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宫虽好,但景阳宫我也是住惯了的,宁儿又年纪小,搬来搬去的哪能适应?”
群玉见他面色不快,便想着拿宁儿作为借口,无论如何,谢望总不能不顾及孩子吧。
“宁儿随我,到哪里都能适应得很快。”谢望一句话堵死她接下来要说的话,目的显而易见。
她不知道怎么回谢望的话,又不想和他胡搅蛮缠,抬步就要离开,不想和他待在内殿里。
“大晚上的,你要去哪?”谢望快她一步,起身弯腰,双手探入她的腰身,将人抱在怀里。
像抱宁儿似的姿势,群玉难为情地红着脸,又怕自己摔下去,牢牢攀住他的脖颈,嘴上却还在负隅顽抗,“你你干什么啊,快放我下去!”
谢望也学着她哄宁儿似的说话,“乖乖玉儿,给哥哥抱下。”
他一板一眼的说着这种黏糊人的话,群玉白皙的面庞上浮现丝丝红晕,怕自己笑得太明显,只好抿着嘴忍了又忍。
谢望聚精会神的观察着她的表情,连这些细微的小动作也不会放过,心底长舒一口气,至少玉儿还不抗拒他自称哥哥。
足足被他拥在怀里抱了半刻钟,谢望单手托住她的臀,另外一只手搭在她的背上,竟也不觉得累。
群玉伸手推搡,嘴角翘起,不满道:“好了没有,你说了只抱一下,这都不止了......”
“自打你入宫,都不怎么和哥哥说话了,让我再抱抱好吗?”谢望眸光清亮,满是赤诚,还故意低头去蹭她。
被他柔软的发丝撩拨划过锁骨,群玉的呼吸骤然变烫,耳垂泛红,忍不住暗暗心惊,他,他都是从哪里学来的。
满身勾栏样式!浑身狐媚做派!
最关键是她还真就吃这一套,要是她再这么冷冰冰的和他说话,倒显得自己不近人情了。
群玉眼睫轻颤,肌肤微微颤栗,攀住他脖颈的手抱得更紧了。
谢望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弯了弯唇角,满是侵略性的目光一寸也不离她。
下一息,他双手游走移至她的腰际,就在群玉始料未及之际,双脚腾空被人放到了桌案上。
群玉垂着眼,视线慌乱,不知道谢望要做什么。
直到谢望以一种几乎宣誓主权的姿态,双手撑开放在她腿侧的桌案上,将人圈禁在自己怀里,形成了一道不容逾越的壁垒。
谢望眸光微动,意图压下暗流涌动的?念,不想吓到她。
距离实在是太近,属于谢望的气息扑面而来,弄得群玉耳尖红得发烫,根本就没法呼吸,只好抬头与他目光平视。
就在群玉被他盯得心口发时,谢望低头与她面庞相贴,鼻尖几乎相触,呼吸交织,思绪也被缠绕成线,乱作一团。
到底是群玉率先败下阵来,悄悄伸手推了推他,“你、你到底要干什么?”
谢望眸色深深,声音也像是透着一层雾,“你不问我吗?”
群玉的语气故作轻松,装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不问,有什么好问的啊,这人活一世谁没有......”
只是她话未说完,就看见谢望眸光冷然,稍显阴翳,“是觉得没什么好问,还是又想悄无声息的离开我?”
对于群玉是怎么想的,谢望实在是太容易就看破了。
无论遇到什么困难,在她心里最先放弃的就是他。
群玉身上寒毛直竖,喉咙发紧,想开口反驳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有什么好反驳的呢,如今真相大白,他二人的身份也都公之于众,她和谢望就只能做兄妹。
既是兄妹,便没有哪家兄长钻入妹妹的床榻,同床共枕、抵足而眠。
冗长的沉默过后,群玉斟酌地开口,“我知道兄长想说,你当年离开是有苦衷的,没关系我都能理解,我也不会怪罪你什么,只是我不想宁儿长大后,被人指着鼻子骂,说她是兄妹相.奸,枉顾人伦礼序生下来的孩子。”
听她规规矩矩地唤自己“兄长”,谢望呼吸一滞,强忍着内心酸涩,握住她的手,郑重其事道:“我只问一句,玉儿愿意嫁给我吗?”
