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風雪大了。
“堂堂‘風隼’將軍葬在這不知名的雪山小鎮裡,你說諷刺不諷刺?你有什麼遺言我可以帶回帝都。”
神官靠在客房窗沿上,房裡燭光暖暖,眼睛盯著他。
坐在床上的青年淡淡微笑。
“比起你現在這張虛偽的面具,我更喜歡你以前那臭屁的冰山臉,”神官撇開目光,“一個高階血族死前體內血液積蓄出來的毒怎麼就被你給挨上了。”
神官不知道該如何表達現在的感情。
看當時赫倫把他架回來時的神情大概就已經明白發生了什麼了。現在確定了還有些恍惚,床上那男人更是事不關己的模樣,診斷一下來赫倫轉身就走他一把拽住說你去哪兒。
赫倫還沒回答,身後雅蘭就說,“不用回帝都了,再快沒用,沒治的。”
前者死死盯著雅蘭,最後抿唇下樓再也沒上來過,聽老闆娘說他出門了。
脖子上的黑色經絡已經蔓延到了雅蘭的鎖骨和下巴,約瑟夫只看了一眼就感覺手指的關節骨頭快被自己捏碎了,窗外的夜色一點點深下去,那白亮白亮的雪松林在暗夜裡模模糊糊。
雅蘭躺在床上,微闔著眼,睫毛長長的。
約瑟夫坐在一旁垮下了肩膀,有種散架的感覺,抹了一把自己的臉。
“我說……”他有些出神,“你是不是早想要這樣的結局了?”
雅蘭很久沒說話,末了,望向約瑟夫,眼神柔柔的,讓他想起加里弗雷德家族那東方家主夫人,笑起來也是這樣柔柔的。
“告訴赫倫,今晚把她送到白翎鎮,”他說,“離這裡不算太遠。”
白翎鎮是……血族人界結界主要通道樞紐,當初雅蘭和她相遇的地方,神官怔了怔,莫名地惱了。
“你明早就死了,要赫倫怎麼跟那小公主講?”他站起來,有些質問的味道了,尾音卻悠悠弱了下去,忍住什麼一般。
她大概現在什麼都還沒有聽說吧。
“怎的就行,送她回去,血族女騎士那邊已經得到消息了。”雅蘭閉上眼,“就當騙她最後一次。”
“雅蘭,你不要這樣,我見你這麼多年了……”約瑟夫咬咬牙,“肯定還有辦法的,赫倫不是出去了嗎?他是想救你,你別隨隨便便接受死亡行不行,你這樣我自個兒看得難受,之前大風大浪的都那樣了,這幾年你不都是好好過過來了嗎?”
“行,那你哭一場給我看看。”
“……”
雅蘭望過去,平常裡肯定一記白眼扔過來的無良神官癱坐在沙發裡,定定注視他,然後,眼眶紅了,夜裡燭光下模糊的濕。
他自己黑色跳動的血管好像也這樣一起模糊了。
他慢慢躺回床上,耳邊神官的聲音壓抑地爬了過來。
“雅蘭,你真是他媽的……該死。”
***
她記得她母親的話。
從小她就說告訴她,她會長成一個漂亮的女孩子。
她會有很多很多人喜歡,很多很多人追求。
然後,總有一天她也會有喜歡的男孩子。
“就像母后喜歡父王那樣嗎?”她仰頭。
母親只是微笑。
“小菲特喜歡的人,一定會喜歡小菲特的,一定。”
可是啊,媽媽,原來你也在騙我。
我現在經常想,如果我是普通的女孩子,普通的人類,他會不會多待見我一點。
就像對帝都那些喜歡他的女人那樣,他或許會溫柔一些,說一些稱讚的話,溫文爾雅,舉止得體。
啊啊,如果我長得好看一些,他說不定會一時興起把我帶到家,或者旅館。
說不定,在他娶人界公主前,我可以在他生活中,多存在一點點。
她推開客房門時,床頭櫃的燈是開的,濃郁沉溺的黑暗中軟軟的橘黃光暈,一小圈,落了零星半點在他的鼻尖。
他是醒著的。
她無聲走進去。
雅蘭抬眼,少女站在床尾,表情不清,銀髮披散,身上是少年裝的白襯衣和長褲。
她站在那裡,如一縷潔白的幽魂。
“……菲特?”他支起身子,露出淡淡笑容,“太晚睡覺對女孩子皮膚不好呢。”又輕佻挑起眉,嘴角拉成邪長,“還是說,咱們的公主殿下夜深寂寞饑渴難耐?”
