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整個世界似乎都安靜了。
只剩頭頂少年微微加重的呼吸聲。
安恬後背撞在牆上,面前貼著的,則是許嘉辭的胸膛。
他也穿著校服,安恬的側臉剛好貼上他校服的拉鏈部,冰冰涼涼,貼在她發燙的臉頰。
許嘉辭不知道該怎麽形容這種感覺。
鼻尖是少女身上幽幽的香氣,他一隻手混亂中搭在她腰上,他微微動了動指尖,仿佛能感受到那層校服俠,少女身上柔軟的觸感。
她太小了,甚至小到他的身體可以完完全全把她籠罩住。
他校服拉鏈的冰涼讓安恬倏地回神,推了少年一下。
許嘉辭也猛然醒過來,後退了一點。
兩人都沒說話。
安恬能感覺到自己的臉已經燙的通紅。
許嘉辭忍不住回味剛剛鼻尖那一抹的香氣,以及少女撲在他懷裡時,身體柔軟的觸感。
安恬低著頭,咬唇。
許嘉辭戀戀不舍地從回味中抽出思緒,低頭看到少女嫩白臉上浮現的紅暈,繼續朝她攤開手掌:“喏。”
安恬這才不情不願地把那塊巧克力從許嘉辭手掌中抓過來。
她抓巧克力時指尖蹭在他掌心,癢酥酥的。
許嘉辭刻意忽略掉從心底升起的一抹躁,笑了:“嘗一嘗?”
安恬握著那塊還帶著他掌心溫度的巧克力,有些倔強地別過頭去,少女的脖頸纖細而美麗。
“不要。”
許嘉辭也沒勉強。
安恬手裡抓著那塊巧克力,忽地有想到今天早上時副校長念的關於許嘉辭的懲罰。
她手心收緊了一點,叫他:“嘉辭哥哥。”
許嘉辭聽到著陌生又熟悉的稱呼。聽見她說:
“你以後能不能不要跟人打架,也不要打人了。”
“你這樣,真的不好。”
眼前的少女說話時低垂著眸。
他想起前天那兩個男生是怎麽求饒著說把小紙條扔到了她桌上,又是怎麽因為別人受不受冤反正不關他們的事,而沒有解釋。
只是她現在跟他說他這樣不好。
許嘉辭突然笑了一聲,對著少女挑眉道:“老子打架關你什麽事?還有,允許你叫我哥了嗎?”
安恬怔住了。
是啊,他早就說過了不是嗎,她或許本就是不配叫他哥的。不配的。
她聽著他的笑,沒說話,推開許嘉辭擋在她面前的身體,悶頭走了。
許嘉辭看到安恬的背影消失在樓梯間,也懶懶地下樓。
回宿舍的路上人很少,頭頂月光清明。
許嘉辭展開一直緊握的手掌,看到掌心那顆從安恬衣兜裡搶過來的牛奶糖,剝開糖紙,放進嘴裡。
他用牙咬了一下,甜到膩人的奶甜味蔓延在嘴裡。
不喜歡甜食的人不由地皺了皺眉,然後吐出那顆糖果,用糖紙包著扔進了垃圾桶。
許嘉辭慢悠悠走回宿舍。
他住的是學校價格更為昂貴的兩人間,另一個床還沒人,所以相當於是他一個人住。
他洗漱完,關上燈,爬上床。
安靜的夜。
許嘉辭躺在自己的床上,睜著眼睛,黑暗中,不知怎麽回事,剛才少女撲在他懷裡的時柔軟的感覺,那股幽幽的香氣,又開始在他腦海中出現。
胸腔裡那顆跳動的心臟突然癢了起來,像是被一根軟到極致的羽毛撓著,它在那裡癢的發疼,他卻一點也撓不著。
他逼自己閉上眼,然後一把拉起被子,蒙住頭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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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考過後的頭幾天總是比之前要輕松一點。安恬提早就跟趙姨說了這周周末回家,趙姨高興極了,一個勁問她想吃什麽菜。
周五最後一節課,安恬隱隱覺得小腹墜墜的痛,她一動腿,能感覺到仿佛有溫熱的液體從身下湧出來。
葛萱聽了會兒天書,扭頭,看見安恬一手拿筆一手捂住小腹,蹙著眉,臉色和嘴唇都蒼白的沒有血色。
同為女生,葛萱立刻明白了。
她湊過去小聲問:“安恬,你是不是那個來了?”
安恬虛弱點頭。
有一股暖流湧出,她伸手放到凳子上,一摸,發現手上已經染上了紅色。
不用想也知道臀後褲子上現在的光景。
這次例假比往常早了將近一周,並且一來量就很大。
葛萱看著安恬慘白的臉色有些擔心:“你沒事吧,肚子疼的厲害嗎?你要不請個假去一趟廁所?”
安恬一個勁搖頭。
她怎麽可能穿著這樣的褲子當著全班的人站起來去廁所。
“萱萱,你有沒有衛生棉借我一片。”她以為例假要過幾天才來,還沒來得及買衛生棉。
葛萱:“哦,好。”
葛萱例假才走,剛好從包裡找出最後的一片衛生棉在課桌下遞給安恬。
安恬把衛生棉揣進校服衣兜。
又過了一會兒,周五最後一節課下課,放學了。
剛大考完,這周基本上沒人周末留校,班上同學都迫不及待收拾東西回家。
葛萱也在收拾東西,看到安恬還坐在凳子上,遲遲不起身。
她問:“安恬,你怎麽還不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