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超挺意外,徐勇義居然不認為是 ‘小阿眯’殺了他女兒。
關於他女兒到底是怎麽沒的,將近三十年前的事情,韓超也不清楚。
但他知道一點,徐師長的直覺是對的。
韓超站了起來:“那咱們明天早會上見。”
“早會上見。”徐勇義送韓超出了門,回到客廳,長時間的看著曾經的照片出神。
整整三十年了,其實他已經放下了,有工作就足夠了。
但馬琳一直沒放下,她也隨時準備好找小阿眯尋仇,但願小阿眯已經不在人世了吧。
否則,馬琳是不會罷休的。
陳玉鳳今天不但開著院門,臥室的門都大敞開著。
倆丫頭玩的太累,早就睡著了。
她正在清點手裡的錢,學著城裡人的樣子,買了個小筆記本兒,記花銷。
倆媽來了以後,因為營區家屬院隻準探親家屬呆一周,所以得給她們租地方住,還要置辦鍋碗瓢盆,衣服也得買,畢竟城裡人都講究,得把她們打扮的洋氣點,不然,怕人要瞧不起。
現在,三萬五千塊她可以自由支配了。
給周雅芳存兩萬,剩下的一萬用來裝修酒店。
而屬於她的五千塊,就花在倆娃和倆媽和倆閨女的身上吧。
“哥,你回來啦,進來坐。”聽見腳步聲她就一聲喊。
韓超在客廳停了停,先去洗了把手,又通了個頭才進來,一身肥皂的清香。
他這還是頭一回在陳玉鳳娘幾個都睡了以後進大臥室。
“坐呀。”陳玉鳳拍了拍床沿。
韓超於是坐下了,一頭板寸的男人,綠軍褲,白襯衣,皮帶系在恰好的位置,將上下身和下半身,隔成方方正正的兩塊。
雙手捏拳,坐得板正,不過驀然一眼,他生氣了。
“這線衣還是舊的,倆丫頭穿的都是新的,怎麽不給自己換一件?”他問。
陳玉鳳的睡衣也是線衣,穿了好些年了,她急的卻是:“關於孩子的死,徐師長到底怎麽?”
韓超目視前方,把具體的經過講了一下,才說:“這事聽著不正常,孩子應該不是他殺,而且我覺得小張倆姊妹也沒說實話,這事我考慮一下再說吧。”
“小張倆姊妹又是誰?”陳玉鳳追問,她故意把線衣往下拉了拉,雖然線衣是舊的,但她的胸罩是剛買的,就為他晚上回來,雖然勒得慌,但她沒脫。
乳白色的胸罩,把兩隻兔子往中間擠了,她生過孩子嘛,身材還挺豐滿的。
但韓超目不斜視,隻說:“張豔麗和張愛霞。”
這更不可能了,即使陳玉鳳對張豔麗有成見,也不相信她和她姐會加害孩子。
畢竟她們是一個院裡長大的,有什麽必要殺一個出生才八個月的無辜嬰兒。
而說孩子不是他殺,難不成是自殺?
這不可笑嗎,一個才八個月大的嬰兒,會自殺?
陳玉鳳原來隻偶爾聽聞過幾句,並沒覺得什麽,此時設身處地的想,要她是馬琳,當時估計也得氣死,但於情理上又講不通,誰跟徐師長夫妻有那麽大的深仇大恨,會去殺孩子。
而這時,韓超忽而捏拳,低頭再抬頭,看著妻子:“那我去睡了?”
陳玉鳳心說,這男人就不會說一句:咱倆一起去那邊睡?
她故意說:“去吧,我也要睡了。”
男人突然伸手。
這人一直手粗,指腹尤其大,他從小喜歡打架,身手又特別快,嚇了陳玉鳳一跳。
她以為他想看她的胸罩,差點就坐起來了。
但他居然只是把她手裡的筆記本收走了,並叮囑說:“明天買套新線衣穿。”
男人已經走到門口了,陳玉鳳覺得,他估計是以為自己不願意,這是想等她主動表個態。
她於是說:“哥,改天給我買盒磁帶吧。”
韓超停下了來:“什麽歌,現在流行的韓寶儀,還是葉倩文?”
因為她愛聽歌,韓超回老家前專門逛了磁帶店,老板說流行啥就買啥,買了好多磁帶給陳玉鳳,順帶也知道了幾個目前流行的歌手。
“都不是,有盒磁帶,名字叫《偏偏喜歡你》,你記得給我買。”陳玉鳳說完,心說他總該懂了吧,她羞的把被子蒙在了頭上,但韓超皺了皺眉頭,卻問:“誰唱的,這種話也能唱成歌?”
“陳百強,人家是香港大歌星。”陳玉鳳說。
韓超點了點頭:“下周末吧,到時候津貼就發了,我也有時間出去。”
這周全軍要排查黃色畫報,也是香港泊來品,新兵一月津貼才18塊,而有些新兵,花一月津貼,就為買一張黃色畫報,韓超目前還沒見過,明天一早才要跟趙方正,王書亞,以及許亮等人一起觀摩那東西,然後全軍徹查,查它!
韓超走了,陳玉鳳氣的差點蹬腳。
不明白為啥齊彩鈴的男人風度翩翩,熱情如火,她嫁的男人卻是這個樣子?
不過算了,反正下周婆婆和媽一來她就搬過去住了。
躺在一張床上,他總會主動吧?
總不能還像七年前,啥不要臉的事都讓她一個人乾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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