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賀彥和顧亦坐在一起吃飯,還有說有笑的樣子,舒承雖然心裡充滿疑問,但是沒有走上前去打擾他們。他雖然和賀彥是好朋友,但是還沒有好到可以窺探個人隱私的事情。
舒承就當做沒有看到賀彥他們,選了個偏僻的位置坐了下來,點了兩三個菜。
賀彥和顧亦坐的位置比較靠前,看不到角落裡的舒承。
舒承坐在角落裡,目光時不時地瞟向賀彥他們。他發現賀彥和顧亦聊得很開心,兩人看起來好像很熟稔的樣子。最起碼,他從來沒有見過賀彥在誰的麵前笑得這麼開心,除了那個人。
越看越覺得奇怪,舒承感覺到賀彥和顧亦之間那種不同尋常的熟稔,兩人給他的感覺好像是很久的朋友。
壓下心裡的怪異和疑惑,舒承沒有再盯著賀彥他們看。他不是一個好奇的人,有些事情不該好奇,他絕對不會去好奇。
顧亦和賀彥沒有發現舒承的存在,兩人吃完午飯就去海邊衝浪。
在夏威夷玩了兩天,賀彥回國忙工作,顧亦去哈佛上學。
舒承在夏威夷呆了兩個星期就回去了,回到國內的第一天就看到蕭靳的弟弟蕭決和蕭靳的未婚妻趙秋語即將訂婚的新聞,氣得他砸了電視機。
蕭靳的未婚妻趙秋語,舒承曾經在慈善拍賣會上見過。雖然他心裡嫉妒趙秋語是蕭靳的未婚妻,但是他不得不承認趙秋語是個優秀的女人,溫婉端莊,知書達理,大氣穩重,和蕭靳站在一起很般配。
就是因為蕭靳有趙秋語這麼一個優秀的未婚妻,舒承才沒有向蕭靳表白,才沒有去接近蕭靳。
舒承沒有想到蕭靳才死,趙秋語就立馬調頭嫁給他的弟弟蕭決。他曾經從賀彥那裡得知,蕭靳和蕭決感情不好,蕭決一直把蕭靳視為眼中釘。
未婚夫剛死,就迫不及待與未婚夫的弟弟聯姻,真是欺人太甚!
想到蕭靳剛過世就被人這樣羞辱,舒承心裡充滿憤怒,恨不得殺了蕭決和趙秋語。舒承很想為蕭靳報仇出氣,但是他不是蕭家的對手,他隻能打電話給賀彥問他怎麼做。
接到舒承的電話,賀彥心裡有些意外,沒想到舒承對蕭靳的事情這麼在乎。
「你放心,蕭決他們這樣羞辱小靳,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即使小靳沒有死,他也不允許蕭決那個孬種羞辱小靳。
聽到賀彥這麼說,舒承心裡便放心了,「那就好。」他雖然是個大明星,但是和那些豪門世家的人比起來還差太遠,奈何不了蕭決他們。
見舒承對蕭靳的事情這麼在乎,賀彥忍不住好奇地問道:「舒承,沒想到你這麼關心小靳的事情。」
聽到賀彥的話,舒承心裡咯噔了下,神色有些不自然,幸好電話那頭的賀彥看不到。
「雖然我和蕭總接觸的不多,但是一直很欽佩他。他才剛過世,蕭決他們就這樣羞辱他,我心裡能不氣嗎?」蕭靳是他的信仰,他不允許任何侮辱他。
聽到舒承這麼說,賀彥心裡頭很感動,「你放心,我不會放過蕭決他們的。」
舒承故意用開玩笑的語氣說:「賀總做事,我一向放心。」玩笑的語氣後麵是濃濃的苦澀,因為他什麼都做不了。
「這件事情我會處理,你好好休息。」
「好。」
掛上電話,舒承一臉落寞,他在娛樂圈呼風喚雨,可是卻沒有能力為自己心愛的人報仇出氣。這是蕭靳去世後,他第二次深刻覺得自己一點用沒有。
想到蕭靳,舒承心裡一陣酸澀。見窗外天色還很早,他拿上大衣出門了。
在花店裡買了百合,舒承開車去了蕭靳所埋葬的墓園。
蕭靳喜歡百合花,舒承也是從賀彥那裡知道的。聽說蕭靳的母親喜歡百合花,所以蕭靳才會喜歡百合。
把車停在山腳下,舒承手裡拿著百合一步步走到墓園。快要走到蕭靳墓碑前的時候,他看到一個長發及腰的女人站在蕭靳的墓碑前。想到有可能是趙秋語,舒承眉目一沉,眼裡閃過一抹寒光。
趙秋語站在蕭靳的墓碑前,目光痴迷地看著照片中英俊冷酷的男人,心中一片酸楚。忽然一陣腳步聲傳來,打斷了她的思緒。看到來人是舒承,她微紅的眼眸裡閃過一抹驚訝。
「舒先生?」
