怎麽樣,她和齊墨遠都成親了,誰還敢說閑話不成?
丫鬟走後,薑綰抬頭挺胸的走到浴室前,推門進去。
嗯。
薑綰躲過了送熱水的丫鬟,但還是被人瞧見了。
兩個丫鬟看著薑綰推門進浴室,忍不住捂嘴笑,“沒想到世子妃是這樣的人。”
另外一丫鬟也在笑,“世子爺身子骨不好,也不知道能不能吃的消。”
丫鬟歎息道,“不管世子爺身子骨好不好,娶了世子妃,旁人是別想打世子爺的主意了。”
兩丫鬟往浴室方向看了一眼,不知道裡面是何等的激戰?
這邊兩丫鬟胡亂臆想的事,薑綰不知,她一進浴室,就覺得自己損失了幾萬兩。
她嫁給齊墨遠許久,柏景軒四下都逛遍了,唯獨齊墨遠的浴室她沒進來過。
這會兒推門而入,撲面而來的熱氣,薑綰腦子裡閃過兩個字:溫泉。
居然沒人告訴過她柏景軒裡有溫泉!
這要不是來偷鑰匙,她還真不知道何年馬月才會發現。
浴室內水汽氤氳,隔著屏風,薑綰都看不清齊墨遠的人。
她貓著腳上前,從屏風處探出腦袋,就看到齊墨遠靠在溫泉池邊,齊墨遠整個身子都泡在溫泉裡,再加上隔的遠看的不是很真切,但他周身散發出來的愜意,卻是叫人無法忽視。
薑綰瞧的牙根癢癢。
她狠狠的瞪了齊墨遠一眼,轉身去翻錦袍找鑰匙。
只是薑綰不知道,她一轉身,齊墨遠就把眼睛睜開了。
眼眸睜開的一瞬間,寒芒畢露。
可在捕捉到薑綰的身影后,眼底寒芒盡去,嘴角浮起一抹弧度。
齊墨遠的錦袍擺在屏風旁的木幾上,薑綰靠屏風掩護自己,伸手去夠錦袍。
木幾有點遠,薑綰的胳膊根本夠不著,可一往前,就會被發現。
薑綰極力的把胳膊伸長,指尖勉強夠齊墨遠的腰帶。
薑綰在努力,全然不知什麽時候齊墨遠站在了她身後,看她那使出渾身解數都夠不著的樣子,齊墨遠都替她著急。
不過更多的還是疑惑。
一下午整個人都不對勁,現在更做出來偷他錦袍的舉動,她這是想做什麽?
薑綰努力了幾次後,齊墨遠實在忍不住了,道,“要不要為夫幫你拿?”
醇厚如酒的嗓音傳來,薑綰隻覺得腦袋“嗡”的一聲炸響,耳根脖子臉都紅了起來。
薑綰忙起身道,“不用,不用。”
她邁步要走。
齊墨遠能放她離開?
非但不會,他還先一步朝薑綰走過來,逼的薑綰只能後退。
本來浴室的溫度就高些,再加上齊墨遠渾身上下隻裹了某部位,那露在外面帶著水珠的胸膛,看的薑綰眼睛都無處安放,哪還記得身後是溫泉啊。
這一退——
腳直接踏空了。
齊墨遠伸手一攬,薑綰剛松了口氣,抬眸,就看到齊墨遠嘴角掛著一抹笑。
還沒反應過來,兩人就往溫泉裡一摔。
水花四濺。
薑綰在溫泉裡劃拉了兩下,就站穩了,耳畔是齊墨遠的笑聲。
薑綰抹著臉上的水,狠狠瞪著他,“你是故意的!”
薑綰不知道此刻的她有多麽的誘惑,紅如晚霞的臉,含羞帶怒的眼神,宛如一朵含露綻放的牡丹。
看的齊墨遠心猿意馬,他忍不住伸手捏薑綰的脖子,笑道,“怎麽能是故意的?為夫只是英雄救美失敗把自己搭進去了而已。”
他不開口還好,他一解釋,薑綰想咬死他。
他就是故意的!
不但故意逼她落水,還故意氣她!
薑綰扒拉下齊墨遠的手,要從溫泉裡爬出去。
她一轉身,就被齊墨遠從身後抱住了,魅惑的聲音帶了幾分沙啞道,“是為夫失職了,早該邀請娘子一起沐浴的。”
他的聲音撲打在薑綰的耳脖子處,薑綰隻覺得一股激流從脖子嗖的一下躥遍了全身,四肢百骸都在發麻。
薑綰心叫一聲不妙。
身後就是一匹狼, 還是匹色狼,她再不脫身,豈不成羊入虎口了?
只是齊墨遠抱著她,不是薑綰能掙脫的開的,反倒是她掙扎了兩下,身後某處就被抵的死死的了。
薑綰想死的心都有了。
齊墨遠桎梏她的雙臂越來越緊,摟的薑綰有些喘不過氣來。
她想拿銀針。
就在這時,薑綰才驚覺自己犯了多大的蠢。
齊墨遠武功是高,也很機警,可他們同床共枕這麽久,人家未必對她設防啊,她完全可以等他熟睡後給他來一針,把人扎暈了,那錦袍還不是她想怎麽翻就怎麽翻的?
薑綰都不知道自己之前腦子都是怎麽想的,現在反應過來,卻為時已晚了。
她掙扎著道,“你快放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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