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珞臉色一沉,當即吼了回去:「你以為你騙的了煜,能騙的了我嗎?」
「我騙哥?我哪裡騙他了?」
「你腳步穩健,血氣旺盛。」凌珞往前逼近了一步,道,「可你每次咳嗽的時候都沒有空空之音,說話的時候更沒有濕囉音。從娘胎裡帶來的陳年肺疾,咳出的都是粉紅色泡沫狀的血痰,可你咳出來的都是正常的白色黏痰。」
軒轅澤暗金色的眸子裡劃過一抹慌亂,他往後退了一步,強自鎮定道:「宮裡的太醫醫術精良,經過二十年的調養,我的狀況只不過是改善了。」
凌珞一聲冷笑,好牽強、好沒有醫學技術含量的拙劣藉口。
「今日,你一共殺了十二個殺手,手段狠辣,你的修為至少在七階大武師以上,若是你的身體真的如此之差,你又是如何修煉到現在這種水準的?」
「我怎麼修煉的用不著向你這個醜女匯報吧!」軒轅澤的臉上閃現出一絲不耐煩,「軒轅帝血一脈的修煉法門十分精妙,又豈是你能懂的?」
凌珞的眸子裡劃過深深的冷意,她伸出手,緩緩地撫上了軒轅澤那雙暗金色的眼睛,道:「你的極金之體,比煜還要精純,軒轅家的第一人應該是你,天元大陸上的第一天才也應該是你,珈藍帝國的太子之位也順理成章的應該是你。」
軒轅澤的瞳孔猛地一縮。
「可是現在,這所有的一切,都是煜的。你知道是為什麼嗎?」凌珞緊咬著牙關,說出來的話,都有些咬牙切齒的。
「你在說廢話麼,因為我哥是最優秀的啊,所以這一切都是屬於他的。」軒轅澤的目光飄向冰湖,下意識地迴避凌珞灼熱的目光。
「軒轅澤,我的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你還要繼續騙麼?」
「我沒騙人,是你咄咄逼人。」
「好,那我問你,煜以不是最純正的極金之軀當了太子,二十年來收到了千百次的暗殺,四次瀕臨死亡,這又是為什麼?」
軒轅澤不說話了。
「當了太子的人,就會成為眾矢之的。所以你們倆的母親才會跟煜說,他是你的盾,他有責任保護你!軒轅澤,我不信你真的一點都不知道!」
被當面戳穿二十年來偽裝的假面,軒轅澤惱羞成怒,對著凌珞吼道:「是!我都知道!我知道的比誰都清楚,我哥他就是替我受難擋災的,你猜的不錯,我根本一點病都沒有,我的身體好的很!」
軒轅澤狀似瘋狂,眸子裡充滿戾氣,暗金色的眸子裡充滿血絲:「你以為我願意嗎?你以為看到哥受傷我不難過嗎?這都是他們安排的,我有什麼辦法?!」
聽到這些,凌珞的心裡簡直像是有一千根針在刺著,痛不欲生。
事實的真相,是那麼的殘酷,她聽到了都是那麼的難以忍受,那麼煜呢——
若是煜知道了自己二十年來所做的一切努力,所付出的一切犧牲,都是為了自己最疼愛的那個弟弟作嫁衣裳,他該有何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