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是她的。
這種感覺有點讓她沉醉。
她趁著此正要想事的時候,嘴唇上有了溫熱又熾烈的氣息,她睜開眼,逮到了一隻偷親她的小鬼。
小賊並沒有做賊心虛的覺悟,看到她醒,兩嘴一咧,笑了起來,手也抱上了她的腰,腿也纏上了她的腿,就片刻間,整個人就像隻八爪魚一樣纏上了她的人。
宋小五頓時就感覺她被這個人密密麻麻地裹住了,無論是她的身,還是她的心。
小鬼還是相當聰明的。
當小鬼纏上她,中間那東西隆起後,被他抱得緊緊抽不出手的宋小五情不自禁咬了這小壞蛋的鼻子一口。
小壞蛋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條縫,還低頭繾綣地叫她:“小辮子。”
他好喜歡她。
宋小五見她這一咬,東西更燙了,乾脆就不動了,撇過頭看著床外,這一間隙間,小鬼的頭埋到了她的頸間,呼吸粗糙了起來,燙得她的脖子生疼。
宋小五沒動,只是當他松開手往她身上摸的時候,緊緊抓住了他的手。
當下,德王委屈得忍不住咬了下她的脖子,宋小五不為所動,抓著他的手不放,腰更是壓著他抱著她的另一手不許他動彈。
“壞家夥。”德王恨恨地咬了她一口,又怕咬疼了她,輕輕地舔起了她的傷口來,這一舔,他是發現了新樂趣,舔完又輕輕地咬起了她另外的脖子肉來,咬完又舔,舔完又咬,樂此不彼。
宋小五一直等著他下去,卻發現他一直挺著沒動靜,反把她的脖子快咬到她喉嚨中間來了,受不了的宋小五猛地抽出一手,狠狠地拍了他的腦門一記。
輕脆的拍打聲一出,趁小鬼瞪大眼的時候,宋小五翻身下床,嬌喘著氣,卻還冷冷地瞥了她一眼。
她未拿披風,就著睡衣就去了隔壁的洗漱間。
她也需要冷靜冷靜。
德王躬身趴在床上看著她走,等她消失在門口了,他往床邊爬了爬,趴到床頭床邊看著她毫不無情地走了,傷心地扁了下嘴,等低頭又看到了她蓋的被子,德王眼睛又瞪大了,刹那就麻利地鑽進了她的被子,枕著她的枕頭,聞著她的香味深深地吸了口氣。
“哇。”德王臉紅紅,把她的被子扯著蓋著頭,左手往下,做起了壞事來。
太有感覺了。
必須成親。
宋小五回屋後,發現床上空無一人。
她回頭看了看,門窗緊閉,不過門栓是打開的,看來人是走了。
等她回身整理床的時候,沒有眼瞎的宋小五發現她的枕頭不見了……
她抖著她的被子,聞著那上面的膻味抽了抽嘴角。
過了好一會兒,她揉著頭疼的腦袋,無奈又疼頭地低聲笑了起來。
這熊孩子,千萬別告訴她,他留個有他味道的被子,是打算換她一個枕頭?
真若是如此,是得好好收拾一下。
這廂德王趁著還沒天亮,抱著小辮子的枕頭偷偷摸摸地回去了,等他帶著小寒大寒兩個鐵衛剛回到他的寢殿,就碰上了在他的宮殿當中煮茶喝的楊公公。
抱著枕頭的德王看到他,故意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往他寢室走。
楊公公看著他,慢慢喝完他手中的那杯茶,等人不見了,他也喝完站起了身,朝兩個鐵衛點了點頭,讓他們去換班,他則進了主公的寢室。
德王正躺在他的大床上枕著枕頭脫褲子,見到他來,難得在楊標面前害羞的德王臉紅了一下,拉過了被子蓋住了腿,把裡頭的褲子脫了扔了出來。
楊標瞥了那白棉褲一眼,一臉冷漠看向了德王。
德王臉有點紅,但嘴角滿是笑,眼睛發光地跟楊公公道:“小辮子的床太香了。”
楊標忍了忍,方淡然道:“沒弄死你?”
