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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爺駕到束手就寢 第八十五章:初吻(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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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顧南西 分类:都市 更新时间:2024-08-26 20:04:03 来源:搜书1

那日卯時,起了大霧,天家迎親的鑼鼓喧天,涼都鋪了百裡紅妝,共襄盛況,文國公府外,鞭炮聲聲,振聾發聵。

卯時三刻時分,國公爺來了一趟景和院。

「景姒呢?」

雲離擋在寢屋的門口,回道:「七小姐尚未起。」

昨日夜裡,文國公差人去宮裡請七小姐回府觀禮,夜裡大霧,十分嚴寒,七小姐有些著涼了,後半夜裡便發起了熱。

文國公頗為惱怒:「這都什麼時辰了,宮裡的迎親隊伍便要來了,她還在睡覺,成什麼體統。」

雲離不做聲,蕭奉堯倒也不好再說什麼,這個七女,他可沒本事管。

待國公爺走後,雲離端了熱水輕手輕腳地進了寢屋,將照明的燭火撚滅,見榻上的人兒還未醒,似乎睡得不太安穩,眉頭緊緊皺著,額頭上都是冷汗。

雲離喚了一聲:「七小姐。」

她掙扎了一下,卻昏沉不醒,嘴裡輕喃著什麼。

大抵,是夢魘了。

「阿嬈。」

「阿嬈。」

「阿嬈……」

聲音像從古老的幻境裡傳來的,她驟然回頭,楚彧從城西河畔的橋頭走來。

走近了,楚彧灼灼地看她:「我等了你許久。」

她微微斂下不知為何而凌亂的眸:「常山世子等我作何?」

他說:「我要出征了。」

她猛地抬起了眼。

目光相視,楚彧的眉眼亦如初見,那般繾綣癡迷的柔光裡,倒映的全是她的影子,他說:「阿嬈,我不放心你。」

有何不放心呢?她就快要嫁入東宮,成為天下最尊貴的女子了,只是為何,如此悵然若失。

她一言不發,從未這樣認真地看過楚彧。

他突然抱住她,低低沉沉的嗓音縈繞在耳旁:「阿嬈,若有人欺了你,你寫信去南地,我會回來,不管在何處,我都會回來找你的。」

然後,楚彧走了,她不知為何,那天在城西河畔站了許久許久。

「楚彧。」

「楚彧……」

雲離細聽,七小姐似乎在喚常山世子,是什麼樣的夢呢,七小姐都哭了,淚濕了枕巾,雲離濕了帕子,給她擦眼角的淚痕。

一夢經年,那是前世留下的殤,在隱隱作痛,夢不醒,不休。夢裡,仍是上一世光景,城西河畔的柳絮紛飛。

「蕭景姒。」

來的人是趙晗,景姒也曾聽聞,因近日夏和邊關來擾,楚彧親征,赴嶸靖南地禦敵防守,敏王妃一夜變作了下堂婦。

算算時間,楚彧已出征三月有餘了。

趙晗突然發笑:「你可知道楚彧現在在何處?」

她驟然抬頭看向趙晗。

「他被我皇兄穿了肩胛骨,鎖在了夏和的天牢裡,火燒鞭笞,用盡了刑罰,可是怪了,卻怎麼都弄不死。」

