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遙正在吃串串,他們倆都是護嗓子的人,都沒敢吃太辣的,就這還是吃的滿頭大汗。肖遙覺得口味有些重,便站起來,問蘇括:“你要喝的麼?”
“我要一瓶和其正吧。”蘇括說。
肖遙便去前臺拿了,他剛走,桌子上的手機便亮了一下,蘇括看了一眼,就看到了有人發過來一條資訊,資訊是顯示的,大概看到說是下雨什麼的,名字卻看出來了,是“周先生”。
周先生,還能是哪個周先生,自然就是周海榮了吧。
想起周海榮,他便有些羡慕。
說起來,他這個師弟,命是真好,天生比他適合唱乾旦,上頭有師父偏愛,身後又有這樣一個俊美無雙又多金的男朋友。
肖遙拿了兩瓶和其正回來,給了蘇括一瓶,蘇括接了,打開喝了一口,說:“你手機剛才響了一下,好像有人找你。”
肖遙便打開手機看了一眼,就看到了周海權發過來的資訊。
“對象發的吧?”蘇括笑著說,“這麼黏人。”
肖遙就笑了,沒說話,回周海權說:“還在吃。”
“是海榮麼?”蘇括問。
肖遙抬起頭來,蘇括就笑著說:“剛才你手機亮了一下,我好像看到個周先生什麼的。”
肖遙搖搖頭,有些不好意思,說:“不是。”
蘇括就挺意外的,肖遙很尷尬,想著早晚都要讓蘇括知道,再尷尬也是要說的,便道:“我連師父都還沒告訴,我現在在跟……跟周海權談戀愛。”
“周海權?”蘇括愣了一下,說:“這名字很熟悉……周海榮的哥哥,周總?”
肖遙便點了點頭。
蘇括臉上就露出很複雜的神色來,似有些驚訝,又有些尷尬,嘴巴動了動,便只笑了一下,竟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了。肖遙便說:“你先別告訴師父啊,等我親自告訴他。”
蘇括這才說:“真是想不到……”
想不到他一向乖巧懂事會察言觀色的師弟,竟然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做出這樣的事來。他心裏隱約有些興奮欣喜,還很尷尬,笑著說:“真難想像師父知道了會是什麼反應,你也……”
肖遙的臉就紅了,說:“我也沒想到會和他走到一塊,師兄,你先別跟師父說。”
蘇括說:“師父肯定不會同意的,不管是幹哪一行,名聲都是很重要的,你和周海榮離了婚,又和周海權在一起,傳出去,名聲還要不要了?”
“我跟周海榮結婚的事,其實知道的不多。”
他們倆又沒辦婚禮,知道的無非是周海榮和他自己的一些朋友。不過這也不過是掩耳盜鈴,聊以自我安慰而已。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蘇括說,“我還真佩服你的勇氣。不過周總人確實好……”
也不知道肖遙哪來那麼大的魅力,在這種尷尬的身份之下,竟然還能和周海權交往。他印象中,周海權這個人是很冷漠的,比較難相處。周海榮喜歡肖遙他還能理解,無非花花公子愛美色,可是周海權竟然也喜歡上了肖遙,他就真的不懂了。
只能說他師弟命好,好到讓人都有些妒忌了。
肖遙紅著臉吃烤豆腐,也不說話,過了一會才說:“他人是好。”
如果換一個人,不是周海權這麼優秀的,他肯定不會動心。就是周海權太好了,哪哪兒都好,他才把持不住了。和蘇括坦白他和周海權的事,讓他很難堪,卻也很幸福,難堪是表面的,幸福卻是打心裏湧出來的。如果真要他在名利和周海權之間選一個,他大概還是會選擇周海權,他正是為了愛情可以不管不顧的年紀。
蘇括見他害臊,便不再說周海權的事,聊起了別的,又吃了十幾分鐘,倆人便準備回去了,蘇括付的賬:“本來就說好了我請你的,等你以後和周總成了,到時候再跟你吃,你就是讓我付錢,我也不付,等著蹭你們吃喝呢。”
倆人從串串店出來,社區裏頭的路燈看起來竟然更暗了,肖遙看了看時間,已經快十點鐘了。雨下的也比原來大了,地上有了積水,社區裏頭種的小葉榕將道路籠罩的更黑。兩人幾乎並排走著,或許是雨夜太冷了,他最近演出也比較疲憊,蘇括心裏忽然生出一種無力的悲涼來,覺得自己有點老了。
他今年26歲了,普通男人26歲正是龍精虎猛的黃金歲月,但對於一個乾旦來說,再過兩年,或許就要走下坡路了。
他常常有這種危機感,覺得自己不夠好,可以隨時被替代,伴隨著危機感的還有無力感,因為覺得自己已經盡了最大的力,結果卻不夠讓他滿意。
他如此想著,一腳就踩在了積水裏,肖遙回頭看了他一眼,說:“小心。”
蘇括就笑了,低頭看了看鞋子,都濕透了。
肖遙回到酒店以後,就跟周海權開了視頻,結果視頻一開,他就立馬捂住鏡頭了。
因為視頻裏的周海權,竟然光著膀子。
他用手擋著螢幕,笑著說:“你幹什麼?”
