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她最後的堅持,她可以主動,也可以跟原來一樣不吭不哼,任他折騰,但必須套三個,畢竟陳玉鳳經歷過,這狗男人可猛的,別看他表面斯文,折騰起來要人命。
要不然能一回折騰出倆孩子?
話說,從那本書裡她看過好多張松濤和齊彩鈴的同房樂趣,比如張松濤有多細心,多溫柔多體貼,倆兒子有多可愛,齊彩鈴有多幸福一類的。
她和韓超不愧是對照組,床頭討價還價,講的是避孕套的數量。
她當然知道,就好比大夏天穿三件棉襖,他肯定不舒服。
但萬一懷上了呢,她難不成真的去做人流?
韓超默了好半天,心說三個就三個吧,只要妻子願意就好。
不過他伸手才去拿另一個,觸到一張紙,順手拿了過來。
雖然年代久遠,因為一直貼身帶著,字跡不清,但抬頭很清晰:致小阿眯!
韓超呼吸一凜,套子一扔,雙手捧到燈下,仔細讀了起來。
因為他讀的認真,陳玉鳳也湊了過來,這一看,給驚的差點背過氣去。
從字裡行間看,這封信居然是徐師長寫給王果果的。
而且應該是王果果打完人,逃走之後徐師長寫的。
信的內容極其肉麻,肉麻的讓陳玉鳳都覺得臉紅,因為‘徐師長’在信裡言之鑿鑿的說,自己特別喜歡‘小阿眯’,並且只要她回來認罪伏法,接受批鬥,他就願意跟小阿眯結婚,生兒育女,永遠都不會再離開蒙自。
為表自己的真心,他還特意把自家母親的玉佩一起送給她。
話說,當時‘小阿眯’一家人葬身火海了,但因為屬於意外事故,乾校上報一下就完了,不過‘小阿眯’毆打革命小將是件特別嚴重的事。
她逃走了,革命小將們當然惱羞成怒,誓要抓到她。
本來‘小阿眯’就暗暗喜歡徐師長,這時徐師長寫封告白信,丟在山裡她經常出沒的地方,‘小阿眯’要看見了,一衝動,不就回去了嗎?
陳玉鳳生於65年,小時候見過的批鬥現場可不少。
她得說幸虧婆婆理智,拿著信和玉跑了,要她當時回去,即使不被鬥死,鬥殘的可能性極大!
桂花鎮有個瘸子,長年拖一條腿,就是被曾經的革命小將們打斷的。
此時她心裡對徐師長升起了一股難以言喻的厭惡。
明明是他寫的信,給的玉,他是怎麽做到假裝對玉的事毫不知情的?
韓超抓起荷包就問:“這是我媽的荷包,她給你的?”這東西他小時候也見過,可是任是他也想不到,親媽的荷包裡會藏著那麽大一個秘密。
陳玉鳳忙說:“是甜甜從她奶奶那兒拿來的。”旋即又說:“徐師長這種做法有點過分了吧,他明知道咱媽要回去肯定特別凶險,還拿玉哄她?”
這時她對徐師長的看法變了,覺得對方是表面斯文,內裡奸滑的偽君子。
好在韓超立刻說:“徐師長的字我認識,這不是他的字。”怕妻子不懂,又解釋說:“當年咱媽跑了以後,為了抓她,有人偷了玉,又寫了信,想哄她現身。”
陳玉鳳從小生活的地方簡單,接觸的人也簡單,壓根想不到這麽複雜。
但經韓超一提,頓時她又明白了一重。
當時,在小阿眯逃走後,有一個人從馬琳那兒偷了玉,冒充徐師長,拿它‘釣魚執法’,抓‘小阿眯’了。
韓超把信裝了起來,並說:“這信和荷包應該是甜甜偷拿的,要不然咱媽早炸鍋了,你把它原樣放回去,不要叫她發現”
陳玉鳳忙說:“我明兒一早就給她裝回去。”
但她即使再傻,這時腦海裡也跳出一個念頭:曾經寫信,丟玉的那個人,既然知道王果果還活著,而玉在,那信肯定也在,那他是不是要去找信?
這麽說,寫信的人怕不就是徐光耀,他壓根就不是去慰問的,他是去找信的!
她立刻說:“哥,羅司令他們這個周末是不是去咱家了,張愛霞跟我提過,說她丈夫徐光耀組織了一批人,要去咱家慰問咱媽。”
韓超立刻說:“沒有,下午我還和司令員們一起開過會。”
所以徐光耀沒跟軍區的領導一起去,他是自己一個人去的?
這得慶幸,陳玉鳳把婆婆喊來了,而且她還沒告訴張愛霞婆婆在軍區的事。
韓超把信小心的疊了起來,又把三隻套子還給她,並說:“我得出去一下。”
陳玉鳳接過套子,體貼的說:“快去吧。”
“套子留著,咱下回再用。”韓超憋了好半天,居然說:“你要著急,我明天晚上請個假回家吧,目前營區還算穩定,我可以請假。”
陳玉鳳恨不能一腳蹬過去,她急啥,急著被他折騰嗎?
“你快去吧,我不著急的。”她說。
韓超拿起信,怕他媽發現,找了點衛生紙裝在了荷包裡頭,這才走了。
看男人走了,陳玉鳳捧著荷包,越想越生氣。
因為這件事不僅惡毒,還特別卑鄙。
王果果個鄉下姑娘,暗戀著從城裡下放的幹部,她本質是淳樸的,想要一個胸罩,就可以用一頭野豬和一隻兔子去換。
喜歡徐師長,就天天幫乾校砍青活麻,乾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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