她望向他,一步步走過去,一步步踩得沉重,直到咫尺之距。
然後在他微微錯愕的目光中,捧住他的臉猛地低頭吻上他的唇。
她的嘴唇異常柔軟冰涼。
雅蘭迅速反應過來一把推開她,聲音收了笑意,“你幹什麼。”
她被他推得連著後退了幾步,心想,他果然是嫌棄她啊。
他盯住她,摸上自己喉嚨,一串火從腹下躥上咽喉,他壓低了眸光,“你喂了什麼?”說完便覺得多餘,整個身體火蒸般熱了。
少女靜靜立在一旁,看著他呼出一股濃重的氣。
“我找老闆娘要的,”她低頭解自己的皮帶。
男人臉色立即變了,聲音寒意湛湛冷下去。
“你在幹什麼,趕緊回自己的房間。”
她笑了笑,不知道是笑給誰看的,手一抽,寬大的男褲從身上蛻蛇般滑下,白玉柔滑的雙腿筆直修長,溫潤的羊脂光澤。
男人生抽一口氣,把目光挪開。
“你知不知道你在幹什麼,把衣服穿上。”
“我不會讓你死的。”
“菲特!”
他低吼出聲。
“我不會讓你死的,”少女呆呆地重複了一遍,聲音輕輕的,然後一邊靠近床邊一邊解自己襯衣的扣子,“雅蘭,你怎麼可以死,我不要你死。”
雅蘭現在整個身體繃直了,體內的火焰瘋狂炙烤他的意志,面前夢幻般瑰麗的景象幾乎將他的理智一把燒得乾淨,他支起身體,綠眸深處暗沉沉一片,聲音因用力地壓抑而徹底嘶啞。
“菲特,不要做傻事,回房休息。”
少女走到床邊,抬頭見他忍耐的臉,很英俊的五官,她特別心疼,下意識伸手去碰觸,他一手揮開。
她的手被打到空中,僵硬了片刻,才放下來,少女對他擠出一個笑,燭光裡清清麗麗的明豔。
“你和艾莉蒂公主結婚後,要對她好好的。”
她笑著說,爬上床,再爬上他的身體,跨坐在男人滾燙的身上,對方因此呼吸急促,她低頭安靜地看著他的反應,看著他脖子上那大片烏黑的經絡,脫掉自己的襯衣。
“你不要隨隨便便找女人氣她,女孩子的心眼其實很小的,她說什麼是什麼你聽著,她是你的妻子,你要順著她,她發脾氣了你要哄她,她哭了你也要哄她,她冷了你要抱她,艾莉蒂是個很可愛的女孩子,她是個公主啊,公主總是需要寵愛的,不要傷害她,你一定要好好對她,要她天天開心……”
她抬手抹了把眼淚,脫去上衣後是上下黑色蕾絲的內衣打底,肌膚雪白嬌嫩,極致妖嬈性感的**,在男人震驚的目光中去解他的皮帶。
“我早就知道了,你的父母是純血種殺掉的,我也知道……你厭惡純血種。”
所以不願意喝我的血,更不願意變成血族。
“懷錶魔法師說過,純血種的處女身是起死回生的至寶,”她依舊笑著,笑得連盈滿淚水的眼睛都彎了起來,“真是太好了呢,雅蘭你不會死了。”
身下男人的呼吸已經徹底渾濁了。
“不會有什麼留在你身體裡的,所以請放心,雅蘭你、你勉強忍一忍,很快就過去的,我知道你……你厭惡我的身體,你忍一忍……以前你救過我,這次換我救你……我不要你負責。”
她說不下去了,俯下頭去吻他的唇,再次的,銀髮垂下掩住了落下的淚。