德王不計較他的口氣,猛搖頭道:“沒有,還讓我親,我親了一口又一口,哎呀,還想親。”
楊標扭過頭,轉過身就走。
德王在他後面得意地道:“我還蓋了她的被子呢。”
不想聽的楊標加快了腳步,後悔進了這門。
德王在後頭喊了起來:“等成親了,我要一夜十次,不,一夜百次。”
楊公公冷笑著去了,留下想當一夜百次郎的德王咬著嘴,認真地回憶著與她親吻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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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小五換好床單,把屋子收拾好後讓老叔老嬸今日上午把院子裡的雪掃好就行了,不要去忙別的,跟兩個老家人吩咐完她去了父母的房裡,她一進去,臉色好了許多的母親見著她就抱怨:“你爹非鬧著要起,你說說他。”
宋爹正在一頭扶著根求來的扁擔在走路,大冷天的一早他走出了一身汗來,見他娘子說他,沒臉沒皮的宋大人笑嘻嘻地看著夫人,還煞有其事地點頭,“夫人有理,是為夫的不是。”
張氏白了他一眼,端著盆氣呼呼地去了。
“別自己忙,事情交給下人做,別凍著手了,哎呀你們看著點,別讓夫人碰冷水……”宋大人在她背後喊,叮囑門邊的下人。
他喊得太大聲,院子對頭對面的屋子裡都聽到了,剛醒過來的老太太聽著冷哼了一聲:“剛起來就炸呼,也不知道是誰家的種。”
正打哈欠的英婆哈欠打到一半,愣了愣,給老太太賠笑道:“從小就是這個樣,不是個好的。”
老太太哼了一聲,往日她是要就著這話埋汰那個小時候跟他祖母親,不跟她親的小兒子兩句的,但她隻哼了一聲,沒再接話。
算了,都過去那麽久了,久得她都記不清那個隻一手就把她推入無底深淵的老婆子的臉了。
這頭宋小五坐在椅子上,問宋大人:“頭疼嗎?”
“不疼。”
“那多走兩步。”
滿頭大汗,一步步移得艱難的宋大人心裡就跟被刀子捅了一刀一樣,不滿地看著她:“心裡頭沒爹了是吧?啊?”
想發火的宋大人本來覺得舉步唯艱,現下又覺得他身上有了無窮的力氣,跌跌撞撞地快步走到了女兒面前,點著她的額頭恨恨道:“白養你了,白養你了,你才幾歲就不要娘和爹了?沒良心的,還讓你娘給你備嫁妝?告訴你,家裡的東西一樣都不給你,看你怎麽嫁!”
宋韌一想她要嫁人心裡就疼,扯著沙啞的嗓子吼她:“就不知道再多過幾年再嫁啊?”
宋小五想了想,問了他一句:“那多過幾年?”
宋大人一看事情有得商量,一抬袖子抹了把汗在她身邊坐了下來,還真認真想了起來,他本來想說五年的,但五年有點不靠譜,他便提問道:“四年?”
宋小五不禁笑了一聲。
“你笑什麽?”
“四年啊,我倒是行,就是不知道你女婿會不會把你家拆了。”宋小五碰了碰水壺,見水壺是燙的,便倒了杯還有點燙的白開水出來,拿兩個杯子倒了兩遍涼了涼水,放到了他手邊。
宋大人一口氣把水喝了,“叮咚”一聲豪氣地放下杯子,“那三年半!不能再少了。”
三年半,那時候她是實歲十九,倒也成,宋小五想答應,但想起了剛從她床上起來走了不久的小鬼,她真誠地問了句宋大人:“你能提前養個外孫嗎?養兩年我帶著他嫁也行。”
她這一句話,就把宋大人氣得眼前發黑,倒在了椅子上,呼呼直喘氣……
宋小五見一大早就活龍生虎的宋大人氣得不輕,不由笑了起來,又給他倒了杯水涼著,這時口氣才平靜了起來,道:“明年年底罷,只能拖到那個時候了,明年三月他滿十八,到了後年三月,他可能得去封地。”
她留在他們身邊的時候是不久了。
宋韌沉默了許久,再看向女兒的時候,臉孔肅穆,“他真的會娶你?會對你好?”