周海權在那頭笑著:“我下頭穿著褲衩呢。”
肖遙把手機放到床頭,當著周海權的面脫了褲子和上衣,抬頭往手機上看一眼,就見周海權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看。肖遙故意將襯衫也都脫了,也光著膀子,周海權說:“好了不逗你了,你還是穿上。”
肖遙笑著將脫下來的衣服收了,說:“怎麼了,許你光膀子,我不能光?”
“我都硬了。”周海權說。
肖遙有點不好意思,但又很興奮,他真的特別喜歡撩撥周海權,他喜歡看周海權為了他情不能自製的樣子,會讓他心裏充滿了成就感,很得意,羞澀又興奮。倆人視頻,或者晚上語音聊天的時候,他常常有意無意地撩撥周海權一下,周海權特別經不起撩撥,一點小刺激就能讓他旗幟高揚。
“那是你自己不正經啊,淫者見淫,我一個男人光膀子怎麼了,我看你光膀子我怎麼就不像你這樣呢。”
“你乖,這樣我真難受。”
“哪里難受?”
“全身都難受。”周海權說。
肖遙其實並不理解周海權所說的那種憋的難受的感覺,他以前看小說,男主角和女主角睡在一起如果什麼都不做,男主角都會說,“我要憋炸啦”,“XX的好疼”之類的,他就覺得很誇張,他也是男人,他就沒有這種感覺啊。
他只是心裏癢癢的,身體熱熱的,但不至於像周海權說的那樣,都“難受”了。
“我要去洗澡,你先忙你的。”
肖遙說完還把手機調了一下位置,正對著洗手間。酒店的洗手間都是毛玻璃的,隱約透著人影,他調好以後就去洗澡了,走到浴室門口的時候把內褲也脫了,光溜溜地走進了浴室裏面,周海權就看到他光滑白嫩的背影,好像腰身更緊了一些,身體也更結實了一些,線條更好了,看的周海權想罵人。
他覺得在勾引人上,肖遙真是很有一套,他沒有女人的那種扭捏,但又帶著處男的拘謹,這就讓他的勾引不至於太外放,又不至於太放不開,勾得他心裏癢癢的。
周海權隔著螢幕,隱約看到肖遙在毛玻璃之後的身影,差點就忍不住要動手了,最後終於還是忍住了,手機放到一邊,自己去看書去了。
他看的書都是比較晦澀的書籍,看了一會,心情就平復下來了。肖遙洗完澡,裹著浴巾出來,就看見手機螢幕上不見了周海權,只對著周海權房裏的吊燈。
他就悶笑起來,自己去換了衣服,拿了手機往床上一躺,這才開口說:“周總人呢?”
周海權聽見他聲音,這才放下書說:“洗這麼快。”
“去吃飯之前就洗過一次啊,這次就去去身上的味。”肖遙說著就往床上一趴,然後把手機放在枕頭上,說:“現在洗的香噴噴的,要不要聞聞?”
周海權說:“你又來。”
肖遙就笑了起來,人好看,即便是拍攝的角度刁鑽,臉靠的很近,但還是好看的,皮膚光潔白皙,牙齒雪白,說話的時候露出粉嫩的舌頭,真是鮮嫩乾淨的不像話,叫周海權看了就想親。
他其實聽說過電話PLAY這種事,很想試一試。不過他這人比較保守,又不知道肖遙會不會接受,所以心裏有了這個想法,也不好意思說出口,自己想了想,覺得還是算了。
又不是老夫老妻,都還沒正經上壘呢,就搞這一套,反倒失去了新鮮感,最好的東西,還是留在人生最重要的時候再揭開面紗。他就對肖遙說:“一出去就知道撩我,等著吧,以後有你哭的時候。”
這麼可恨,到時候一定要艸哭他!
他一想到這些畫面就有些激動,再看肖遙那清純又傲嬌的模樣,心裏就癢,暗自盤算,只恨不得這樣那樣,叫肖遙完全臣服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