「他那般受罪,還要託了你的福。」

「夏和來犯,本就是我皇兄與順帝布下的誘餌,三十萬大軍也擒不住他,倒是你的一封信,便讓他束手就擒隻身去了倉平。」

「你不知道嗎?倉平有十萬夏和大軍在等他來送死。」

她已經聽不清趙晗在說什麼了,隻覺得頭疼欲裂,天旋地轉。

蕭景姒猛地睜開了眼:「楚彧!」

「七小姐。」

「七小姐。」

雲離連著喚了兩聲,蕭景姒毫無反應,紅著眼,像溺水的人,用力喘息。

「只是夢著了,七小姐別怕。」

雲離抓住她的手,她才十幾歲,比蕭景姒還小,手小小的,有些繭子。

哦,原來是黃粱一夢,是前世塵事。

大抵是歷史已被她顛覆得面目全非了,便許久不曾夢起上一世了,原本模糊的記憶,竟捲土重來,來勢洶洶。

上一世,夏和來犯,楚彧親征嶸靖,他出征前與她說,只要她寫信給他,不管何時都會來尋她的。

他說話算話,丟下他嶸靖幾十萬子民來尋她了,卻不知,這一切,不過是帝君的一出請君入甕,從他拋下南地之時,帝君一旨詔書便召告天下:欽南王府叛國投敵,嶸靖南地失守,常山世子畏罪潛逃。

後來,她才從趙晗口中得知,楚彧被囚在了夏和天牢,是在去倉平途中,被生擒的。他一身武藝,難敵千軍,因為來尋她,所以孤身一人犯險。

只因為她的一封信,只因為她一句:倉平亂,待君歸。自此,常山世子為叛,欽南王府一族落。

呵,蕭景姒冷笑了一聲。

「七小姐你怎了?是身子不舒服嗎?可用雲離去請大夫來?」

蕭景姒搖頭:「雲離,什麼時辰了?」

「剛過了卯時,紫湘姐姐說主子不放心杏花,便回了星月殿,這會兒怕是快折回來了,時辰還早,宮裡的迎親隊還得一個多時辰呢,江姨娘差人來說,不需要麻煩小姐去給扶辰小姐添妝,已經請了太傅府上的三小姐過來添妝送嫁,小姐再睡會兒。」

蕭景姒搖頭,披衣起身。

雲離遞上凈面的帕子,又吩咐了屋外的嬤嬤傳膳,才折回蕭景姒身旁伺候她更衣:「雲離看小姐睡得不安穩,夢魘不醒,倒像半年前七小姐大病那時的癥狀,許是昨夜裡受了寒,還有些發熱,雲離還是去請幾個大夫來給小姐瞧瞧脈吧,不然紫湘姐姐回來,該責怪雲離沒有好好照看七小姐了。」

蕭景姒笑笑:「無事,不打緊的。」

雲離方想再勸幾句,屋外頭傳來古昔的聲音。

「主子,宮裡出事了。」

「何事?」

古昔沉聲道:「邊關急報,夏和來犯,帝令常山世子即刻領兵,出征南地。」

蕭景姒手裡凈面的帕子掉了,臉色驟變,和上一世一模一樣,帝君終歸是忌憚楚家,還是出手了,難怪,她會一夜夢魘,原來,是凶兆。

蕭景姒眸中亂了一池平靜:「常山世子現在在何處?」

「於涼都城門前點將。」

蕭景姒換了衣裳便出了景和院,走至前院,恰逢蕭扶辰鳳冠霞帔從屋裡出來。

「芳齊。」

蕭扶辰的婢女趕緊上前,急急道:「五小姐,你怎出來了,鍾嬤嬤說了,您今日大喜,不得隨意走動的,以免衝撞了喜氣。」

蕭扶辰問道:「鳳鳴釵送來了嗎?」

這鳳鳴釵,是歷任儲君正妃的物件兒,由皇后親傳太子妃,芳齊回道:「五小姐放心,已經差人去皇后娘娘宮中取了,宮裡迎親的隊伍怕是還要一個時辰才能到,鳳鳴釵很快便會送來,不會誤了時辰的。」

