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想繼續坑她,所以他說:“用女暴發戶更好,現在外面大家都喊陳玉鳳是女暴發戶,這好比標簽,已經貼上了,它的傳播力度就會更廣。”
可他要不這樣說也就罷了,他這樣一說,馬琳就愈發生氣了。
她給蜜蜜抓了一大把酒心巧克力,又給了甜甜,大娃幾個一人各幾枚,拍著桌子說:“徐鑫,上回你在酒桌上跟我們說,暴發戶和大款都是現在最流行的誇人語,事實證明它不是,我至少聽到十個人說陳玉鳳是暴發戶的時候都在恥笑她。”
領導又不傻,糊弄一次行,你能糊弄第二次?
徐鑫終於意識到危險了:“不報道了吧,我怕越描越黑。”
這報道一出去,陳玉鳳算是被他捧上神壇了!
她甚至有資格選人大代表了!
徐鑫報個屁,他要收回他原來說過的所有話,不報了。
馬琳在剛才就已經深深被陳玉鳳感動了,只是她為人內斂,才隱忍不發的。
此時豈會罷休?
她說:“必須報,而且你要更正陳玉鳳的稱號,她不是女暴發戶,她是小軍嫂公司的經理,她不是在為自己賺大錢,是在為沒工作的軍嫂們找出路,解決軍人的生活困難,這直接會影響到軍人家庭的內部矛盾的處理和消化,她能幫我們軍區非常大的忙!”
“嬸兒,我版面不夠用,我也怕上級審核不過。”徐鑫磕磕巴巴。
在不知不覺中他被陳玉鳳玩慘了,他很聰明,懂得收手。
但馬琳既被激起來,又怎麽可能善罷甘休?
“你們報社是歸廣電局管吧,廣電局我有同學,我找他們打招呼。”她說。
徐鑫一滯,手碰到茶杯,險些打倒,但即使給燙了,他也沒覺得疼。
他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給打懵了。
此刻,滿場靜默。
徐磊作為一名退伍不久的解放軍戰士,坐的很端正,但他向來跟韓超不搭話。幾個孩子也默默的,蜜蜜拿到的酒心巧克力最多,悄悄給別的孩子勻著。
這種感覺很奇怪,媽媽真的要從女暴發戶,土鱉變成陳經理了嗎?
大人說的話孩子們大半不懂,可他們明白一點,現在是馬奶奶一手作主。
而徐鑫,顯然很怕馬奶奶。
在韓超眼中,這更是一幕神奇的存在,他傻乎乎的小媳婦兒,幾句話解決了兩個難題,由馬琳主張關店,他媽和周雅芳就啥也不敢說,把油辣椒變成公司,她是老板,她依舊在賺錢,但只要她雇的是軍嫂,她就不是暴發戶,而是實至名歸的最美軍嫂,陳經理。
徐鑫堪稱陰溝裡折船,賠了夫人還要折兵。
他面色白了又紅,紅了又白,剛想說話,馬琳又說:“你要忙,報道我來寫。”
韓超差點忍俊不禁,就好比一連串的耳光之後,徐鑫這是給馬琳一腳踏下懸崖了。
當馬琳寫稿,他又如何玩文字遊戲?
“不,嬸兒……不是……”
“行了,你們都走吧,我趁周末把稿子寫出來。”馬琳毫不留情的打斷徐鑫。
踏下懸崖還要砸塊石頭。
“謝謝馬奶奶,記得誇誇我外婆,她最辛苦啦。”甜甜說。
蜜蜜則說:“記得寫上我呀,我不是間諜蜜,我現在是霸王蜜!”
“可以,去吧,再見。”就在馬琳關門的那一刻,一切塵埃落定。
下了電梯,幾個孩子對視一眼,皆是笑嘻嘻的。
甜甜還對徐鑫表示了好感:“叔叔,辛苦你,早點印報紙。”
徐鑫面色慘白,而徐磊杵在一旁,也是黑臉。
韓超年齡並不大,而且當間諜那些年心理壓力特別大,這也是為什麽馬琳和羅司令他們一直叮囑他要看心理醫生,因為一個人總用另一副面孔生活,他的心理會一定程度扭曲的。
但他的本質還是個混混呢,此時幾個孩子圍著,妻子贏了好漂亮一場仗,他心裡得意,忍不住就要諷徐鑫一句:“你要沒時間,稿子我來送。”
要說馬琳把徐鑫踹下懸崖還砸了塊石頭的話,韓超這等於是把他裝棺了。
但徐鑫偏有辦法治韓超:“對了,認真討教個問題。”他揚起脖子摸上自己的喉結:“當時這玩藝兒怎麽去掉的?”
韓超眼裡的得意和驕傲在此刻如潮水般褪去,但一言不發。
如果目光是鋼刀和鐵索,徐鑫在此刻已經原地斃命了。
徐磊倒是講原則,一把拽住他哥:“哥,政策內的東西不能亂講。”
關於韓超在越南的事,徐磊知道一些,但他即使退伍了,即使娶的愛人是對岸的女性,但於部隊的任何事都會遵循保密原則。
私人的仇恨不能牽扯到政策層面,所以他不講,也不能讓徐鑫講。
徐鑫既贏掰回一局,倒也見好就手,垂頭喪氣的走了。
陳玉鳳沒看到丈夫黑臉,興致勃勃的說:“哥,馬處長居然要把育苗班給我,那可是兩層小樓,廚房又大又乾淨,對了,我是不是該去工商局申請注冊個商標,咱們的辣椒油,需要注冊商標嗎?”
男人很奇怪,臉色不大對勁,白皙的面龐上,分明眉清目秀,很漂亮,可所有的五官抽在一起,尤其是喉結,一抽一抽的。
“哥你怎啦?”陳玉鳳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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