群玉不敢看他的眼睛,只摇了摇头。
嫁进皇家,一辈子都被关在宫里,还要和一堆女人争宠,后宫争乱不休,全靠皇帝的恩宠过活。
即便是现在他们有情,可时间久了也不过是兰因絮果,爱恨消磨余生罢了。
谢望闭上双眼,笑着自嘲,“你如今,连骗都不愿意骗我了。
她不是看不出谢望的怅然失望,可她不能不负责任的答应他。
生下宁儿后,她这个阿娘就没有做到责任,往后余生总该好好弥补。
她不想战战兢兢地住在宫里,总要提心吊胆的防备着,会不会有人趁她不注意对付宁儿,又或者像长姐那样,将宁儿带走用来要挟她。
群玉故作恳切,语气认真,“兄长如今是皇帝了,就该封我个长公主当当,也不用大费周章的改宅子为公主府,我回侯府住就是,往后我和宁儿住在那里,若是兄长想宁儿了也可以来。”
“侯府也是我的家,我这个兄长不能长住吗?”谢望倒也没有拒绝,只是话里话外的意思很明显。
倘若群玉想要搬出去住,那么他必定会寸步不离跟着。
群玉想要委婉的劝他打消心思,“兄长愿意来我自然是欢迎,就怕那帮御史要弹劾我,而且神策军的卫士乌泱泱地围成一团,你不觉得大费周章,我还怕吓到宁儿呢。”
“说来说去,我回自己家也不行了,倒不如你就住在宫里。”谢望不想和她起争执,尽量语气和缓地说。
“小住些时日倒是说得过去,可哪能长年累月的待着,等兄长迎娶皇后,我这个小姑子若是没嫁人倒是好说,可我还要带着宁儿岂不讨嫌……………”
群玉心里同样清楚,谢望不会同意自己现在就搬出去的,这会子告诉他也只是为了早做铺垫罢了。
见她几次三番的拿宁儿说事,谢望无端地语气变硬,脸色冷了几分,“你若肯嫁给我,宁儿就是中宫嫡出的公主,谁敢给她脸色看?”
“你说得倒是简单,你是皇帝,岂能没有三宫六院,这些女人光是一人一口唾沫星子,便能喷死她,让我的宁儿不堪其扰。”
因为情绪激动,群玉打了个不太恰当的比方,就连胸口都气得微微颤抖。
谢望久久不语,静默须臾才无奈开口,“谁告诉你我有三宫六院,还是说你想住遍后宫?”
调笑似的话满满都是宠溺,群玉羞恼地瞪他一眼,说正事呢,他怎么尽说荤话。
“玉儿不肯答应嫁,那我只好空置后宫,等着你回心转意了。”闹这么久,原来她是因为担心这个,谢望心神松泛下来。
群玉觉得和他就是说不通,可见他眸中含笑,也不想再反驳了。
这些时日结连发生大事,他早就累得不行了,群玉见他好几日都没过眼,说到底还是有些心疼的。
谢望观察入微,自是发觉了群玉对他的心软,也就仗着这点心软,忍不住心神荡漾。
“除了你们娘俩,这后宫不会有什么旁人,玉儿今日不答应,我便明日再问。”
他神色认真,凝着眸子深情款款的望她。
群玉心腔酸涩,跳得太快漏了一拍,真的能如他所说吗?
