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低頭,看到身前的人滿眼恐懼,似乎是真的怕……他現在就在這裡操了她。
許嘉辭揉了揉掌心安恬手腕,感受到她纖細的腕骨,然後“嗤”了一聲:“有二兩肉嗎?還是說你覺得我會對骨頭有興趣?”
安恬低頭咬著唇,沒說話。
葛萱說許嘉辭喜歡漂亮發育好的,唐芷姣人美個高腿長,四中肥大的校服也擋不住姣好的身形,確實如此。
可是許嘉辭喜歡什麽樣的跟她有什麽關系。
許嘉辭看到少女垂下睫羽。
掌心貼著少女手腕上細嫩的肌膚,讓人心裡有種莫名的躁,他似乎想說什麽,最後喉結動了動,又什麽都沒說。
許嘉辭牽著安恬走出學校這塊鬧鬼的“禁地”。
安恬來的時候腦子是懵的沒注意,出去的時候已經清醒了,她忍不住去看四周陰森的樹林,頭頂有烏鴉叫著飛過,仿佛有什麽東西隨時要竄出來,於是不由地把許嘉辭再跟緊了一點。
許嘉辭感到少女的靠近,唇角悄悄浮現一抹笑意。
終於走了出來。
整個世界仿佛都開闊了,頭頂路燈溫暖而明亮。
晚自習已經下課好一會兒了,不遠處有稀稀拉拉從教學樓往宿舍走的學生。
安恬看到不遠處的人,咬了咬唇,最後還是動了動自己一直被許嘉辭抓在掌心的手腕,低聲道:“你……放開我。”
許嘉辭這才松開安恬手腕。
安恬立馬埋頭跑走了。
許嘉辭立在原地,看著少女跑走的背影,然後又低頭,看向自己的掌心。
仿佛還能感覺到少女手腕肌膚細膩的觸感和香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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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沈清越問到安恬她昨晚被誰叫走了,怎麽直到下課都沒回來。
安恬突然想到昨晚許嘉辭的逼問。
她筆尖停駐,找了個七班班上有事的理由搪塞了過去。
沈清越點點頭:“這樣啊。”
他似乎想到什麽,又說:“對了安恬,你這星期回家嗎?”
因為臨近學期末了,安恬最近都是隔一周回一次家,上一周回過,這周不回。
“不。”安恬搖搖頭。
沈清越:“我就是想告訴你,如果你周末不回家的話就盡量不要出學校,也別去學校外面的那條街吃飯了,那條街最近有點亂,九中的人最近老愛往那裡跑。”
安恬點頭:“嗯。謝謝。”
這事葛萱也跟他說過。
九中是市裡離四中距離最近的一所中學,走路的話大概二十分鍾就到了,騎自行車更快。
然而就是這麽兩所中學,學校的風氣幾乎完全相反,四中雖說有許嘉辭這種人,但是大體風氣還是很好,教育質量更是領先,而九中則年年升學人數市裡倒一,收的學生都是其他學校都不要的類型,校領導又不得力,所以校園風氣極差,打架鬥毆對他們來說就跟玩兒似的。
而最由於市政街道規劃的原因,九中校外小吃街網吧遊戲廳都暫時停止營業配合政府裝修,九中的學生沒地方去,好些便騎車來四中校外的網吧和遊戲廳來玩。
安恬前天下午本來想跟葛萱出去吃飯,結果看到小吃街好些染著紅毛綠毛穿九中校服的學生,於是兩人便回來了。
四中校方對此也很頭疼,想管又不知道怎麽管,畢竟是別的學校的學生,所以隻好對內讓四中學生少去外面走動,並且派了保安在街上巡邏。
不過保安的巡邏僅限於周內,周末的時候,街上便沒人管了。
所以其實不用沈清越提醒,安恬也是不會去的。
安恬安安穩穩在學校裡度過了一個周末,中間隻搭公交車去了一趟商場超市,然而周一一到,她還是聽見有人出事了。
幾乎是整個學校都在傳――
七班許嘉辭跟九中的人打了。
許嘉辭打架本來並不奇怪,他跟外校的打,跟社會上的小混混打,然而他這次的打架貌似比以前所有次加起來都要惡劣的可怕,九中打架的人裡有好幾個都被抬進了醫院,而許嘉辭,沒進醫院,被帶到了警察局。
不論什麽打架,只要一旦涉及警察局,事情貌似就不簡單了。
又有人說之所以許嘉辭這次闖的禍特別大,是因為有個被打進醫院的九中的學生家裡也有點勢力,怕是許嘉辭那個大佬爸爸都擺不平。
安恬聽後眼前一黑,胸口氣都喘不上來。
無關其他,好歹,她跟著許嘉辭一起長大,她也看著他,長成現在這個少年。
為什麽,為什麽總是這樣。
許嘉辭的年紀,他不應該坐在教室裡好好上課讀書的嗎,他為什麽總是這樣,像個影子一樣流竄在落寞的街頭,跟同類的不同類的人用暴力說話。
張培勝本來每周開學都要點點人的,但這周卻對許嘉辭的缺席閉口不談。
安恬一放學便迫不及待回到宿舍,給趙姨打了個電話。
趙姨在電話那頭不住地歎氣。
安恬也沉默。
或許是因為出了事,下午放學後,學校外面小吃街全都冷清了下來,就連之前常出現在這裡穿九中校服的人,也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