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知道自己沒辦法說話,卻還是下意識的嘗試開口。
這該是怎樣的夢,才讓她急迫成這個樣子。
鹿昭目光沉沉晦澀了幾分。
她想起剛剛的吻也是這樣,盛景鬱的情緒完全是不安的在索取,好像有什麽並不美好的事情在她腦袋裡重新翻湧起來。
鹿昭想起那日程辛對她說的話,她說盛景鬱淡漠疏遠,說她時刻都準備著離開這個世界。
人不可能生出來就這樣的。
沒有一個人是抱著要死的想法來到這個世上的。
鹿昭喜歡盛景鬱,甚至還是在她知道這個人騙了自己後。
盛景鬱的掙扎她看在眼裡,心也隱隱泛疼。
既然她自己有過不去的那道傷疤,盛景鬱是不是也有?
腦袋裡替盛景鬱解釋的說辭越來越多,不受控制的增長。
鹿昭不知道自己這樣做日後會不會後悔,但她是真的想幫盛景鬱驅散陰霾。
那垂在床邊的手緩慢的抬了起來,小心翼翼的落下在盛景鬱的眉間。
鹿昭就這樣瞧著陷在夢魘中的盛景鬱,輕聲道:“老師,我到底該拿你怎麽辦。”
第85章
輕聲的問句注定得不到沉睡中的人的回應,只是盛景鬱沉沉急促的呼吸慢慢平複了下來。
不知道是不是鹿昭指尖的輕撫起到了作用,她看起來好像僥幸從夢魘中掙脫了出來,眉間並沒有剛剛那樣的緊張了。
這已經很好了。
鹿昭的手輕輕摩挲著,眉眼間也跟著放松了幾分。
反正已經不受控制的模糊了底線,理智再怎麽拉,也拉不回鹿昭來了。
“當當。”
輕輕的,兩聲敲門聲從門口傳來。
緊閉著的門被人從外面推了開來,周煥音擠過推開的門縫,看向室內:“我可以進來嗎?”
鹿昭心虛一下,立刻收回了自己的手,接著狀似自然的點頭:“當然可以了。”
“阿鬱怎麽樣了?”周煥音一邊走進來,一邊小聲問道。
“沒什麽大事了,不是真正的發熱期,所以也好處理一些。”鹿昭簡略的回答道,“就得麻煩周老師去……”
話說到一半,就隨著鹿昭轉頭朝牆角看去的視線停下了。
她原本想說讓周煥音聯系節目組刪除房間裡的影像記錄,但那垂著的黑色布塊將攝像頭蒙的嚴嚴實實,似乎並不需要後期人為抹去痕跡。
周煥音也注意到了這點,她眼睛裡藏著沉沉的事情,對鹿昭道:“既然沒什麽大事,咱們出去走走吧。下午的時間我布置大家根據上午的教學自由練習,你缺勤沒關系的。”
周煥音給足了自己曠課的理由,鹿昭敏銳的感覺她有事情要跟自己說,起身點頭:“好。”
午後的日光被交織的樹葉遮擋著,算不上多麽的曬人。
因著還是個剛開發的旅遊度假村,鋪著鵝卵石的小路上罕有人至。
兩個人慢步走了一小段路,周煥音對鹿昭開口道:“阿苑醒來後都跟我坦白了,吳靄找到她,要她對你的嗓子下手,她送給你的那頭玩具熊裡藏了少劑量的東西。”
“那東西查不出來,長久了才會對嗓子有害,你隻跟那東西接觸了一晚,沒有大事。但也因此,警察局不會受理。”
聽到這話,鹿昭腦袋嗡的一下,眼神裡充滿了震驚。
所以盛景鬱哪怕身體不適成那副狀態,還會那樣緊緊的攥著那隻玩具熊。
鹿昭還記得昨晚阿苑在入睡前那樣熱情的跟她分享她帶來的禮物,憨態可掬的小熊一點攻擊性都沒有,不要說讓人放松警惕了,鹿昭根本就沒有產生警惕感。
她是重新開始,阿苑她們是剛剛起步。
鹿昭一直覺得這種肮髒的事情是爛透的人才會做的,可爛透前誰不是嶄新的呢?
“阿苑會怎麽樣?”鹿昭低聲問道。
周煥音告訴她:“她會因為身體原因,退出節目。”
鹿昭聞言接著又問道:“吳靄呢?”
周煥音:“還在錄製節目。”
聽到這個答案,鹿昭陡然睜大了眼睛:“她這樣的人,還配為人師嗎?為什麽不能也對外說吳靄身體不適退出節目,再另找一位導師接替?”
“我也是這麽想過,但你覺得有誰能頂替她,誰又敢頂替她。”周煥音道,“她這人記仇,圈子裡人盡皆知,我敢跟她剛,但別人不一定想替你出這個頭。”
說到這裡,周煥音頓了一下。
她向來直言不諱,又對鹿昭道:“說白了,你現在還沒有那樣的價值讓人敢替你出頭,你能明白嗎?”
鹿昭能。
但心上難免不被這句過分真實的話刺痛幾分,不甘貼著這個口子,疼也來的分外無力。
“她在圈子裡為什麽能做到樹大根深,司了了那個負面為什麽對她根本沒有多大的影響?”周煥音問著,又給鹿昭解答著,“因為歌手靠的從來都不是流量,靠的是他們的聲音跟作品。”
“所以即使這件事你告訴了節目組,節目組也不會選擇把事情鬧大,她是她組孩子的收視保證。她手底下還有三個孩子,她毀了就算了,那三個孩子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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