谢望登基以后,大刀阔斧的清算了将当年与大行皇帝合谋,算计废太子的那些人。
礼部官员自诩深谙圣上心意,拟了道折子,意在追封死去的先太子为帝。
谢望在清一色的谥号中选用文桢二字,文帝自幼孝顺仁德,有胆有识,四岁开蒙后更是通读四书五经,学识渊博,颇得师长喜爱;被册立为太子后体恤民情,持正谏诤,可正是过刚易折不懂人心险恶,谢逐深知太子贤德名声在外,想要扳倒
他太难,便故意与那些被太子责罚过的官员交好。
久而久之,又故意设计高门子弟在太子面前犯错,从而拉找对方,到最后六皇子党竟也和保皇党分庭抗礼起来了。
既是册封那么大行皇帝的封号也该选起来了。
有眼力见的礼部官员故意递了许多恶谥,谢望圈了灵字,另外又册封二皇子为安郡王,往后余生他就安于享乐即可。
倒是讽刺至极,灵帝昏庸无能,耽于享乐,登基二十余年,过度征敛,只为修建陵寝。
京畿一带旱灾已有数月,朝中却不曾派遣使者赈灾,任由百姓们颗粒无收,苦不堪言。
谢望登基后下发的第一道政令,便是派遣户部侍郎前去万年县一带救灾。
朝堂政务处理完,不少世家出身,家中皆有女儿的官员忍不住蠢蠢欲动。
从前可是听说圣上有位难产而死的爱妾,如今膝下仅有一女,子嗣实在是单薄,自然是要选秀充盈后宫。
这选秀又分作三种,世家出身的女子礼聘入宫,民间的良家女通过采选入宫,若是有抓住机遇的,也能从宫女摇身一变成为贵人,再者便是官员使臣进献了。
礼部杜尚书在接受到同僚们的暗示后,更是直截了当的问道:“圣上如今后宫空无一人,选秀一事可要劳烦太皇太后和嘉和郡主?”
圣上幼年时在霍家长大扮作霍世子一事,如今可谓是人尽皆知,那么嘉和郡主的身份也跟着水涨船高。
虽不是嫡亲妹妹,可除了嘉和郡主,身上实在是没有什么更为亲近的女眷了。
谢望连个眼风都懒得分给他,“不必,朕不打算选秀。”
“圣上今年二十又四,按说应该是儿女成群的年纪,可您膝下可是仅有小公主一人啊。”
谢望已经打定主意守着群玉一人,自然是听不得这些。
“此乃朕家事,诸位爱卿若是闲的无事,不如去朕的库部帮忙。”
这可是兵部有名的苦差事,需要负责管理器,宫变才结束没几日,库部官员这几日正忙得焦头难额呢。
他们这群外门汉去凑这样的热闹,岂不是要被人骂死。
众人没有再吱声,不过有门路些的官员,则是求到了太皇太后那里,希望她能劝劝圣上,尽早开设选秀。
太皇太后见到谢望就心里发怵,从前在灵帝面前还能摆一摆母亲的身份,可到了谢望这里,非但一丝情分也无,还与他隔着层杀母之仇。
“这件事即便是哀家点头也没有用,倒不如去和郡主说道说道。”
她摆明了就是不想管这件事,于是还真就有人找到了群玉。
倒也不是生面孔,门下侍郎韦伯山,持盈未婚夫的父亲。
韦伯山与她见过礼后,群玉打量了一番,悠悠开口,“韦侍郎今日来,可是为着韦恒与公主的婚事而来?”
他倒是开门见山,“是也不是,微臣今日来是想替我家三郎退亲的,也是想郡主牵线搭桥,向圣上引荐九娘的。”
“韦恒既然想要退亲?为何不与公主当面去说,却要韦侍郎你拐弯抹角的寻我做主?”
如此捧高踩低的行径,让群玉十分恼怒。
韦恒她虽然不熟,但也知晓他对持盈的满腔心意,好不容易能够修成正果了,却被韦侍郎这样一搅和,他究竟是何居心?