「那鳳鳴釵姐姐還是莫要戴了。」

突然聲至,是蕭景姒,蕭扶辰抬眸,疾言厲色:「今日我大喜,你休要胡言。」

隔著幾步石階,蕭景姒看著她,看不清眼底神色,隻覺得沉靜得像深潭古井:「蕭扶辰,你不是會預知嗎?那你是不是知道夏和來擾,欽南王府因此大劫。」

蕭扶辰聽聞,精緻的妝容亦掩不住慌張:「你,你怎知此事?」並非所有來龍去脈她都知曉,只是夢裡斷斷續續窺見了後事。

帝君以嶸靖為餌,與夏和同盟,請楚彧入甕。

楚彧棄嶸靖南地,不知所蹤。

帝君一旨詔書,欽南王府淪為叛軍。

這便是她預見的全部,只是蕭扶辰不明,為何蕭景姒也會知道。

她突然冷笑了一聲。

蕭扶辰愕然,竟有些道不明的心慌:「你笑什麼?」

笑什麼?笑眼前這女子可悲可嘆,抓著上一世的預言,固執天真地侯著她母儀天下的美夢。

蕭景姒斂了笑意,突然眼眸凝成一道寒光:「我不僅知道此事,還知道姐姐預知不到的事,比如,」她片刻停頓,不疾不徐的語調,「太子妃今日風光大嫁,明日風光不再。」

蕭扶辰大喝:「你閉嘴!」

這便怕了?

蕭景姒微微一笑:「姐姐,今日大喜,稍安勿躁,莫要花了紅娘妝。」

留下一言,她轉身而去,嘴角笑意,漸冷。

上一世,蕭扶辰便是預知了此事,知曉聖意,諫太子鳳傅禮借著帝君之勢,消去欽南王府這心頭之患,是以,在嶸靖南地三十萬敵軍亦不能動輒楚家一分時,再生一計。

夏和潛軍十萬,誘楚彧隻身赴死。

便是夏和那一戰,楚彧被生擒,囚禁夏和,楚家以叛國通敵之罪滿門抄斬。

後來,鳳傅禮登基,她成了冷宮棄妃,而蕭扶辰,入住了鳳棲宮。

「當日戰亂,夏和有心請君入甕,楚彧明知如此,卻還是丟下了嶸靖大軍獨身赴了倉平。」蕭扶辰穿著大紅的宮裝,站在冷宮的門口,「趙晗可告訴你?他是因為你的一封信。」

她問:「信中寫了什麼?」

那封信,從來便不是出自她手,那時,她將為太子妃,怎會以自己的名義給楚彧書信。

蕭扶辰緩緩念道:「倉平亂,待君歸,阿嬈留。」

順帝削番,東宮黃雀在後,原來如此,蕭景姒冷冷抬頭:「原來,是你。」

她不否認:「是我仿了你的筆跡。」蕭扶辰笑得得意,「當時太子殿下一眼便瞧出來了真假,楚彧卻沒有,可知道為何?」

為何?蕭景姒笑了,坐在冷宮冰冷的地上,大笑。

「因為關心則亂,只要遇到你的事,他必定心性大亂,所以,我才會有機可乘,只是可惜了,夏和沒能弄死楚彧,還是讓他逃了,」蕭扶辰抬眸,看向蕭景姒,「我想,他一定來找過你,也一定還會再來尋你。」

難怪冷宮外面全是守軍,難怪那麼多人想要她死,她卻還在苟延殘喘著,因為,楚彧沒降,他還在。

「蕭扶辰,你等我。」

「等我找你討帳,一筆一筆,全部都要還。」

她隻留了兩句話,將冷宮的大門緊閉,從此,步步籌謀,一點一點摧毀鳳傅禮的江山。

上一世如此,這一世,她便要看看,誰還有能耐動楚彧一分!

一刻鐘後,敏王府鑼鼓喧天,迎親的隊伍整裝待發,管事卻來稟報。

「王爺,貴客到訪。」

鳳知昰一身大紅的喜府,意氣風發:「誰?」

「是國師大人前來拜訪。」

鳳知昰愕然,倒不知這女子又是生的什麼事端。

管家將人引進議事廳,鳳知昰抬眸凝視:「本王今日大喜,國師大人莫非是來恭賀?」

蕭景姒緩緩落座:「本國師來送王爺一份大禮。」

鳳知昰挑眉:「哦?」他將下人揮退,端起茶杯慢飲,「本王洗耳恭聽。」抬眸看對面的女子,怎如此不慌不亂,窺不透一分情緒。

她道:「邊關急報,夏和來犯,兩國聯盟已破,鳳儀公主將成棄子,既是棄子,便不如用來一搏。」

鳳知昰手裡的茶杯微微一顫,臉色變了:「本王如何能信你的話?」叫他如何能相信這個女子,他原本斂其鋒芒暗中籌謀多年,便是這個女子,入朝為政不過半年,就將他推到了風口浪尖,到了如今這舉步維艱的田地。

