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徐紅東心裡面還是有點埋怨自家老頭子的,要不是他硬壓著他在這乾活,哪裡會出現這樣的事。
在這裡,他既要挑水,又要澆地,挑了那麽多的水,他現在肩膀都疼的不行,還有彎腰澆地,他現在都感覺自己的腰是酸的,肯定是累到了。
徐紅東想著今天遭了大罪了,必須得回家好好修養修養,於是,直接溜了。
看到徐紅東偷溜的王春麗立馬跟了上去,徐愛國就是她找來的,但現在事情已經完結,她覺得自己沒有必要留在原地了,既然徐紅東要偷懶,那肯定不能讓他一個人輕松啊!
她又不傻,今天是大房澆地的日子,這徐紅東跑了,她要是還留在這裡,那肯定會被徐愛國那死老頭子抓壯丁,讓她一個人把剩下的第給澆完,那是不可能的。
與此同時,徐力也跟在他那偷溜的父母后面,悄咪咪走了,他爸媽都走了,那他肯定不能留,乾活很累的。
一家人走著走著,徐紅東冷不丁的停了下來,等徐力走近後,一臉不虞的伸手拍了拍徐力的肩膀,在他耳旁咬著牙說道:“臭小子,老子是你爹,下次你要是再敢丟下老子,自己一個人跑了,老子非得把你屁股抽爛。”
“知道了嗎?”最後那一拍,真的是又重聲音又響,當然,也就是雷聲大雨點小,用手拍肩膀,那能疼到哪去,可能徐紅東的手都比徐力的肩膀要疼。
徐紅東對於之前徐力的不講義氣,丟下他獨自一人跑了這事,還是很有意見的。
明明那建議是徐力提的,事情也是徐力那小兔崽子攛掇著他乾的,等真正烏雲來了,徐力那龜兒子立馬丟下他跑了,這要不是他就這麽一個兒子,說什麽也得給他個難忘的教訓。
“嘶~”
“知道了,知道了,你這老頭子,事情怎麽這麽多,我那不是去幫你叫救兵了嗎?”
當然,也就那麽說說罷了,他根本沒去。
他之前只是借著這個借口脫身罷了,之後,也沒走遠,就在那石橋邊緣地方轉悠,仔細聽著堵水點那地方傳來的動靜。
反正,他媽已經去叫老頭子了,他還是在原地轉悠探聽一下動靜為好,他反正是不會承認自己只是想看熱鬧,想看那圍著徐紅東的人把他揍一頓,想看笑話的。
“是啊,那老頭子就是他叫來的,這事多虧了他,你這人怎麽還打他呢,你自己什麽手勁自己不知道嗎?”
“這得多疼啊!”王春麗走過去,直接把徐紅東的手給拍開,不準他再對徐力動手。
雖然她對自己的丈夫是有敬畏,可到底有限,在丈夫和兒子之間做選擇,她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兒子。
在她心裡,她這後半生的依靠還得是自己寶貝兒子,就這麽一個寶貝疙瘩,可想而知,徐力的地位在王春麗的心中到底有多重。
“行了,他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就是你慣的。”
“這都二十好幾的人了,還整天吊兒郎當的,就是一個人嫌狗厭的小混混,以後能有什麽出息,這都是你的錯,你沒教好他。”徐紅東指著王春麗的鼻子罵道。
他自己不爭氣他自己知道,可徐力比他更不爭氣,這就不能忍了,他不覺得自己這個從小不靠譜,從沒盡過任何父親責任的人有什麽不對,反而把所有的一切全都推到了王春麗的身上,覺得,都是王春麗這個女人太溺愛孩子,不會教孩子,才把徐力教成了這個樣子,都是她的錯。
就徐力這鬼樣子,等他老了哪還能靠得住,想想自己可能擁有的淒涼晚景,他對王春麗更恨了,對徐力也是百般看不上眼。
這兩人不愧是能成為夫妻的人,想的都一樣。
徐紅東怪王春麗沒教好孩子,恰巧,王春麗也是覺得都怪徐紅東,要不是他自從徐力生下來後,就一直在外吊兒郎當的,三五天難見一次,對他們母子倆個不管不管,現在徐力哪會是這個樣子。
還有,最為重要的一點是,徐紅東就很是沒出息,以前是個小混混,現在頂多算個老流氓,他這是給徐力豎了一個活脫脫的壞榜樣,所以,徐力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那都是他的錯。
“你放屁,到底是誰的錯,今天老娘還真得跟你掰扯掰扯。”
“這老話說子不教,父之過,從小到大,你管過他嗎?”
“我告訴你,徐力可是老娘一把屎一把尿拉扯長大的,他能好好長到現在這麽大,那都是老娘的功勞,你別在這站著說話不腰疼,你有什麽資格來說老娘。”
“從小到大,你對我們母子倆一直不管不問的,現在在這說這些沒一點用的屁話,晚了,都怪你。”王春麗叉著腰,一副潑婦罵街的模樣,指著徐紅東的腦門喝罵道。
別的她能忍,可在徐力不成器這件事情的責任劃分上,她不能忍。
她覺得自己把徐力盡力拉扯長大已經是天大的功勞了,做為母親,她能做的、該做的都已經做了,教孩子這件事,那就不歸她管。
再說, 她一直覺得徐力會是現在這個吊兒郎當的小混混模樣,那是完完全全隨了徐紅東的種,這點,她覺得就是徐紅東對不起她,他的種不好,他這個人上梁不正下梁歪,所以,徐力現在才會那麽混,那麽懶。
“你...你竟然敢這麽跟老子說話,看來是最近這日子過的太舒心了。”話音還沒落下,徐紅東就揚起手掌,惡狠狠的朝著王春麗那消瘦蠟黃的臉頰扇去。
他這是常規反應,覺得夫妻之間一言不合就動手,那是正常的,就這種事情,已經在兩人間發生了不下幾十次了,揚手的姿勢簡直不要太熟練。
當然,打歸打,鬧歸鬧,這日子總歸還是要照舊過的,這年頭,不興離婚,那多丟人,都是湊合著過。
“你敢這麽對老娘,老娘跟你拚了。”說完,王春麗就張牙舞爪的揚著自己的長指甲朝著對面那男人的臉頰撓去。
別的她能忍,可對於打罵這種事情,只要她覺得自己有理,那不反抗是不可能的,她從來就不是一個揮之即來招之即去,逆來順受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