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思慮好久,還是指了一下自己發麻的唇:“明天,會腫嗎?”
要是明天早上被趙姨發現不對勁怎麽辦,要是明天趙姨問起來怎麽辦。
家裡又沒有吃辣。
許嘉辭望著她其實已經微腫的唇,歉意更濃。
他一想到那一幕便有些不受控,可是都已經過去那麽久了,眼前的女孩一直是他的,他為什麽還要去在意這些。
許嘉辭用指腹輕輕撫了一下安恬下唇,歉疚道:“對不起。”
安恬其實根本就沒有生氣,對上他歉意的眼神,又聽他道歉的話,反倒還有些不好意思。
她把下巴往衣領裡埋了埋:“好啦,嗯,明天應該不會腫吧,我覺得。”
安恬又抬眸看了眼許嘉辭:“還有,你下回……輕點兒。”
只是安恬一說完臉便火辣辣地燒起來,才意識到自己剛剛說了什麽。
她說讓許嘉辭,“下回”,輕點兒。
還有“下回”。
安恬不好意思看許嘉辭的反應,乾脆直接轉身,拿鑰匙去開門。
一手卻從後伸出來,握住她正拿鑰匙開門的手。安恬低頭,看到許嘉辭握住她手的手。
她被許嘉辭帶著轉回去。
安恬後背貼在門,許嘉辭單手撐在門上。
安恬也沒地方往後躲,只是低著頭,在害羞。
許嘉辭俯身,偏頭吻住她柔軟的唇。
這次吻的很輕,溫柔到極致。
趙姨還在家裡。
安恬想到此,臉頰滾燙。
第44章
兩人的關系開始親密而穩定。
安恬即使保送後也沒有缺過課, 按部就班地刷題聽課,她覺得自己高中最後的日子,與其說是在上學, 其實是在陪許嘉辭。
陪許嘉辭聽課, 陪許嘉辭考試,陪許嘉辭進步。
為了兩人的T大。
從那晚以後許嘉辭就總喜歡親她, 眼睛, 鼻子, 臉頰,耳朵, 嘴唇,仿佛怎麽也親不夠一樣,在無人的教室, 走廊的拐角,宿舍後的樹林, 有時甚至是在家裡, 當趙姨在廚房做飯時。
有時候她都快生氣了,許嘉辭卻又總有辦法哄得她生不出來氣,他說是因為喜歡。
喜歡是一件藏不住的事,有人的時候他一直在忍著,沒人的時候,喜歡便要溢出來,忍不了。
不過他也所有舉動也隻限於親一親,再沒有什麽出格的舉動,手碰她也隻限於捏捏臉, 於是後來只要不太過,安恬也由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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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安恬以為男生和男生之間不一樣, 許嘉辭在親她時就不會想那些東西,後來很多年後,安恬跟許嘉辭提到這件事,已經是男人的人在他耳邊低低地笑,笑她單純到可愛,怎麽可能不想,那時只不過是因為她還小,是他一直在忍著。
當一段時光快要走到盡頭時,時間總是過得格外的快。
教室前高考倒計時的日歷一頁頁地撕,倒計時五十天,四十天,三十天……
班裡氣氛緊張,像一把蓄滿了力就等發射的弓。
安恬不好意思顯得太閑,在座位上翻翻書。
其實這個時候再想要多少進步已經是不可能了,現在的主要目的是保持做題的慣性,調整心態,拿出最好的狀態,直到高考結束。
安恬在翻許嘉辭高三下學期的成績曲線表。
自從他在倒計時一百天的那次考試裡考到年級前十,後面的考試成績排名也一直是在前十,已經穩住了。
從高一的年級倒數到高三的年級前十,幾乎已經是四中這麽多年以來的一個神話。
當所有人都用豔羨和崇拜的目光看著百名榜上“許嘉辭”三個字時,許嘉辭本人,卻是最淡定的一個。
安恬知道他背後的努力,自從他決定跟她一起上t大之後幾乎沒有再玩過遊戲,高三時更是時常熬夜學習到深夜,能考到年級前十,這是天賦和勤奮缺一不可的結果。如果t大也是隨便玩玩隨便學學就能上的話,那已經被不是聰明了,而是天才。
下課了,今天下著小雨,不用出課間操,課上沉悶教室裡開始逐漸活躍起來,所有人接水的接水,上廁所的上廁所,只不過以前愛打打鬧鬧的人因為高考的逼近而安靜下來。
葛萱在問安恬一道數學題,安恬耐心地給她講。
許嘉辭站起身,順手拿起安恬課桌上的空空水杯,去飲水機前接了一杯水,然後又給她放在課桌上。
葛萱只是看了一眼,對此已經見怪不怪。
講完了題,葛萱跟安恬聊起了天兒,安恬捧著水杯,葛萱捧著一罐六個核桃。
葛萱前幾次模擬考的成績一直在一本線上下,發揮好一點能上一本,發揮不好上不了,所以越臨近考試她心態不是很好,整個人都有些緊張。
“怎麽辦,我媽放話說我如果上不了一本線就送我去複讀,我真的不想複讀啊。”葛萱喝了一口六個核桃,唇邊殘留下淡棕色的液體。
安恬吃驚地往她的六個核桃罐子上看了一眼:“萱萱,你六個核桃怎麽是這個顏色,不會變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