宋小五點點頭,她知道他作為一個父親對女兒的擔心與憂慮,道:“等明年三月一過,婚事差不多就要提了,到時候你們坐下好好聊一會。”
也好讓他和母親知道,那個人是不是真喜歡她。
宋韌聽著這話,就知道事情沒有什麽旋回的余地了,他家養的小怪物他還不懂嗎?她鐵了心的事,沒有什麽能攔得住她。
“不能再晚點?”宋韌不死心。
“等見了他,你要是能把親事定得晚一點,就聽你的。”宋小五也打算在成親的日子未家前讓翁婿倆切磋一下,好加深一下對彼此的印象,往後有個什麽事不管是合作還是打擂台,也好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她從無打算嫁了人就舍棄家人,宋家是她的一部份,不管小鬼是怎麽想的,他得正視這個事實。
聞言,宋韌看了女兒一眼。
他是見過德王的,說實話,哪怕他不喜歡那個女婿,他也覺得在這世間如果有人能配得上他的女兒,那個德王是個好人選。不說他的地位,就是他的神采也在宋韌所見過的人當中是最好的那一個,哪怕是皇帝陛下也不能匹敵。
他跟女兒才是一路人。
配不配,宋韌心裡早有定論了,現在他不舍的,只是不想嫁女兒罷了。
只有等到她要嫁了,宋韌才發現她在這個家中這麽多年,早成了他們夫妻倆的一部份了,她是他們的小女兒,是他娘子每天都要跟他念叨的心肝寶貝,她要是離了這個家,宋韌不敢想到時候他娘子會有多茫然。
娘子早習慣了圍著女兒團團轉的日子,他們夫婦倆也習慣了被女兒默不聲張地關照的日子。
宋韌看著眼前女兒倒到他面前的水,他緊了緊手,把杯子端了起來,沉吟了一番望著女兒道:“這可是你說的?”
德王他不知道具體是個什麽人,但宋韌還是想試一試,他做為丈人,總有些辦法說服女婿的。
“我說的。”宋小五見宋大人戰意滿滿,淺淺一笑,輕頷了首。
宋韌看著比以前明顯愛笑的女兒,心中五味雜陳。
他是不喜歡德王啊,但不喜歡也不行,好像自遇到他以來,他們宋家的小妖怪才有了明顯的變化,她身上多了活氣,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的樣子,鮮活可愛得讓見者之人都想跟著她一起笑。
她比以前更美。
所以就是他們家再舍不得,他也只能看著她去罷?
宋韌知道他最終還是會做這個主,讓她隨著人去的。只要她能過得更好,他知道他娘子和他再舍不得,也還是會放手的。
但就是知道,可一想起來,宋韌還是心如刀割,女兒成長的過往一一出現在他的腦海中,讓他的不舍又滋生了幾分。
宋小五看著想著事又黯然下去的宋爹,她沒出聲,陪他坐了一會兒,就輕聲站了起來,去了老太太那邊。
她從來沒有想過,她無所謂過著的小半生,在如今再回想起來,竟然每一幕都是值得回憶,且刻在了她的心中和靈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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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年臘月,最轟動京城的消息是萬家被抄家了。
而皇宮裡,最震憾皇帝的是他的禦林軍頭領從萬家的密室裡帶回了龍袍金冠,還有一台比他的龍椅打得更金碧輝煌更精致的龍椅。
龍椅嶄新耀眼得就像一件瑰寶,世間罕間,無需多想,就可見它出現在人的眼前時眾人為它目眩神迷的樣子。
燕帝看著這把刺得他眼睛生疼的瑰寶,都不敢上前去摸,上前去坐。
陪著他一塊兒看的德王見他站在中間都僵了,湊到身邊被他請來的老南陽王肩膀處輕聲道:“這是嚇傻了?”