舒承冷冷地看了一眼趙秋語,沒有回應她的話,他蹲下身把手裡的百合輕放在蕭靳的墓碑前。
「謝謝你來看望他。」趙秋語的聲音有些哽咽。
聽到趙秋語的道謝,舒承眼裡充滿冰冷地譏諷,「趙小姐,你以什麼身份道謝?蕭總的未婚妻,還是蕭總未來的弟妹?」
聽到舒承尖銳的話,趙秋語臉色刷的一下變得蒼白,身體微微顫抖。
舒承站起身,回頭嘲諷地看著趙秋語,語氣冰冷刺骨,「趙小姐,蕭總剛過世,你就迫不及待地嫁給他的弟弟,你這樣做對得起蕭總嗎?」如果不是還有紳士風度,舒承真的很想打趙秋語這個不要臉的女人幾個耳光。
趙秋語雙眼充滿屈辱,蒼白著臉說:「我……我沒有答應……我沒有答應嫁給蕭決……」她爸為了能繼續攀上蕭家,就擅自做主讓她和蕭決訂婚。
舒承目光冷冽地看著趙秋語,「你和蕭決訂婚的事情全臨海市的人都知道,難道有假?」麵對蕭靳的事情,舒承就會失去平時的冷靜和優雅,變得有些咄咄逼人。
趙秋語緊緊咬著唇,「我沒有答應……」即使蕭靳不在了,她永遠是他的未婚妻。
見趙秋語一副悲痛絕望的模樣,舒承微微皺了下眉頭,「怎麼回事?」
看著墓碑上照片中英俊冷酷的蕭靳,趙秋語心裡一陣鈍痛,她抬手擦了擦臉上的淚水,眼神忽然變得冰冷決絕,「我永遠是蕭靳的未婚妻。」 舒承皺著眉頭,目光驚疑地看著趙秋語。
看著照片中的蕭靳,趙秋語的眼裡充滿溫柔和深情,「我不會背叛蕭靳,永遠也不會。」說完就轉身離開了。
看著趙秋語匆匆離開的背影,舒承的臉上露出一個疑惑的表情,難道趙秋語是被逼的?
舒承沒有再去想趙秋語的事情,他蹲在蕭靳的墓碑前,像個老人一樣絮絮叨叨地說了很多話。
蕭靳還在世的時候,舒承有跟他見過幾次麵。幾次和蕭靳見麵,他的心裡都非常緊張,就好像一個情竇初開的少年看到心上人一樣緊張和無措,不敢冒然跟蕭靳說話,隻敢在一旁偷偷地看著他。
如今,蕭靳不在了,他也隻能在他墓碑前和他說說話。
舒承抬手輕撫著照片中的蕭靳,看著蕭靳的眼神溫柔如水,「如果有來世,我一定不會錯過你。」如果有來世,他會不折手段地得到他,永遠地陪在他身邊。
此時,遠在美國的顧亦感覺到後頸竄來一股寒意,忍不住地打了個寒噤。
舒承在蕭靳墓碑前待了一個多小時才離開,離開的時候看到顧清,心裡不禁有些訝異。
看到舒承,顧清心裡微微詫異了下,客氣地向他點了下頭。
看到顧清手裡的百合,舒承猜想他有可能是來看望蕭靳的,「顧總是來看望蕭總的嗎?」
顧清微微頷首:「嗯。」
「那我就不打擾顧總了。」看著顧清的臉,舒承不禁想到另一張和顧清一模一樣的臉,想到在夏威夷看到賀彥和顧亦坐在一起吃飯的事情,忍不住陷入沉思。
見舒承盯著他看,顧清眼裡露出一抹疑惑,「舒先生還有事嗎?」
聽到顧清清冷的聲音,舒承從自己的思緒中回過神來,朝他歉意一笑:「沒有,我先走了。」
看了眼舒承離開的背影,顧清拿著花繼續往上走。來到蕭靳的墓碑前,他慢慢地蹲下身把手中的百合放在蕭靳的墓碑前。
看著照片中英俊的男人,顧清心裡泛起一陣撕心裂肺的痛,他到現在還不能接受蕭靳已經過世的事實。這段時間他拚命的工作,就是想讓工作的事情佔據他的全部大腦,麻痺他的神經,讓他無法去想蕭靳。可是,每到夜深人靜的時候,蕭靳的全部湧現在他的腦子裡。
蕭靳是他仰慕的對象,他一直希望自己能成為蕭靳那樣優秀的人,希望自己有資格能站在蕭靳的身邊。當他還差一步就能趕上蕭靳的時候,蕭靳卻意外去世了,讓他深受打擊。一直支撐著他的信念突然倒塌,他覺得他的世界陷入了一片黑暗,看不到一絲光明和希望。
看著照片中的蕭靳,顧清眼底一片悲痛,聲音有些哽咽,「為什麼?我寧願死的是我,也不願意讓你死。」
顧清伸手緊緊抱著蕭靳的墓碑,像個被拋棄的孩子一樣哭的非常傷心和無助。
遠在美國的顧亦不知道今天有很多人來墓園看望蕭靳,更不知道有幾個人在蕭靳的墓碑前痛哭和深情的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