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腿不舒服,不想出去。”簡萱潼找了個理由,可是說完就見韶寧一副思索的模樣看自己,這一刻簡萱潼更窘迫,她低垂著頭,用手捂著脖子,隻覺得臉上燒得慌。這還是她人生中第一次做出這麽失禮的事,簡萱潼氣急了,她拿出手機,直接打開微信找到姚喻雯,輸入一個很生氣的表情。
可是在準備發出去之前,簡萱潼神色黯然了一下,把表情刪掉,關了手機。她又犯了老毛病,在以前有什麽不開心的事時就會向姚喻雯說,可現在,兩個人昨晚才那樣過,如果自己這個時候給她發這種表情,大概會被誤解吧。
“副總,一會兒我就給你拿上來,另外,今天本來要約見的任小姐臨時有事,想要改一個時間。”
“我會親自給任小姐打電話,沒事了,你先出去吧。”聽到對方要改時間,簡萱潼也沒什麽意見,畢竟她今天也是不太方便,能改個時間是最好的。
見韶寧走了,簡萱潼拿起手機,給那位任小姐打了電話,電話一直響了許久對方才接通,那邊人的聲音有些沙啞,卻又帶著說不出的性感。簡萱潼對這個任小姐並不熟悉,因為一直是姚喻雯在和她聯系,只是今天喻雯沒在,才換成自己。
“任小姐,你好,我是簡萱潼,姚氏的副總。”簡萱潼聽著電話那邊的人一直輕喘著氣,輕聲說道,聽到她的聲音,那邊的人忽然笑了下,嗯了一聲。這一聲有點奇怪,不像是回應,反而有……不出的感覺。
“你就是簡萱潼?”任佑茹笑著用手拿著手機,而她另一隻手卻在往下滴血。肩膀上的槍傷把她大半個身子染紅,幫她取子彈的私人醫生額頭滲出汗水,卻見任佑茹還在和電話對面的人談笑風生,忍不住皺緊了眉頭。
“是我。”簡萱潼聽到任佑茹的話,總覺得有些奇怪,她之前並沒有和任佑茹接觸過,為什麽對方會這麽問?
“我知道是你,有機會出來見個面吧,叫上姚一起。”任佑茹說完就笑著掛了電話,簡萱潼茫然的看著黑色的手機屏幕,完全不懂任佑茹的意思。
“子彈有些深,你撐一下。”私人醫生看著任佑茹,忽然用刀子切開對方鮮血模糊的肩膀,用鑷子在其中翻攪。任佑茹半闔著眼看向床邊躺著的人,仿佛只是看著任婧年,這種疼痛就足以輕而易舉的忍受下來。過了不久,子彈被取出,任佑茹的臉色變得慘白。
這個時候,手下人走上來,說是東西已經找到了,聽到這句話,任佑茹直接推開要給自己包扎傷口的醫生,就這麽帶著一身血跑了下去。樓下的人拿著一個保護箱,任佑茹知道,箱子裡就是自己找了很多年的珍寶,她懷揣著期待把箱子接過,隨後迫不及待的打開,當她看到裡面那把已經清理乾淨的黑色軍刀,忍不住勾起嘴角。
“回來了,你還是回到我身邊了。”任佑茹摸著黑刀的刀柄,像是對待一個很重要的寶物那般,她低垂著頭,親吻了一下刀柄,隨後便昏迷過去。追下來的醫生看到這一幕,無奈的扶住額頭。
任佑茹,是個十足的瘋子。
第25章
任佑茹是一個變態,這是所有人接觸她之後對她的印象,任家人知道她喜好特殊,性格陰晴不定,也知道,她是如何一步步走到如今任家家主的位置。柏染坐在床邊,沉默無語的看著昏迷的任佑茹,又轉頭看向另一邊的任婧年,無奈的歎了口氣。
她是任家的私人醫生,在任家工作了20多年之久,她還記得自己第一次看到任佑茹是在某個雨夜。那天任婧年的父親任軍帶回來一個狼狽的女孩,女孩很高,骨瘦如柴,她手裡抱著一個髒兮兮的黑色布袋,滿身都是鮮血,包括臉上也都是,全身的血紅襯得她一頭銀發尤為顯眼。
柏染知道這個女孩和任家應該有著脫不開的關系,後來才知道,這個女孩是某個分堂堂主的女兒,她剛殺了她的叔伯,而她的親生父母,早就爛死在了土裡,甚至連個墓碑都沒能留下。那個時候,柏染為任佑茹包扎手上的傷口,她拿過小女孩手上黑色的包,卻發現那裡面裝得並不是什麽對她很貴重的物品,而是她叔伯的手指,整整十根,齊齊的切下,一根不少。
即便是醫生,早就習慣了鮮血淋漓的畫面,可看到這種東西,柏染還是忍不住皺緊眉頭。她抬頭看向任佑茹,便見對方正笑著看自己,她臉上都是血,故意裝作很善意的笑著,只是那善意背後的陰戾,就連柏染都有些發毛。
“柏醫生,不好意思,嚇到你了。”
“沒什……只是以為,這是對你很重要的東西,沒想……
“沒有哦,柏醫生猜的很對,這是對我來說很重要的東西,它是我的戰利品。”
柏染看著任佑茹說完,便見女孩低垂著身體,把那一根根鮮血淋漓的手指撿回到包裡,她臉上始終帶著淺淺的笑意,只是這樣的笑容出現在這種情況下,只會讓人覺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