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奔在侯府裡面沉默寡言、刻苦訓練,認真的態度和兇猛的衝勁,得到了副將程慶的注意力,有意想把他提前調入軍中,多磨練磨練技術和經驗,日後也能成為一名獨當一面的猛將。
王奔在聽到程慶的安排時,卻是直接拒絕了。
程慶不知道這名少年在想些什麼,「能進入主軍之中效力,是多少新兵求不來的事情,你以後想建功立業,總要從步入軍營開始。」
王奔拿著毛巾,輕鬆擦拭著肌肉上的汗滴,雖然只是十七八歲的少年,體格卻是發育得十分健碩,個頭甚至比程慶還要高一些。他淡淡的說道,「程副將,我只想在這裡保護侯爺,如果有機會,還請您多多費心,讓我能早些效力。」
程慶說不通他,又不忍心這名少年繼續埋沒,只好在請示過楚侯後,將王奔調到了貼身伺候的親兵崗位,平日裡也端茶倒水的,上下跑腿,兼顧了小廝的職責。
王奔卻是樂此不彼,從未有所懈怠,也沒有絲毫抱怨,仿佛只要能為侯爺做一些小事,就已經讓他感到滿足了。
侯府上下對於這樣懂事又忠心的少年,頗有好感,程慶也哭笑不得的同楚侯稟報道,「王奔是塊好料子,就是性子固執,偏偏要跟著您不走。」
楚瀾清冷的面容不帶一絲動搖,只是略微頷首,並沒有說些什麼。
王奔自從得到了能近身服侍楚侯的機會,便每天都按時報到,這天晚上,他端著裝滿了熱水的面盆,走進了臥房。
楚侯正在燈下看書,王奔將面盆托在手上,躬身給侯爺請安。
暖光勾勒著那人俊美的臉頰,原先那種冷冽淡漠的氣質,也在光中稍微舒緩了些許。
王奔低著頭,視線之中,一雙白璧無瑕的手探入水盆之中,仔細的清洗著。
那纖長的玉指明明如嫩蔥一般,動作時卻又帶著一股力量的美感,只是這樣看著,就能勾起人心裡最原始的衝動。
王奔眼神深沉,果真是人間尤物!
他忍不住,就要低下頭去,用雙唇狠狠的觸碰那誘人的肌膚,用牙齒肆意啃咬那雙在戰場上攪動風雲的手,想必滋味定是極好不過的了。
王奔的頭才低了一半,水盆就被突然掀起,扣到了他的頭上。
一瓢熱水從頭到腳,把人淋了個透,王奔清醒過來,強忍著怒意,誠懇說道,「抱歉,是屬下失禮了。」
「好大的膽子。」楚侯目光冰冷,聲音中帶著極為強悍的氣勢,壓得王奔喘不過氣來。
越是這樣,他就越是興奮!
王奔喘息著,卻是抬起頭來,毫不畏懼的說道,「屬下一時失神,實在是傾慕侯爺英姿,想與侯爺春風一度。」
話音剛落,他就被一腳踹了出去。
人連著房門,重重的摔在了回廊過道上,驚嚇到了幾位過往的侍女們,護院的親兵也都聽見動靜,紛紛靠了過來。
「拖出去……」楚侯還未說完,就被王奔給出聲打斷了。
他低聲道,「莫非是要把我給斬了?」
楚瀾沉靜的看著他,臉上一如既往的淡漠無情。
王奔卻是想要撕破這人的偽裝,讓他露出難耐求饒的模樣來。
「像您這樣高高在上,清冷淡漠的性子,一般人都會望而生畏,哪怕是慕帝,恐怕也會覺得您太過冷傲了,但是我卻為此深深著迷,誠心追隨,不離不棄。」
王奔用犀利的目光看著楚侯,就像是一匹狼崽子一般,「就問一句,您,捨得嗎?!」
楚侯的神色似乎變化了一瞬,王奔暗中彎了彎唇,這些日子以來,他早就讓楚侯適應了自己的存在,養久了的寵物都有感情,更何況是一名如此優秀又英俊的親兵。
程慶趕了過來,看見王奔這樣狼狽的姿勢,十分吃驚,「侯爺,這是發生了什麼?」
王奔沒有出聲,只是沉默的等待發落,筆直的背脊如同折不彎的鐵木一樣,出類拔萃。
光是站在那裡,就有股與眾不同的氣勢。
許久之後,楚瀾吩咐道,「無禮衝撞,帶下去罷。」
程慶摸不著頭腦,躬身行禮後,把王奔給押走了,按照規矩,打了一頓竹板,又罰抄十遍府規,卸去了貼身伺候的職位。
事後,王奔躺在床上養傷,不忘同程慶道,「程副將,我還能回去給侯爺打下手嗎?」
程慶歎了口氣,「也不知道你是如何衝撞了侯爺,這段時間,最好還是別出去了。」
他又問了下王奔到底是怎麼回事,這名少年始終不肯開口,楚侯也沒有什麼明面上的指示,程慶便只能按照府裡的規矩處理。
王奔看見程慶起身離開,便收起了那乖順的神情,笑容中帶著一絲兇悍的肆意……沒有下令斬首麼,還真是捨不得我了。
明明早已心動,倒是要看你能撐到什麼時候!
