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樓下動靜、外套來不及披就匆匆下樓的禾父在樓梯口一個趔趄。【全文字閱讀..】真看不出來,自己媳婦竟然也有如此生猛的一面。
這時,林水根打車匆匆趕到,喘著大氣對在場幾人說:“誤會誤會,老禾這是個誤會。美、美芳她沒搞懂,支票、支票從銀行領錢,那是有記錄可查的,警、警方已經鎖定嫌犯了,我們這就回去,真是對不住啊老禾……走了!還杵在這兒幹啥!”
林水根漲紅著臉一個勁地道歉,完了一把拽過被禾母的爆發力驚得還沒回過神的妻女上車回家。
警方那邊確實已經鎖定了嫌疑人。雖然現金支票沒背書、意味著誰撿到誰就能用,但到底不是現金,想拿錢必須得去銀行。而在銀行櫃台辦理業務,肯定會在監控裡留下鏡頭,於是,警方通過監控,再根據取現人留下的資料,很快就找到了嫌犯。
去銀行取錢的是個中年會計,據他交待,他是受人委托,從銀行取出來的錢,自己隻拿了一千塊酬金,其它都給了對方。
警方根據中年會計的描述,終於追蹤到了真正的嫌疑人。
原來是個街頭混混。在明珠商場晃來蕩去時,看到姚美芳神思恍惚地從專櫃財務室出來,就盯上了她,趁她上公交車時隨著湧上車的人流擠在她身後,用作案工具夾走了她皮包裡的支票。
其實混混更想偷的是錢包。無奈姚美芳不喜歡用錢包,平時用錢都是拿皮筋扎著揣褲兜裡,要用了就抽一張出來。混混想偷錢沒偷到,又不想空手而歸,於是趁手把支票給順走了。
後面就跟中年會計交待的一樣了,委托會計去銀行取錢、取來的錢分了會計一千塊。其余的全被混混拿去賭博,並且……輸光了。
“輸、輸光了?”姚美芳聽得幾欲暈倒,“那可是五萬塊哪。”整整三個月的投入啊。
可一個混混,偷去的錢都賭光了。除了多判他幾年刑,想拿回那丟失的錢根本沒可能。
混混的家人一聽說混小子又犯事了,嚇得趕緊把門一關,衝敲門的警察喊:“他早被家裡趕出去了,偷也好、搶也好、賭也好。都跟家裡沒關系。罰不出錢就抓他去坐牢,別找我們!找我們也沒錢賠!”
姚美芳一聽索賠無望,這下是真的氣昏了。
勒緊褲腰帶忙前忙後三個月,到最後便宜了個賭棍混混。
而且這五萬塊於林家而言,可以說是純投入、幾乎沒什麽利潤可言。相當於白乾三個月還倒貼五萬。
姚美芳哭得死去活來。可哭死也無濟於事啊。
既然丟失的錢找不回來,醒過神的姚美芳,趁機逼毛腳女婿上調點進貨價。
可祝繼濤一口咬定漲兩毛不松口。說是不能再多了,他還要養那麽多員工呢,總不能讓他虧吧雲雲。
姚美芳因此氣得三天吃不下飯。可和姓祝的鬧崩吧,閨女的歸宿說不定也鬧沒了。可隻漲兩毛錢,那真的是連保本都困難啊。
禾母聽說這個消息時,正在飯桌上,戳著碗裡的飯,幸災樂禍地啐道:“活該!就說搶人生意會遭報應,這下應驗了吧?還說是毛腳女婿呢,就那個姓祝的,林靜嫁過去遲早受欺負……不過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我們還是聽冬子的,站遠點看戲……哎呀菜都涼了。你們怎不吃啊,快吃快吃!來,阿擎這是專給你做的,對你的傷有好處。多吃點……”
不比不知道,和林家的毛腳女婿一作對比,禾母對賀擎東的滿意度簡直達到巔峰。
禾父無奈又好笑地和賀擎東對了個眼神。
是夜,賀擎東將這個事說給小妮子聽,末了輕笑道:“這下你放心了吧?咱媽也不是好惹的。”
“是!有少將大人幫小的看顧家裡,小的還有啥不放心的。”禾薇促狹地打趣。
賀擎東被她鬼靈精的一面逗得歡喜不已。隔著手機著實甜甜蜜蜜了一番,直到時間差不多了,才互道晚安。
……
沒了樓上暗搓搓搞破壞的小動作、沒了大妯娌三不五時扯著大嗓門登門、沒了林記那些糟心事的添堵,這段時日,禾母的心情不要太愉悅。
禾父帶著廠裡的幾個師傅,組隊接下了濱海壹號五套大別墅的木工活,每天早出晚歸。
倒不是說合同一簽就輪到他們進場了,即便水電、泥工的人選在禾父去找趙經理洽談之前就已經定了,而且也已經開始施工,但到底不同於百來方的公寓。
兩三層的獨棟別墅,布線、刮牆哪那麽快?哪怕人手再充足、時間再抓緊,單獨一個環節下來,沒個三五天也難搞掂。且不說中間還要經過趙經理的親自驗收。
然而禾父畢竟是第一次接這麽大規模的裝修工程, 雖說程序他都懂、技術也不在話下,做家具出身的木匠師傅,接手裝修木活那是手到擒來、毫無壓力。但準備工作總得做吧?濱海壹號除了預付他三分之一的工程款項,還付了他一筆材料費,意即裝修所需,都從這筆材料費裡支出,等工程結束再做清算,多退少補。
所以,盡管別墅那邊還沒輪到木工進場,禾父依然忙得腳不沾地。
這麽一來,禾記的事肯定顧不及了。禾母要買菜、要做三餐、要搞衛生,還未卸下樓道長一職的她偶爾還得幫社區派發通知,不可能時時都在店裡守著。本來還有個老吳可以替換,可禾父買材料需要用車,老吳那貨車即使吃得消開也沒法子開,因為沒貨車駕駛證。而別墅那邊的工程,也不是短時間就能搞定的,總不能一有啥事就關店門吧,這會給外人帶來“這家店八成要倒了,三天兩頭關店門”的印象。
於是,身為禾家毛腳女婿的賀大少站出來,主動攬下了看店的任務。
禾母當時就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