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智先臉上露出幾分鄙夷:“他還能去哪兒,這麽晚了不是學校外面的酒吧就是網吧唄。”
安恬忙說了句“謝謝”,把東西放在教室,出學校了。
今天周末,學校附近平時熱鬧的街冷清的不行,好些都關了門。
安恬覺得她應該跟許嘉辭說點什麽,她想跟他說點什麽。
她不知道學校附近那些酒吧網吧的具體位置,只能找,他獨自走在昏暗的路燈下冷清的街道,有些害怕。
她搓了搓起了一層雞皮疙瘩的胳膊,走過一個路口,突然見靠牆處有星星點點的火光。
安恬走近了一點,看見是許嘉辭靠在牆角抽煙,腳邊已經積了好幾個煙頭。
許嘉辭抬眼,同樣看見正靠近的安恬。
他隨手在牆上按滅煙頭,說了句:“滾。”
安恬吸了口氣,站到他面前,輕聲叫他:“許嘉辭。”
嗓音溫柔,許嘉辭卻聽得心裡莫名煩躁,就好像是今天突然看到她站在那裡一樣。
那個時候,他才覺得自己的存在有多可笑。
安恬沒有走,輕聲說:“我們說會兒話吧。”
“說什麽?”許嘉辭突然一笑,抓住安恬,把她抵到牆上,然後伸手掐住她脖子。
他沒有用力,或者說他發現自己根本用不出力,到頭來只是握著而已。
安恬貼在牆上,感受到他手掌冰涼的溫度,動了動:“你先放開我。”
“放開?”許嘉辭沒有放開,微微俯身,冷冷地問她,“看到你想看到的了嗎?”
“多麽好看不是,滿意嗎?”
“你現在知道什麽是野種了嗎?嗯?他正站在你面前呢。”
這樣被人掐著脖子,即便沒有用力,安恬也本能地沒有安全感。
被他這樣的質問,安恬一時間不知道怎麽回答才好,只是無力地說:“沒有。”
她對著許嘉辭冷漠質問的臉,對著他冰冷的眼神,她甚至看到他右頰還有淡淡的指印沒消退,突然嚶的一聲,哭了出來。
兩行眼淚劃過臉頰和下頜,涼涼打在他手背上。
“哥哥。”她哭腔喊。
作者有話要說:
許嘉辭:叫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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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許嘉辭掐著她纖細脖頸的手驀地松了。
他怔然一瞬,站直身子,昏黃的路燈下,安恬整個身子籠罩在許嘉辭的影子裡,纖長的睫毛上有濕漉漉的水意。
安恬輕輕咳了兩聲,用手背擦了擦臉頰上的淚水。
她吸了吸鼻子,伸出手,拽住一點許嘉辭的袖口:“嘉辭哥哥。”
她好像已經很久沒有叫過許嘉辭哥哥了,明明是以前很稀松平常的稱呼,今天不知為什麽,在兩人之間聽起來格外微妙。
安恬抬頭看著許嘉辭,伸出手,試探著將手指輕輕貼在許嘉辭還殘著指印的右頰上。
她手指溫度冰涼,貼在發熱的右頰上時說不出的舒服。
安恬輕聲問:“還疼嗎?”
許嘉辭並沒有回話。
安恬抿了抿唇,正準備將整個手背都貼上去時,許嘉辭卻突然將頭一偏,安恬的手背落了個空。
她不解地看向許嘉辭。
許嘉辭眸底重新變得深不見底。
最後,他吐出一個字:“滾。”
安恬不知道剛剛還好好地怎麽又這樣了,動了動唇:“我……”
許嘉辭擰著眉:“嗯?”
安恬咬住下唇,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只是她還沒先滾,許嘉辭便退了兩步,轉身消失在夜色之中。
安恬看著他的背影不見,靠在身後牆上,閉了閉眼,然後無力地歎了口氣。
安恬回到宿舍後給許嘉辭打了通電話,電話隻接通了幾秒便掛了,她只聽見電話那頭音樂很吵。
周末的宿舍裡靜悄悄,安恬躺在床上,一閉眼便會想到白天在商場裡看到的那一幕,然後輾轉反側睡不著。
她可能隱約知道為什麽許嘉辭從小性子便古怪脾氣不好了。
今天那個女人,看樣子好像不是第一次跟許嘉辭見面。
可是他們以前什麽時候見過面呢?安恬從來不知道,不知道趙姨知道嗎。
安恬又想起那個女人歇斯底裡的辱罵和耳光,她敢肯定,這不是第一次。
安恬胸口隱隱泛起絲絲令她窒息的疼痛。
許嘉辭不應該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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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裡,許嘉辭關掉安恬打過來的電話,他仰躺在沙發上,壓低了頭上鴨舌帽的帽簷,擋住大半張臉,似乎在睡覺。
周圍的人面面相覷,誰也不敢多說什麽。
唐芷姣雖然說不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但還是不太習慣這裡的聒噪的音樂聲,秀眉微蹙。
她目光移到沙發上戴著鴨舌帽黑衣黑褲的少年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