姜沅在皇宮裡,得到了楚侯深夜來訪的消息。
他連連擺手,「不見。」
黃大侍謹慎的說道,「楚侯府上像是出了什麼事情,聽說是有一名親兵,冒犯了楚侯……」
姜沅皺了皺眉梢,「這件事情,楚侯親自處理便是。」
黃大侍小心翼翼的補充道,「雖然事情鬧得很大,不少人都親眼看見那名親兵被侯爺踹出了臥房,但是之後卻沒有受到重罰,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麼緣由。」
冒犯了聲名赫赫的楚侯,得到的處罰卻是高高抬起,輕輕放下嗎。
姜沅想了想,覺得可以給楚瀾定一個管教不嚴,或者賞罰不清的罪名,讓他回去面壁思過,提高惡感值√
「讓他進來。」
黃大侍領了命,便去將楚侯請了進來。
姜沅選在書房見面,免得有臥榻那樣容易讓人躺下的地方。
他正低頭翻看一份連批復都不用的奏摺時,突然聽見一道清冷的聲音響起,「吾皇……」
楚瀾走進書房,步伐卻是有些不穩。
姜沅略微訝異的抬起頭來,發現楚侯眼眶竟是帶著絲絲微紅,毫無以往沉靜淡然的姿態。
他疑惑道,「發生什麼事?」
楚瀾帶著些許顫抖的走上前去,「恕臣失禮,實在是之前發生的事情……」
「和你那名親兵有關?」
「他叫王奔,之前投靠過來時,被當成好苗子培養,無奈不知為何,突然竟是對我有了非分之想。」
姜沅還沒反應過來,又聽見楚侯苦笑道,「臣當時猝不及防,受了驚嚇,連人都沒來得及處置,就連夜進宮了,看見吾皇,才能感到心安。」
楚侯晚上膽子這麼小嗎,姜沅不太相信,「你所說可是真的?」
「自然沒有半句虛言,那人還活著在府裡,吾皇隨時可找來對峙。」
姜沅暗暗歎了口氣,既然是這樣過分的事情,他也不好繼續落井下石,便出言安慰道,「將他抓起懲戒便是。」
「……臣府上,今晚是不敢回去了。」
姜沅怔了怔,一時之間,沒想好要如何處理,突然楚侯往前一個踉蹌,不小心撞進了他的懷裡,肌膚微涼,像是還有些瑟瑟發抖。
姜沅:「……」
無奈把楚侯扶起,他建議道,「可以讓御醫開些安神的藥物,有助睡眠。」
楚侯輕輕搖了搖頭,「懇請吾皇,今晚允許臣留在身邊。」
姜沅沉默了半響,緩緩開口拒絕,「吾要在書房過夜,沒地方安置你,所以……」
他特意看了眼四周,沒有床,沒有軟塌,不能睡覺!
楚侯畢恭畢敬的說道,「不勞吾皇費心,臣隨意找個地方歇下便是。」
姜沅:「……」
緊接著,他便看見對方弱小,可憐,又無助的……
脫下衣服,躺在了面前的書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