去年在孟家的接风宴上,群玉是见过韦九娘的,依照她的性子,不像是能干得出来这种事的人。
“韦九娘是真心爱慕圣上吗?我怎么记得她从前倒是看不上他。”
群玉说的是实话,在孟府接风宴上,谢望眉目嚣然,对谁都是冷淡至极,见好多人对他趋之若鹜,韦九娘还和她小小调侃了一下。
冷不丁被她这么一追问,尤其是发觉嘉和郡主竟然认识九娘,韦伯山直冒冷汗,又试探似的问道:“郡主既然与九娘相熟,怎么从未在韦府见过你。”
韦九娘是个好玩乐的,时常遍邀京中闺秀,在韦府设宴,这一来二去韦伯山也大抵知晓,九娘与哪些人交好。
惊觉他是想要套话,群玉反应过来,只是随口道了句,“兴许是我记错了,只是韦侍郎想要退亲,此事要么让韦恒亲自与公主相谈,要么等安郡王醒来你去与他说。”
退亲一事本就是推辞,直觉告诉韦伯山,嘉和郡主定然与韦九娘认识,既然认识那就好办太多了。
韦家正值危急存亡之际,倘若韦仲书将那些罪行全部公之于众,那么他们韦家大房在盛京,那是彻底没有立足之地了。
所以韦伯山这才病急乱投医,想要让嘉和郡主帮忙,这样还能保住九娘的名声。
群玉并不晓得韦家变故,只当韦伯山鬼迷心窍,眼见着如今成为安郡王的二皇子彻底没落了,便不想结这门亲事,而韦九娘年纪正好,嫁给谢望刚合适。
上回在孟淑妃的赏花宴上,群玉是遇见过韦九娘的,只是她早就不似从前那样的开怀,整个人都腼腆了不少。
原本群玉是想和她说话的,只是她和众人一样唤她嘉和郡主,就好像不曾认识她似的,群玉也就没有再开口了。
韦府桃香院,韦颂今哭得双眼泛红,站在井边频频往下看。
在得知自己的身世那一刻,她就想不活了,可卢文珠却说,“你是没见过公媳扒灰的,他们都没有羞愧得无地自容,你非但要活着,还要堂堂正正的活着。”
卢文珠是在今年春天嫁给孟四郎的,早在去年无相寺相看时,她就见过莲芳了,故而知道这个小通房在孟淳那很是受宠。
原本还想摆一摆主母架子,好好磋磨一下这个莲芳,谁成想她居然和二老爷好上了。
这件事让她觉得又恶心又难受,想提醒婆母吧,可一想到二夫人与自己继母关系熟稔,卢文珠就不想说了。
若非是继母将自己嫁进孟家,她卢文珠本该有大好前尘。
于是她只告诉了三夫人,也就是卢文珠的的姨母,结果她说,“嫁进孟家,便要学会守口如瓶,看到什么听到什么,就装作不知道。”
卢文珠当时是点头应了,可心里还是不通过,这些事和婢女说是说不得的,便只好和手帕交韦颂今讲一讲。
谁知卢文珠这么一讲,刚好戳中韦颂今的伤心事,得知自己是父亲和二婶生的孩子后,韦颂今根本没脸面对母亲。
难怪母亲对她冷冰冰的,从来都没有好脸色。
她的二叔韦仲书,自从亡妻去后便没再另娶,膝下只有七哥韦愉一个人,与韦颂今关系好的就跟亲兄妹似的。
可如今知道真的是同母异父的亲兄妹,韦颂今又觉得没脸见到对自己关爱有加的二叔。
她羞于承认自己是奸?生子,是父亲酒醉后将二婶认成母亲,糊涂之下犯下的恶果。
韦颂今望着那口井出神已久,正当她犹豫要不要跳时,卢文珠终于来了,一把拉过她。
“阿今,伯父让我问你,是不是认识嘉和郡主?”