南陽王苦笑,朝小堂弟搖了搖頭。
這麽大的事,就讓皇帝靜靜罷。
德王卻沒打算放過他大侄子,更沒打算放過萬家,萬家可是想讓他死翹翹的人家,他去封地和回封地,一路都遭到了他們家刺客的刺探刺殺。
要不是楊標行事周密,把他出行的計劃臨時變了又變,又讓他隨機應變除了自己身邊的那幾個人不要相信任何人,他不一定能去往得如此順利,要知道他的那幾個替身可沒有一個身上沒傷的,萬家這次為了對付他,不止是派出了不少的人,還出錢請了不少民間的刺客阻殺他。
“活該。”德王這廂又在南陽王邊恨恨地道了一句。
他這句話說得還是輕,但比之前那句話說得要重不少,南陽王被他嚇了一跳,猛然看向了皇帝,見皇帝沒回頭,才略松了口氣,不滿地瞪了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堂弟一眼,“活得不耐煩了?”
南陽王自持老邁,又是宗室當中最德高望重,主持大局的那一個,對他們皇族當中年輕的小德王有管教之責,便皺眉又斥了他一句:“哪些話當講不當講,先帝在的時候沒教過你?”
“教過我,我可聽著了,是他沒聽著,看看,都把人慣成什麽樣了?”德王抬抬下巴,指了指他大侄子。
南陽王心裡也是這麽想的,他是對皇帝很不滿,但他畢竟不是皇帝的親叔叔,還隔著一點,就不能有德王這口氣了。於他看來,皇帝的性情像萬家的多一點,像他們周家老祖宗的地方反而少,就是之前愛胡作非為的小德王也比他更像是周家人。
他們周家人出頭打挑的,都很果敢勇猛,婆婆媽媽的,哪當得起一國之君的重責?
但這些事,南陽王敢想可不敢說,這下聽德王說出那麽點意思來了,他扯了下嘴角,淺淺地點了下頭。
“老哥哥,”德王討厭死萬家了,但不得不出手救他那個給他皇兄把綠帽子戴得滿天飛的嫂子,“現在萬家是沒得救了,咱們大侄子要是敢救,你跟我一塊兒把他揍得滿頭包行不行?”
快年近七十的南陽王實在不太適合跟他跳脫的小堂弟說話,但誰叫這宮裡跟他最親,跟皇帝也最親的人就這小德王了呢?他不得不硬著頭皮接話道:“你呐,這兩年才穩當點,怎麽這說話就又鬧起來了?”
德王渾,敢打,他這低他身份一截郡王怎麽能?雖說他也想伸著老胳膊老腿打人一頓。
“你不打我打。”德王不耐煩地道了一句,又湊過去跟他咬耳朵,商量起了事來:“但你看他那熊樣兒,怕是舍不得那一個,我看這朝廷再這樣下去也不行了,要不……”
他跟老郡王交換起了事情來,一邊是這邊給宗室讓出幾個位置來,另一邊則讓南陽王幫著把太后保下來。
說起來這事大侄子非要保,誰也拿他沒辦法,但大侄子一旦突破這根線,國基就要不穩,到時候這作多大的惡都能按他的喜怒來定的話,沒有方圓約束著這個朝廷,這個天下,他們老周家也就真完了。
南陽王靜靜聽他說完,朝他搖了頭,老家夥聰明得很,“這個還是先看聖上是怎麽說的罷。”
德王聞言斂了下眼,抬眼朝燕帝看去。
這時燕帝已經站在了嶄新的龍椅面前摸著龍椅,一直都未出一言。
德王正要說話,卻聽他道:“老王叔,小王叔,你們出去,朕想一個人靜一靜。”
“這還有什麽可想的……”德王站起來,怒氣衝衝地正要說話,卻被南陽王攔了下來,拖了出去。
出去後,南陽王邀德王一道出宮,但被人攔了下來,南陽王很是不滿,等和德王被請進了宮殿入座後,他朝小德王搖了搖頭,直言道:“我朝休矣。”