她淺笑,隻說:「因為本國師和王爺有同一個敵人。」

話落,她攤開手心,將一支珠釵遞出。

鳳知昰大驚:「是鳳鳴釵?」這是東宮之物,怎會在她手裡?

蕭景姒把玩著手裡金色的珠釵,有風吹來,鳳釵輕鳴,她眉眼淡淡,眸中一盞風存,問道:「如何?要不要與本國師聯手?」

鳳知昰失笑,她來時,不就料準了。

吉時已到,迎親的鼓聲擂響,涼都大街小巷裡,皆掛起了紅綢,天家三位王爺大婚,滿城歡慶,尤其熱鬧。

城外郊區,倒顯得十分肅靜,人馬列隊,點兵出征,風吹起了欽南王府玄色的軍旗,在城門之上,飛揚高懸,點將台前,絕色的男子一身銀白的戎裝,望著城外風光,目不轉睛。

世子爺都在點將台上站了半個時辰了!

菁華估摸了一番時辰,上前:「世子爺,我們該出發了。」

楚彧置若罔聞,沒有挪步。

菁華也不好再說什麼,坐在馬上的欽南王不耐煩了:「皇帝的密令肯定逃不過她的眼線,她怕早就知道你要出征,到現在還沒出現,肯定是不會來了,起兵吧。」

楚彧冷冷瞪了楚牧一眼,還是一動不動。

真特麽心塞,楚牧縱身下馬:「她不來你就不走是吧?!」

楚彧搖頭:「她不來,我就去尋她。」

「尋她做什麼?」這幾萬人馬都還等著呢。

楚彧凝著眸,望著遠處:「我不放心。」

「……」瞧這牽腸掛肚的樣子,楚牧氣不過,爆粗口,「擔心個屁,上戰場的是你,又不是她。」

楚彧完全聽不進去,就站在那裡等,他的阿嬈不來,他就不走。

好在片刻後,有馬蹄聲由遠及近,菁華遠眺望去,這才放心:「世子爺,國師大人來了。」

百米之外,馬上的女子一身白衣,縱馬而來,正是蕭景姒。

楚彧一改方才的陰鬱,跑過去,十分開心地看著馬上的女子:「阿嬈,我就知道你會來送我。」

蕭景姒下馬,看著楚彧,似心事重重。

她有心事,楚彧也不開心了:「怎了?」

她搖搖頭,隻道:「萬事小心。」

並沒有多言,他知道她的顧慮,乖乖點頭:「好。」

「不要受傷。」

難得見阿嬈語氣這般嚴肅,楚彧立馬點頭:「嗯。」

楚牧真是看不下去,剛才還唯我獨尊的小祖宗,怎麼到了蕭景姒面前,就成小綿羊了。

蕭景姒微微蹙著眉,還是不放心:「順帝有意削權,你萬不可大意,也不可輕信任何人。」

楚彧說好,她說什麼,都依她,眼睛亮亮的,滿懷期待地問蕭景姒:「阿嬈你是捨不得我嗎?」也不待蕭景姒回答,楚彧又說,「我會很快回來的,我也捨不得阿嬈。」

蕭景姒不言,只是頷首,認真地看他。楚彧隻覺得心尖軟得一塌糊塗。

菁華不合時宜地開口說了一句:「世子爺,都快巳時了,真的該出發了。」

楚彧冷冷睨了菁華一眼,然後跟蕭景姒軟磨硬泡:「我走了。」

蕭景姒點頭,

他腳下卻一步都沒動,依依不捨的樣子:「我真走了。」

蕭景姒再點頭。

楚彧有點不開心了:「阿嬈,你都不留我嗎?」

蕭景姒不言。

帝君密令,即便是龍潭虎穴,也不宜公然違抗,楚彧哪裡不知道阿嬈都懂,卻還是貪心地希望,她能像世間不捨得丈夫出征的小妻子一般,同他撒嬌耍賴,那樣,他便就真的哪也不去了,就待在她身邊。

