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玉鳳蹲到女兒面前,問她:“剛才看見馬奶奶哭,你很擔心,對不對?”
“不擔心。”小丫頭見風使舵,投誠媽媽:“媽媽哭我才擔心。”
“她呀,剛才是因為被港商騙了才哭的,不過媽媽已經幫她解決掉問題了,還有,蜜蜜你沒發現嗎,即使一個人肩膀上扛著四顆星星,她也不是什麽問題都能解決的,她也會哭?”陳玉鳳柔聲說。
蜜蜜輕輕喔了一聲,卻說:“還是我媽媽更厲害,因為我媽媽不怕港商。”
大人之間的複雜跟孩子講不明白,陳玉鳳想了想,就又跟女兒說:“沒有誰比誰更厲害,但是遇到任何事情,都要懂得去思考,明白嗎?”
“那怎麽才能學會思考呢?”蜜蜜故作深沉。
陳玉鳳指著書說:“多讀書。”
這小壞蛋,書是拿倒的,剛才是在應付媽媽,學貓貓念經。
直到這會兒才把書翻正過來,認真背起了拚音。
第二天雖然還要招待李嘉德,但不是軍區掏錢,馬琳自己也掏不起包場費,所以不需要包場。
而且周一因為機關領導們開會的原因,中午客人特別多。
陳玉鳳早晨給自己買了輛嶄新的三輪車,專門稱了十斤黃辣丁,盛了水,用個大盆養在門前,客人們一來正好能看見,於是每來一桌客人都要點,等到下午的時候就只剩下兩斤了,怕吃完了沒得招待李嘉德,陳玉鳳忙把它們挪到了後面。
話說,昨天徐師長生氣之後拂袖而去。
陳玉鳳以為今天是馬琳單獨請客,他不會來。
不過下午四點多的時候,她正在後面教甜甜和蜜蜜讀古詩,徐師長居然單獨一個人來了,進門就問:“小陳,王果果同志在嗎?”
他這稱呼倒是換的很快。
王果果和周雅芳為了找一些好食材,下午兩點就出去了,這會兒還沒回來。
陳玉鳳出來,說:“我婆婆不在,徐師長您有事?”
徐師長手提一隻半舊,卻乾乾淨淨的旅行包,因為王果果不在,似乎挺有些遺憾,但既然東西已經提來了,也不好再帶走,放在桌子上,雙手將包輕拍了拍,才說:“這是當年我從王阿眯同志家整理出來的一些物品,以及我母親曾經準備送給她的東西,我留了它很多年,想親手交給她的,你是她兒媳婦,既然她不在,你接了吧,等她回來轉交給她。”
話說,王果果當年雖然逃了,但家還在。
家裡當然有她的,有全家人遺留下來的物品。
雖都是好友,但馬琳因為恨王果果,並沒有幫她收拾,保留。
徐師長這人倒是重情重義,王果果的舊物,他居然能幫忙保存三十年。
見徐師長要走,陳玉鳳說:“要不您等會兒,我婆婆馬上就回來,您親手把東西交給她?”
“不用了,只要她在這兒,你轉交也是一樣的。”徐師長說著,轉身出門了。
而這時王果果騎著嶄新的三輪車,買了半筐菜,跟周雅芳一起說說笑笑的,剛回來了。
正好碰上徐師長從酒店出來。
“徐幹部您好,對了,我現在該叫您徐師長吧。”王果果笑著說。
“王阿眯同志你好,對了,你現在叫王果果!”徐師長也笑著說。
陳玉鳳是在窗戶裡頭的,此時還沒上班嘛,蜜蜜和甜甜都可以到前面來,還是眼尖的蜜蜜,搖著媽媽的大腿說:“媽媽快看,在公交車上撒謊的阿姨,我認識她。”
話說,當年下放的女同志裡頭,有個叫王琴的,不但原來喜歡搞投機,而且轉業的時候還拿丈夫的腿斷了造謠,讓張豔麗幫她找馬琳,提前搞轉業。
她目前應該已經轉業了,所以穿的便裝。
此時一副漫不經心,從酒店門前經過的樣子,但一看就是來湊熱鬧的。
湊點熱鬧,她就可以去師級家屬樓那邊跟家屬們聊天,散播。
而聊八卦,聊事非,不正是攀關系的好辦法?
看她一臉驚愕的望著王果果,陳玉鳳就估計,稀奇沒看到,她還大受打擊了。
畢竟王果果燙的大波浪,人很年青,窄腰的白襯衣黑褲子,蹬著三輪車,那叫一個順溜。
其實這樣最好,陳玉鳳開的是酒樓,不是馬戲團,就該讓那些好看熱鬧,喜歡嚼舌根,散播閑言閑非的人受些打擊。
非但徐師長和王果果之間沒熱鬧可看,要是今天馬琳真能搞定故意欺負人的李嘉德,就證明這些年少時的夥伴,解開了曾經的誤會,如今雖然在不同的崗位上,但人家都在努力工作。
而且心中只有工作。
那不正好,生生急死她們?
第46章 錢包護照
但王琴的熱鬧白看了,王果果騎著自行車從徐師長身邊繞過,進了後堂。
而徐師長在打了個招呼之後,也走了。
王琴最受打擊的是,因為城市生活好,有錢難買老來瘦,同樣四十多歲的年齡,她胖的不成樣子了,可王果果高挑,清瘦,骨骼也沒有變形,比她好了太多。
而且她跟張愛霞姊妹一樣,屬於喜歡化點妝的,也向來覺得化了妝更好看。
此時看人王果果高高瘦瘦,也不化妝,但皮膚白啊,一白遮百醜,一樣的年齡,人家比自己年青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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