他們周家要完了。
德王一聽一愣,心中警惕心大起,又湊近了南陽王,跟他咬起了耳朵來。
南陽王也知道了他被萬家劫殺的事,很多事也不再瞞著他,跟他說起了宗室中人對皇帝的不滿來。
德王這才知道隱於朝廷後面的宗室對他大侄子有多大的意見,他聽老堂兄的口氣聽出了他就是大侄子出事了,他們也不會管更不會出頭的事情來,這些留在燕都中的宗室手中盡管沒有什麽權力,但他們畢竟是老周家的人,他們都不想護著大侄子隻想袖手旁觀的話,那大侄子在他們那還真沒有什麽人心。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德王聽到最後都噤聲了,南陽王看小堂弟一派說不出來一字的樣子,拍了拍他的頭,“先帝走了,看他和他娘那架式,我們還以為你命不久矣,好在你身邊還有個義仆。”
他們是無能為力了,這些年一直都在自保,他都做好了一旦朝廷大起紛爭就領著族中大大小小逃難的準備。
這廂,德王搖搖頭,跟南陽王道:“我得好好想想,跟他好好談談,再跟您來說,老哥哥,你信我一回,行不行?”
南陽王不可能信他,但眼前的赤子讓他想起了對宗室和善,敬重宗室的先皇,他點了下頭:“老哥哥先聽你一回。”
不到萬不得已,他也不想周家的江山敗在他的有生之年。
**
等南陽王和德王一起見過燕帝後,德王留了下來,他看著一臉冷酷無情的皇帝,本來欲要張口的嘴又閉了下來。
等到內侍把晚膳端了上來了,德王陪一塊兒食不知味,一頓飯吃得碗裡滿是結凍的油,末了德王一放碗,不高興地道:“你不高興,怎麽害得我也跟著你一塊兒不高興?”
燕帝嚼著油肉的嘴停了下來,木然地看向了他。
“別人打你一拳,你不知道回他一腳,反倒在屋子裡哀哀淒淒,我皇兄要是在,非得打死你不可。”德王氣得在桌子下就踢了他一腳。
燕帝沒躲,咽了嘴裡的肉淡道:“他不打我,只打你。”
他隻疼你,不疼我,打小就如此,疼他的是他娘,所以他才活到了當太子的時候。
“朕知道你們嫌朕兒女情長,沒有當帝王的相,拿朕跟前朝殺母的皇帝比……”燕帝又夾了一塊冷肉放進了嘴裡,眼淚從他的眼睛裡掉了出來:“可那一個是他母親從小就不要他,可朕的娘,那時候只有半塊肉她都塞進我的嘴裡,她一個皇妃跟小宮人下跪,隻為求他去給朕要一付退燒的藥,朕的命是她給的啊……”
燕帝抬起淚眼,看著他的小王叔:“你叫朕怎麽狠得下心?”
德王被他說得眼睛發紅,他擦了把眼睛,道:“你是狠不下心,那你怎麽對我狠得下心呢?我沒有對你不好過罷?你對我不怎麽好,我就是心裡明白也假裝不去明白,就是現在都想著要幫你,別讓你孤家寡人一個人,你說皇兄對你不好,可他把我留給你了啊,我對你好還不行嗎?你怎麽就這麽蠢呢,我都快被你氣死了。”
德王沒被氣死,但他氣得抽掉了燕帝手中的筷子,氣道:“那你把你的命賠給她好了,你去你去。”
燕帝無奈,忍著心裡的疼過了些許,才淡道:“不賠了,給夠了,還夠了。”
算了,到如今他已經明白他自從坐上龍椅後,他就已經不再是過去那個可憐的皇子,他不能再用過去當皇子的心對待他的母親,而他的母親,如今的太后也不再是過去那個宮中俯小做低方能存活的小妃子。
一切都變了,物是人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