又磨蹭了許久,楚彧才稍稍挪開了一小步:「那我走了。」

突然,蕭景姒抓住了他的衣袖,楚彧回頭。

她說:「等我。」

楚彧又驚又喜,有點懵懵的,只聽見他家阿嬈很好聽的聲音,在耳邊縈繞不散:「在嶸靖等我,待涼都大局已定,我便去南地找你。」

阿嬈說要來找他……

楚彧怔忡了老半天,先是狂喜,然後矛盾,還是搖頭:「不好。」見蕭景姒神色認真,他很嚴肅地對她說,「你千萬不要來,戰場刀劍不長眼,很危險,萬一受傷了怎麼辦?」

他分明也知道她傷口會自愈,還是擔心她會有傷著碰著。

蕭景姒沒有應他。

楚彧有些急了:「阿嬈,別的我都答應你,這件事,不可胡來,你在涼都等我,我會來尋你的,你哪都不要去,尤其是有烽火的地方。」

蕭景姒沉默,楚彧便扶著她的肩膀,語氣執拗:「你答應我。」

許久,她點頭。

楚彧這才放心:「那我走了。」

他轉身,走了幾步,又折回來,彎下腰,在她唇邊啄了一下,沒輕沒重,牙齒好生磕了她一下。

蕭景姒錯愕。

他伸出舌頭,舔了一下,然後,拔腿就跑了……

點將台下,三萬楚家吃瓜群眾都傻眼了,只見他家世子爺臉通紅,害羞地揪著手指,腳步踉蹌地鑽進了馬車裡,然後,馬車重重一顛——

不知道是不是世子爺激動地摔倒了。

楚牧不忍直視,一踢馬腹:「起兵,行!」

蕭景姒還站在原地,拂了拂有些麻的唇角,笑了,看著遠去的馬車,喃喃自語:「楚彧,等我。」

她是騙他的,她怎會扔他一人在南地。

上一世,大涼二十九年,冬,常山世子親征,邊關布防圖失,嶸靖連失三城,帝君以叛國投敵之罪降責欽南王府,令十萬涼軍將其拿下,卻都不敵楚家兵力。

蕭扶塵借她之名,引楚彧棄嶸靖萬千百姓,棄楚家千軍萬馬,隻身去了倉平,自此,成了夏和的階下囚。

這便是上世史書,是大涼帝君為了削權欽南王府唱的一出好戲,不惜將嶸靖拱手夏和,也要剷除異己,而太子借東風,坐收漁翁。

那南地的布防圖,只怕順帝早就送去了夏和。如此,她怎能作壁上觀。

蕭景姒上馬,調轉方向,朝涼都而去,古昔在城門後相迎:「主子,東宮迎親的隊伍已經快到文國公府了。」

「迎親的皇家軍,可是由晉王領兵?」

古昔回道:「正是晉王殿下。」

蕭景姒沉吟片刻:「古昔,傳我的令,所有隱匿皇城的戎平軍,於午時三刻,攻入皇城!」

三王大婚,東宮儲君立妃,依照國例,會赴皇陵祭祖,幾乎所有皇城軍都隨隊守衛,若要在皇陵內動手腳,那便只能調虎離山。只是,隱匿在涼都的戎平軍不過一千,獨闖皇城,勢必也兇險萬分。

古昔有所顧忌:「主子,如此太冒險了。」

「顧不得那麼多了。」她沉聲,「立刻去傳令。」

此番,主子是要大開殺戒了。

古昔不再遲疑:「尊主子令。」

------題外話------

雖然沒有上月票榜,還是照樣求月票,照樣二更。

二更晚九點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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