听到这个名字,韦颂今眼神躲闪,没有正面回答。
她从小就是不会说谎的好孩子,这副反应卢文珠一眼就看穿了。
“那太好了,你和她关系如何?说不定能借着她攀上一门好亲事………………”
卢文珠和韦伯山想的一样,只要韦颂今高嫁,即便是掌握了韦家大房这桩秘辛,识相的也不敢轻易公之于众,否则不会有命活。
要知道皇家严面大过天,为了粉饰太平,韦家其余人即便是想揭发,也不会有人受理。
想到嘉和郡主,颂今不由得想到那天看见她时,还以为自己见了鬼,原来孟澜的夫人就是嘉和郡主。
踌躇一二,韦颂今还是将这件事告诉了卢文珠。
卢文珠听完眼睛都亮了,“你是说嘉和郡主就是原先的二少夫人?!”
见她点头,卢文珠胸有成竹,“那这件事我回府问问四郎就成了。”
等回了孟府定风堂,卢文珠格外殷勤地伺候孟四郎,又是给他揉肩捏背,又是说些小意温柔的话哄着。
孟四郎不紧不慢地问道:“说吧,夫人今日究竟是有何事?”
卢文珠不知晓内里详情,一派天真的发问,“我想问问,二郎那位少夫人你知道多少,她如今可是嘉和郡主,你说能不能因为她和二郎的关系,和我们孟家攀上交情?”
“那你怕是白日做梦了,她不会和二哥再续前缘的,新帝对她势在必得,想来早就珠联璧合,背着我二哥暗度陈仓了………………”
孟四郎面上浮起一抹玩味的笑容,紧接着又遗憾地叹了一口气。
鬼使神差的卢文珠突然想到,当场在无相寺,孟四郎语气轻佻,好像打算调戏二少夫人,结果刚好被她撞破。
没想到这个嘉和郡主和新帝竟然有一腿,兄妹相?奸,还是背着夫婿偷欢,想想都觉得恶心。
这样要命的消息,若是散布出去,这位嘉和郡主恐怕是要身败名裂。
卢文珠心下了然后,又往韦府去了一趟。
她将这桩阴私告诉了韦伯山,又让他想法子将韦颂今送进宫,再凭着这个把柄要挟嘉和郡主,她定然是任由摆布,什么都会答应的。
至于为什么会答应,届时只要将圣上的爱女身份一公布,众人岂不是要以为她是嘉和郡主与孟二郎所出。
如此混淆皇室血脉,定然引出轩然大波。
作为一个母亲,孩子定然是她的软肋,绝对不肯让孩子陷入这种风波中。
卢文珠如今有孕在身,算是切身实际的体会到为人母是什么心情,所以她敢笃定群玉一定不会不管不顾。
韦伯山对她这番话也是将信将疑,可只要能入宫为妃,什么手段也是值得的。
于是他使了大笔的银子,将韦颂今送到景阳宫,又让她给群玉带了一封信。
信上韦伯山没有告诉自己为何非要韦颂今入宫的理由,但是对她还有宁儿以及在孟府的往事倒是了解的清清楚楚。
韦颂今不知道父亲和卢文珠究竟在筹谋什么,只听她们说入了宫就有活路了,会有人护着她了,所以很是乖顺地来了。
高坐上首的嘉和郡主,冷眼打量着她,想着自己要怎样将这样的美人胚子送到谢望床上去。
凭私心而论,她的确不像让宁儿受到一点只言片语的伤害。
从情感来讲,她和谢望兄妹的关系已经人尽皆知,若是再让人知晓二人有情,还是在她曾经嫁给孟澜的情况下,他非要拆散,恐怕会惹得议论纷纷。
毕竟当朝新帝,曾插足妹妹和妹夫的婚姻,群玉闭上眼,简直就不敢想说书先生和民间小报会怎样杜撰编造。
群玉也不想让谢望卷入这种旋涡之中,那么选来选去好像只有这种法子是最有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