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隊長走進房間,看到躺在床上,不知生死的章主任。
旁邊還有章主任的幾個交好之人,此時正拿著紗布繃帶緊緊地纏繞著他的腦袋,可是剛才那個板磚角度太過於刁鑽,在章主任的腦袋上豁了一個巨大的口子,即便剛才撒了止血粉,纏上繃帶,效果不是很有。
呂隊長問道:“怎麽一直血流不止啊?”
在章主任旁邊的一個男人說道,章主任他腦袋被砸中的是太陽穴,那塊板磚剛好最鋒利的那個部分打到了,傷口太大,血流止不住啊。
章主任此時臉色蒼白,眼看著就要不行的樣子,血流的太多了....
“你們先穩住他的情況,我待會去找宋醫生過來。”呂隊長說道。
正想要出門,門口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
抬頭,正是他共事多年的警員,臉上滿是急切的神色,慌張地說道:“不好了,隊長,張奇他們跑了。他們帶著東西跑了。”
“跑了?”呂隊長一臉疑惑地問道。
“已經跑了嗎?不應該啊,我們大門都有人在的,我剛下達的命令,誰都不能夠帶著物資離開這裡,大門的守衛沒人在嗎?”呂隊長繼續問道。
“不是,他們還沒逃離基地,不過現在他們和基地的後面加入的那些流民發生了衝突,現在正在暴亂呢!現在全都亂了,直到張奇他們走了之後,好多人開始蜂擁去搶東西,現在正在打的你死我活呢!”隊友說道。
“其他人呢,你們不知道製止一下嗎?”呂隊長說道。
“沒有用啊。他們人太多了,徹底亂了。張奇他老婆被一個流民一刀剁了,就是搶他們的食物,我過來的時候已經死了好多人了。”隊員咽了口氣,說道。
“什麽?”呂隊長腦仁一陣發疼。
死人了,還死了不只是一個,現在這件事,徹底不能夠善了了。
現在沒有食物,人心各異,隊伍肯定要崩盤了。
心中心思急轉,看了看在床上躺著的章主任,對著旁邊的那幾個男人說道:“你們去老謝他們,現在不要分開了。”
隨即又對剛才進來的那個隊員說道:“你去找一下宋醫生,讓他過來處理一下傷口。”
聽到說宋醫生,隊員有些無奈地歎了一口氣說道:“宋醫生,剛才來的路上遇到了,我本來想叫他過來的,但是他和一幫人也加入去哄搶物資,結果一刀給乾掉了。我攔都攔不住.....”
呂隊長剛想說,你怎麽不攔著點啊,聽到隊員說的最後一句,歎了一口氣,今天是他歎氣最多的一次了。
看來是老天都不幫你啊.....
自己已經仁至義盡了,能不能活下來,就看章主任自己的造化了。
於是對著隊員說道:“你帶我過去,我們去看看情況。”
說完對著後面的幾人說道:“你們盡快吧,趕緊過去和老謝他們集合。這一次,怕是問題很難解決了。”
話音剛落,就奔跑出了房間,往外面跑去。隊員在身後緊緊跟著。
剛跑出房間,裡面走來了一大幫人的人,大包小包的,神色慌張,這些人都是流民。
包裹上隱隱露出一些物質,上面還有一些食物,呂隊長剛想說些什麽,卻聽到後面一聲大喊:“別跑”,正是解放城中的一些老人,他們手拿著大刀和長矛,拚命追趕。
除了他們這些人之外,呂隊長環繞四周,一片混亂,到處都是奔跑的人,追趕的人,還有些人直接一刀殺人。
一切,都殺紅了眼。
四周都是喧鬧聲,
哀嚎聲,哄搶的聲音。亂,這是呂隊長的第一感覺。
全都亂了,呂隊長停住了腳步,看到眼前的情況,他明白,再去製止已經沒有了任何必要。
“回去吧。”呂隊長痛苦地對著後面的隊員說道。
隊員也明白呂隊長的心情,點了點頭說道:“隊長,咱們也走吧。這裡已經沒有必要待下去了。我們留在這裡,沒有食物的人,也可能找我們麻煩。到時候,我們可能也走不了了。”
“嗯。”呂隊長回道。
他自然是明白這個道理,不然也不會一開始就讓老謝提前把他們的那些物資整理打包好,並且嚴加看護。
流民如同一過粥的老鼠屎,壞了整鍋的粥,關鍵是這個老鼠屎還不小,足足有一百人,他突然明白了李宇在離開解放城之前,對他說的那一句話。
欸......
他感覺有些無力,往他們居住處走去。
走了不到5分鍾,就看到在他們居住的地方,已經有一群的流民圍繞在周圍,老謝他們正手持著武器,與他們對峙。
似乎是因為老謝他們手中的手槍,這些流民不敢靠近。但是人數越來越多,甚至還有一些本就在解放城的居民,這些人,也已經到了山窮水盡,彈盡糧絕的地步。
他們,也沒有了食物。
老謝認識在對面的一些居民,開口說道:“老黃,老馬,你們怎麽....怎麽這樣啊。他們跑來鬧事也就算了,怎麽你們也跟著過來鬧事啊。我們可對你們不賴啊。”
老黃和老馬都是三十多歲的漢子,此時神色也有些複雜,開口說道:“老謝,我們實在是活不下去啊。不然我們也不至於如此,不如你們分點食物給我們,我們馬上就走。如何?”
老謝看著人越來越多,他非常清楚,人多肉少。
一旦給了一個人,後面的其他人怎麽會沒有想法呢,一旦給了,就肯定不會有留下。
一旦開了口子,後面的人肯定更加瘋狂,到時候他們什麽都不會留下來。
看了看身後,加上隊員還有一直比較親近的人,差不多有20多個,相較於對面的人,他們人數只有一半。
正在兩邊僵持不下去的時候,呂隊長出現了。
“隊長。”
“隊長。”
“隊長,你終於回來了。”
.....
呂隊長看了一眼正在虎視眈眈的流民和居民,在這一刻,他徹底心死了。
原本想要製止兩邊的爭鬥,現在這些人竟然把主意打在他們身上了。
這些人,如同餓狼一般,喂不飽,喂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