“你和艾莉蒂公主,要幸福啊。”
這次男人沒有再推拒。
呐,媽媽。
我有時候,真的還討厭過身為純血種這一事實。
不過現在想起來,能是純血種,真是太好了。
在□方面,她根本知道太少,什麼都不懂,只知道去吻他,他的嘴唇有她喜歡的味道,她便學著以前他吻過她的樣子去吻,小舌尖探進他口裡,一點一點纏綿,心臟怦咚怦咚地狂跳,明明是他被下了藥,她卻全身熱了。
最後一次了罷,她想。
所以用了所有力氣去記住。
她的小手在他□的胸膛上胡亂地摸,她沒有真正見過他赤身的樣子,現在看去發現他身材好得讓她臉紅得滴血,身為軍人的緣故四肢修長胸膛精壯,肩寬腰窄很是好看,肌膚泛著光澤,手感異常舒服,不禁多摸了幾下,身下一直僵硬壓抑的男人驀地低喘一聲,翻身將她壓住了。
軟綿綿的小身子整個地被壓住了,她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覺得他的高大和強壯。
她呆住,一陣慌亂無措,患這種病毒他理應是沒有力氣的。
難道是藥的原因麼?
男人熾熱的吻重重落下,她期待了那麼久的溫度,如今發現承擔不住,唇瓣激烈地摩擦著,他含緊她的舌尖一遍一遍吸吻,滾燙濕潤軟滑,她臉整個燒紅,嬌柔的身體也一併燒起來,大腦暈暈乎乎缺氧下意識回應。
其實回不回應都一樣,雅蘭已經粗喘著扯斷她的胸衣,底褲也一把撕開,身體壓上去大手上上下下地揉捏,掌心太燙她一顫,呀呀地輕喚著,胸前高聳的兩團搖晃成雪白艶麗的景色。
雅蘭睜開深黯的幽眸,近在身下的女人,雙頰緋紅,眸光瀲灩,妍麗花朵般的身體,細腰雪膚翹臀,酥軟的胸豐滿嬌嫩,上面的脆弱軟尖兒竟然是極致誘惑的櫻粉色,足以讓任何男人瘋狂。
況且,是他渴望那麼久的女人。
他低頭含住貪婪吮吸,細膩銷\魂,耳邊星星點點落進驚慌柔媚的嬌吟,嫩得掐出一股股水兒,一隻手順著光滑的肌膚向身下摸去。
她的肌膚真的太嫩了,輕輕拂過,便是一道惹人心疼的紅痕。
“……不要這樣子……嗚嗚……”
菲特羞得哭出來,在他的吸吮和撫摸下全身難受的扭動,他在點火,她熱得厲害,這麼可以這樣子,她從來不知道,他不僅這樣那樣地揉弄她,那些她羞于啟齒連母后都不曾碰過的部位,他就那樣,那樣,還那樣地去逗留去廝磨去親吻,唇與舌的姿態在她脆弱的私密下越發□倡狂。
“……那裡,不可以……呀啊!……啊……”
意識離她遠去了很久,整個人浸在火爐裡烘烤一樣,全身癢癢燙燙,又仿佛飄在雲端,直到自己的腿被打開時才驀然驚醒,抬頭看到雅蘭在直直注視她腿間,頓時臉燒得冒煙,慌忙用手去遮,“不要看……”
雅蘭低下頭,接下來在那裡的一系列她難以想像的動作直接把她折磨到崩潰,少女美眸中瞳孔都渙散了,唇邊幾乎是斷斷續續尖叫的呻吟,臉頰滾燙,身下濕了整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