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夫妻兩人直接就在路上乾起架來了,你來我往的,打的好不熱鬧。
總體來說,還是徐紅東佔據優勢地位的,畢竟男人的力氣比女人大,光憑這點,他費上一番力氣還是能壓製住王春麗。
可王春麗也不是什麽善茬,她這一輩子“身經百戰”的,哪會因為力氣不如人就輕易認輸,就算她想認,她手上的尖銳指甲也不會答應。
這兩人不止是打架,一邊打那嘴巴還不肯停歇,什麽話難聽最刺人心說什麽,不把對方梗的心肝疼不算完,雙方都恨不得對方聽了自己的話,直接氣死在當場,這個最好了。
旁邊的徐力冷著眼看著前面不顧形象糾纏打成一團的兩人,都滾到地裡面去了,渾身佔滿泥土草木碎屑,看著好不狼狽。
現在佔著上風的徐紅東,只不過王春麗夠狠,逮著一塊軟肉那指甲直接就陷進去,掐著不肯放手,隻把人疼的頭皮發麻,徐紅東揮的拳頭,王春麗的指甲,到底誰的武器讓對方更疼一些,還真說不清楚,現在兩人只是竭盡全力在攻擊對方。
看著滾的跟狗子打滾似的兩人,徐力不僅眼神是冷的,那心也是冷的。
之前這夫妻兩人相互推諉指責對方沒教好他的時候,他那心情就說不上多愉快了。
畢竟他父母的表現無一不表明了兩人心裡面對他的真實看法,雖然具體的沒有明說,可兩人話語裡泄露出來的信息本身就讓他很是不舒服了,那話語裡明裡暗裡的嫌棄可真讓人討厭。
不管別人如何看他,他對於自己還是很有信心的,覺得天生我才必有用,自己以後一定能成大器,現在只是機會還沒到罷了。
他覺得自己現在就很好,非常的好,好的不得了,這兩人剛才的相互指責已經算是得罪他了,所以,今天就算徐紅東和王春麗在他面前打出腦花來,他也不會多關心一句,更別提上去拉架了。
本來他就是一個很冷情的人,從小王春麗的過度寵溺造成了他的自我自負,再加上跟隨那些不務正業的小混混們學的一身習性,偷奸耍滑,好吃懶做,眼高手低,吃喝抽賭,所以,指望他上去拉架,把面前這打生打死的兩人拉開,那是不可能的。
於是等徐愛國拄著拐杖走到這的時候,就看到了這樣一幕,徐紅東和王春麗兩個人衣裳不整,臉頰紅腫的相互撕扯抓撓著,跟兩個潑婦打架似的,糟眼睛的很。
旁邊的一顆雞爪梨樹乾上,靠著一個事不關己看好戲的徐力,他的好孫子,那打的正歡兩人的兒子。
這一家子,可真是好啊!
時時刻刻都在刷新他的憤怒值。
這麽荒唐可笑的一副場面竟然是他的兒孫貢獻出來的,徐愛國感覺自己的氣血直衝腦袋,眼前一花,無數符號在他眼前跳動,五顏六色,顏色看著很是豔麗,同時,太陽穴一跳,腦門上的筋猛的一抽,差點沒直接被氣昏過去,最後還是閉著眼睛,拄著拐杖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的。
“你們在幹什麽...啊...幹什麽...”
“還嫌不夠丟人嗎?”徐愛國掄著拐杖完全不收力的朝正在地上翻滾著的兩人打去,他現在打死這兩個玩意的心都有了。
“丟人...丟人...我讓你們丟人現眼,打死算了...打死算了...”
他把自己那張老臉扔在了地上,隨上河村的人踩,好不容易把那徐紅東的屎屁股給擦乾淨,事情給他擺平了,現在這兩個不省心的東西又給他在這鬧么蛾子,打死算了,他也省心,說不定還能多活兩年。
剛開始的時候,打紅了眼的兩人還能忽略那從上往下掄來的棍子,可老爺子打人實在是太疼了,他是完全沒有惜力的,原本打紅了眼的兩人直接被這無情的拐杖給打散了,兩人都忙著躲徐愛國的拐杖呢!
畢竟這棍子這麽狠,一抽就是一條紅痕。
“老頭子,你這是幹什麽呢?”徐紅東左跳右蹦的躲著徐愛國的拐杖,沒好氣的說道。
徐紅東現在的形象那叫一個狼狽,頭髮被抓的跟雞窩似的,臉上和脖子上滿是腫起來的紅痕,很顯然沒少被王春麗那特意留著的長指甲撓。
之前跟王春麗打架的時候,他根本不算是完全打贏了,剛開始的時候,他是佔了上風,後面就不行了,耐力不行,要是徐愛國不來,再過不久,他非得被王春麗反殺不成。
徐愛國可不管這兩人分沒分開,追著徐紅東就是披頭蓋臉的打,即使現在徐紅東已經夠狼狽了,那他也完全沒有以前的心疼,今天的他,實在是徐紅東鬧累又鬧煩了。
至於王春麗,在她跟徐紅東分開後,他就沒管她了。
畢竟他是王春麗的老公公,這老公公追著兒媳婦打那可不算個事,他還拉不下那個臉,親自對王春麗動手,他徐愛國丟不起這個人,以前對王春麗有什麽看不慣的事情,他都是讓家裡老婆子管教的,今天,他也不打算破例。
“呼呼...呼呼...”徐愛國打了沒兩分鍾,就累的不行了,剛開始的時候,他還能打著那孽子, 後面這人跑起來後,他就只能在屁股後面追著,連他的衣角都碰不著了。
“老頭子,你夠了沒有啊?不夠我還能再跑...嗬嗬...呼...呼...”徐紅東也累的夠嗆,剛跟人打了架,這老頭子就跟瘋了似的追著他跑,這要不是顧忌著這老頭子老胳膊老腿,身子骨不利索,他早就反擊了。
那老頭子現在都六十多了,這要是一個不小心,被他傷到了哪裡,那肯定是要被趕出家門的,這點沒得說,所以,對於老頭子,他那是投鼠忌器,打不敢打,罵不敢罵,萬一把老頭子給活活氣死了,那可不得了。
“孽...孽子...你就給我作吧,遲早有一天,老子得被你氣死。”說完,徐愛國佝僂著腰背,一個人顫顫巍巍的扶著拐杖慢慢的走了,他不管了,今天這心已經夠塞了。
他今天被氣的夠嗆,兒孫不爭氣,他現在只要一想到大房那一家三口,就滿腦子都疼,揪心的很。
要說不管,那到底是他的兒孫,老大是他的長子,他總是狠不下心來,可要是管,他完全拿這混帳東西沒辦法,都是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