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讓人擔心的。
薑恬松了一口氣,摘掉耳機又倒了一杯茶:“過來吧,溫度剛好。”
房東大步走過來,薑恬突然有種錯覺,這人步伐邁得氣勢洶洶好像生了悶氣?
跟誰啊?
她迷茫地眨了眨眼睛,把茶杯推到對面,試探著問:“你是不是找到了什麽線索?”
房東卻沒有按照她想的坐到她對面的位置上去,突然拽著她的椅背,把她連人帶椅子一起轉了個方向,手臂撐在她的椅背上。
“你消氣了嗎?”房東垂下目光,看著她。
薑恬愣了愣,她那會兒在樓上情緒表現得那麽明顯嗎?
“我沒……”薑恬剛開口,房東的臉卻離她越來越近。
近到能清晰看見他根根分明的睫毛和唇紋。
薑恬有點說不出的慌亂,伸出食指用指尖點住房東的額頭,輕輕往後推了一下。
這樣做完,她才反應過來,自己跟房東之前做了一模一樣的動作。
所以剛才在樓上,是因為她靠得太近了人家才推開她的?
那她的脾氣是不是發得有點沒道理?
魏醇拉住薑恬的手腕,把額頭抵在椅背上,偏過頭就能看見薑恬白得幾乎透明的耳廓和耳邊帶著自然卷的碎發。
魏醇聲音有點啞:“薑恬,你有沒有……”
有沒有跟別人一起喝過迷迭香茶?
有沒有認識過一個叫江樾的人?
魏醇沒有把話問完,沉默地看著薑恬的側臉。
薑恬靠著椅背慢慢轉過頭,看著近在咫尺的房東的眼睛,有點懵:“有沒有什麽?”
“謝謝。”房東.突然說。
“什麽?”薑恬更懵了。
“謝謝。”
房東這麽說的時候人已經站直了,但握著她手腕的手沒松開。
薑恬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順著他的力度跟著站起來,她其實是有點震驚的。
在樓上安慰他已經是一個多小時前的事了吧?
現在說什麽謝謝?
房東這反映弧也太長了。
而且,說什麽謝謝啊?
突然這麽客氣她都有點不習慣了。
薑恬心裡槽點太多,沒忍住嘀咕了一句:“突然客氣什麽勁兒,剛才在樓上也沒見你這麽客氣。”
“不是為了之前的事,是提前的道謝。”房東說完他輕輕拉了下薑恬的手腕。
她感覺到自己鼻子撞上了他的胸膛,整個人被房東攬進懷裡,他身上有淡淡的煙草味,薑恬下意識閉上了眼睛。
他說:“借個擁抱,等你需要的時候再還給你。”
第28章 玫瑰草
老實說,被房東抱住的瞬間薑恬並沒反應過來。
下樓那會兒她把空調溫度調得有點低,吹得整條胳膊冰涼冰涼的,這樣喝著熱茶才不會出汗,被抱住的時候,她隻覺得房東的懷抱異常溫暖舒適。
像個避風港。
聽見房東說什麽“等你需要的時候再還給你”,她還用有點卡機的大腦琢磨了一下,傻了吧唧地覺得這買賣不虧。
有借有還的,還挺講理。
房東把她緊緊箍在懷裡,他那些壓抑的情緒薑恬感覺到了。
他沒說原因,她也沒有多問。
甚至非常溫柔又善良地抬起手,拍了拍房東的背。
然後用手臂輕輕擁住了他。
那一刻薑恬心裡軟得一塌糊塗。
心想,乖啊,室友疼你,姐妹疼你。
不就是死了個前男友麽,咱不哭啊。
打斷這個擁抱的是lune,在它一聲一聲淒慘的叫聲裡薑恬和房東迅速對視了一眼,在彼此眼裡看到了詫異。
Lune是個小淘氣沒錯,偶爾蹬翻個水杯踢掉盒紙巾的也不算大事,但它從來沒有這麽扯著嗓子使勁叫過。
薑恬衝到院子裡才看見不知道誰家的大金毛狗溜進了別墅院子裡,種族差異加上身高差異,lune被嚇得豎著飛機耳竄到了庭院旁的牆上,可能覺得不安全,又跳上了樹。
這絕對是它的超常發揮了,這家夥平時連窗台都跳不上去。
大金毛挺憨厚的,估計是想要跟lune玩,但lune是個膽小的慫貓,嚇得炸成了柿餅牌雞毛撣子,蹲在樹上淒厲地叫。
房東一出去金毛就跑了,看樣子是鄰居家的狗狗。
“lune下來,沒事了,狗狗走了。”薑恬站在樹底下揚著頭安慰lune。
Lune嚇瘋了,只是叫,一點要下來的意思都沒有。
天色漸漸暗,薑恬急得撩起裙擺就要往牆上爬,被房東拎著後頸攔住了。
“嘖。”房東瞥了她一眼,“穿個裙子還總想著爬高呢,老實等著。”
他轉身往別墅裡走,步子邁得比平時大且快,看上去也是心急的,穿過花園低頭時似乎低頭看了眼那朵黃玫瑰。
房東這個垂頭的動作讓薑恬一怔。
他的背影到底為什麽有種熟悉感?
能讓她在OB那麽混亂的地方一眼記住背影。
我是不是曾經見過他?
這個念頭一閃即逝,lune一聲接一聲的拖著長長尾音的叫聲讓薑恬沒空想別的。
薑恬看著lune炸著毛的樣子有點心疼,不停安慰著它。
別墅區裡開著小車巡邏的保安看見lune,隔著院門跟薑恬說:“這貓太小啦,得拿個梯子接下來,它自己下不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