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消息之後,外聯部嘗試與俱樂部老板進行交涉,對方裝傻充愣,稱自己毫不知情。保安隊隨即動用搜查令,對俱樂部地下會所和他的私宅進行搜查,結果一無所獲。
後來經過技術部分析,發覺地下室之上的廢棄樓盤存在一部分區域空缺——密室藏在地表三樓,而並非俱樂部所在的地下一層,保安隊從一開始就弄錯了搜查地點。
“那群魯莽的棒槌用掉了搜查令,我們又沒有天使存在於俱樂部的確切證據,再去那裡調查無異於私闖民宅。本來以這個任務的難度系數,根本輪不到特遣隊出面,但領導層被保安隊氣得不行,乾脆讓我們去密室裡直接把他帶出來。”陳北詞笑了笑,“這樣一來,即使老板猜出是收容所帶走了他,也根本不可能前來質問。畢竟天使從一開始就不存在,誰能偷走不存在的東西呢。”
這招真損。
領導層那群正值更年期的叔叔阿姨果然不好惹。
林妧悠哉喝了口清甜濃稠的湯汁,若有若無的枸杞清香盤旋舌尖:“所以說,我要無聲無息地秘密潛入?”
“盡量不要被察覺,事成之後江乾會去樓下接應你。”他頓了頓,半開玩笑地問,“隊長,以你的身手,潛入應該不成問題吧?”
“別小看我,我曾經可是在刺客組織呆過一段時間。知道我們的教條是什麽嗎?”
電話那頭的青年陷入沉默,她饒有興致地繼續說:“要啥啥沒,愛怎怎地。若被發現,全部殺光——死人永遠不會說話,只要殺掉所有目擊證人,就算是潛入成功。”
陳北詞:?
陳北詞:“隊長,你現在是國家公務員,可不可以符合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一點?不過看你履歷,沒提到過在刺客組織工作啊?”
“那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林妧語氣滄桑,輕歎一口氣,“我與兄弟會途經君士坦丁堡、耶路撒冷和羅馬,我的老東家叫育碧,組織是《刺客○條》。”
倍感被玩弄的陳北詞憤怒地掛了電話。
*
城郊,花間俱樂部會所。
會所本身建立於地下一層,地上的居民樓廢棄已久。緊閉的玻璃窗覆著層灰蒙蒙的煙塵,蛛網遍布於牆角與窗台,迎著微風輕輕晃動。
任誰也料想不到,這幢看起來破敗不堪的樓房會是諸多富商巨賈秘密集結、夜夜笙歌的會所。
俱樂部集會時間未到,郊外人跡罕至,寂靜隨晚風一同彌散於夜色之中。
一切再尋常不過,但若細細看來,很容易便能發現貓膩。
在荒廢的三樓大廳站著兩名男性青年,身形高大,露在衣袖外的手臂清晰可見小山般壯碩的肌肉。
忽然一個嬌小的人影跳窗而入,悄無聲息地繞至其中一人身後。
她動作極快,安靜得猶如鬼魅,轉瞬之間抬起右手,一掌擊在他頸動脈上。
對方悶哼一聲,頃刻失去意識。
另一名青年聽聞聲息,還不等他轉身一探究竟,身畔便掠過一陣利劍般迅捷尖銳的風——林妧一個側踢正中脖頸,青年吃痛倒地,掙扎起身時,口鼻之上被蒙住一層塗滿催眠藥劑的白布。
這一切所用時間不過五秒鍾或是更少,短到連林妧本人都沒意識到戰鬥已經結束。
“就這樣?”她愣了一下,在視訊通話裡問陳北詞,“和手無縛雞之力的人類男性戰鬥,這就是他們保安隊平時的任務?”
陳北詞看一眼那兩個倒地的大塊頭。
有沒有搞錯,這兩人塗一點原諒綠都可以直接去cosplay變身後的綠巨人了好嗎!他們分明是兩座大肉山啊喂!
拜托不要侮辱“手無縛雞之力”這個俗語了!它做錯了什麽要被這樣歪曲!俗語不要尊嚴的嗎!
林妧新上任不久,這是她的第二次任務。雖然早就知道這個看起來弱不禁風的小姑娘實力了得,但透過攝像頭親眼目睹這場單方面虐打……
陳北詞很認真地回憶了一下,他之前是不是很沒禮貌地掛過她電話?
“真是的,把集會地點定在這麽隱蔽的地方,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們的活動肯定不單純。大隱隱於市,這個道理都不懂。”
林妧漫不經心地吐槽,被空氣裡彌漫的煙塵熏得皺起眉頭。
根據攔截的情報,花間老板會在六點鍾準時與一名基督信徒共進晚餐,大概率商討與天使相關的事宜。
樓層內只有兩名保鏢看守,畢竟他怎麽也不會想到,收容所會恬不知恥地直接來搶人。
這棟居民樓還保留著些許老舊的家具,途經大廳向房間深處走去,依次路過衛生間、臥室與書房。
陳北詞的聲音從耳麥裡傳來:“隊長,看見那個靠著牆的書櫃了嗎?把它挪走。”
這一層的面積明顯比其他樓層要小,根據技術部提供的數據,密室最有可能藏在右側書房裡。
林妧依言將空空蕩蕩的書架推開,果不其然,在本應是牆壁的地方立著一扇防盜門。
“隊長,別著急,我在你工具包裡準備了把萬能……”
陳北詞話沒說完,就見到她從口袋裡掏出一片錫紙,低頭擺弄一番後,將其插進鑰匙孔。
隨指尖輕轉,傳來哢嚓一聲響動,門鎖應聲而開。
“錫紙開鎖”是盜賊常用的入室方法之一。錫紙的韌性在鎖孔內能隨著鎖齒的牙花變形,並咬合在牙花上,所以可以很快打開門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