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他提著她腰進入時她整張臉都皺在一起了,陌生不安的異物感,她拼命地忍,他卻再也忍不住,藥性火烈烈地腐蝕乾淨他僅剩的體貼和理智,一個挺身下去,那種撕裂般尖銳的痛使她叫破了音。
鮮血混合著黏液滴滴噠噠從兩人結合的地方流出來。
她哭得一抽一抽,太疼了,無法言說的身體最柔軟最深處的疼痛,被撐得那麼開她覺得自己就這麼被撐裂了,又那麼燙,火似的燒,菲特青白十指將床單攥得死死的。
這就是所謂的男女情事麼。
被堅硬和巨大佔有的感覺,很微妙,她脹得厲害,來不及細想,只是無力而自嘲地想著,她終於可以和其他喜歡他的女子一樣了,成為了他的人,就算是用這種卑鄙的手段,就算他不是真的想要她。
“菲特。”
他低啞地喚她。
“菲特。”
略微粗糙的手掌緩緩撫上她的臉,隨即吻細碎地落下來,綿綿細雨的安撫,溫柔到不可思議。
明明是這般難耐的境地了。
她睜了模糊的淚眼。
男人俯著頭,黑色濕潤的發梢垂在她臉前,眸子幽深,停著不動。
縱然□燎原大火翻騰,他仍在等她適應。
吻暖暖熨上眉毛,眼瞼,鼻尖,嘴角,最後在紅腫豔麗的唇瓣上流連,大手一點一點撫摸她發抖的身體。
“菲特……”他低低說,“別哭。”
那一瞬間她有種他愛她錯覺,這種錯覺太美好,她不敢再想,生怕想了就成了碎掉的夢。
“……是不是……已經……做完了……?”
她還記得他的傷,近在眼前的脖側,那漫布過來的黑色經脈以一種她看得清的速度縮小,消失,仿佛是畫在他脖子上的一卷枯樹的凋謝蜷縮。
果然啊,懷錶魔法師沒有說錯。
她用她未經人事的身體去換他的性命,真的太值得了。
想到這裡她忍下下身的脹痛,松了一口氣,接下來很明確了吧,她只要趕快離開就好了,雅蘭已經沒有事了,也沒有再碰她的必要了,畢竟這身子是他厭棄的,說不定他現在都已經到忍耐極限了。
她咬唇忍住心裡的絞痛說,“可以了,病已經好了,你先出來,我、我這就起來……呀啊!”
倒抽一口冷氣,她驚叫一聲,他竟然還往裡面狠狠一推,疼得她一串眼淚又下來了。
“你——嗯啊……”
整張床嘎吱一搖,她羞紅了臉和脖子,細細地喘氣,太深了,她受不住,下面麻得她沒有力氣,男人的唇印上她敏感的鎖骨柔柔舔舐,身下的動作卻再也不溫柔。
床搖規律而有力地響了起來,伴著少女一聲一聲難以自持的吟和喘。
“菲特……”他的呼吸噴在她耳邊,聲音低醇魅惑,□的聳動裡她身體直打顫,他抬高了她細滑的雙腿,那樣一個令她羞恥的姿勢,架在他腰上,“這才剛剛開始。”
夜裡雪地小鎮寂靜。
約瑟夫神官本來想再去看看雅蘭怎樣了,雖然坐在樓下喝茶的赫倫建議他別去。
他說這話時表情無比淡定。
約瑟夫當然拋了一記白眼沒聽,聽說雅蘭的病症可以解決,好不容易從悲傷裡緩過來,提著燈上了樓,只不過在樓梯口就站定了。
“……”
這聲音是……
他有些冒冷汗。
這聲音也太大了吧,這麼遠就……他悄悄靠過去,越近越清楚,越清楚越臉越黑。
“……嗯……不要……”
這酥可化骨的聲音。
這猛烈令人臉紅的床搖。
還有從門縫下面透過來的,規律晃動閃爍的燭光。
神官提著燈石化,從黑臉轉為紅臉。
“……嗚嗚,雅蘭……啊……啊……啊……嗯啊……呀呀……”
他汗如雨下。
天空之神在上,這就是赫倫副團長大人如此鎮定坐在樓下喝涼茶的原因嗎?
他抓抓自己頭髮,再抓抓,再抓抓,直接抓成雞窩。然後僵硬轉身,提著燈,僵硬下樓。
話說,不愧是那絕色公主啊,**的聲音真的是比雅蘭以往任何一個床伴要悅耳動聽噴鼻血啊。
話說,雅蘭為了她禁欲快半年了她今晚受得了嗎?
話說……
他愣了愣。
這位血族公主的未來……
房裡燭光橘黃暖暖晃動,空氣裡彌漫著一種旖旎芬芳的氣息。
菲特每次無措羞赧地縮起身子,都會被強行張開,男人把她雙腿掛在肩膀上,**從慢條斯理加重到橫衝直撞,酥酥麻麻的酸慰排山倒海沖刷全身,她覺得快窒息了,受不住,張嘴奮力呼吸像離了水的魚。
他確是受用極了,濕滑溫暖地裹緊,軟軟吸著,每次提著她一連串劇烈地動,她都崩潰地環著他的脖子嘴巴抽搐地合不攏,閉著眼睛一下下被迫挨著,全身浸出極漂亮的粉紅色。
後來他硬是把她撞到了床頭,伸一隻手將她雙手一撈,扣在她頭頂,另一隻在動作裡重重揉捏她的胸和臀,搓弄著她粉嫩嬌豔的**,最後托起她光滑的背貼緊他,她因為這種身體上的親密廝磨絞得更緊,沒多久又到了極致,這次**時哆哆嗦嗦的瀉得特別厲害,直接滲到了大冬天打底的床墊,叫不出聲音,只是嚶嚶嚶地哭,下身還顫顫巍巍一口一口吸著他。
後來他把她翻過來細腿翹臀地跪著,她雙腿痙攣跪不住又趴下了,腿心那朵被折磨成深紅的花綻在他眼前,可愛極了。
“雅蘭……”
她意識完全混亂的,無意識喊他時聲音軟綿綿水靈靈嬌媚媚。
男人藥性轟地又燒起來,至少在她以為,那是藥性。
出入時身下水聲潺潺,菲特聽得臉通紅,臉埋進枕頭,他抵著她身體裡軟軟的一窩肉來來回回研磨,她灘成一汪水顫得哭,輾轉反側的,脆弱得像跌碎蹂濔的百合,他的手順著她漂亮的背遊到她的後頸,揉捏著,緊接著身體也傾了下來,他含住她的耳垂,輕輕地舔。
“——菲特。”
一整個夜裡,那麼多次的纏綿中,他逼她飛向了無數次感官的巔峰後,她就記得了這個。
溫柔的,深情的,低軟的,安靜的。
他在叫她的名字,而她覺得她的名字從來沒有這麼好聽過。
那時候她想,夠了,已經足夠了。
雖然雅蘭是因為慾望,因為情迷,因為藥性,但她是清醒的。
所以,已經夠了。
………………
……
清晨裡的白光是世界上最靜謐的顏色。
少女睜開眼睛時,自己濕軟的身子蜷在他懷裡,潮暖的氣息,房間微微朦亮,她抬頭時,他的闔著的眼睫仿佛也帶著潮氣似的,黑黑長長,模樣是安靜的。
幽幽的香,飄散在親狎空氣中。
促人安眠的迷香,對血族無效。
她從他懷裡一點一點抽出身來,感到冷,微微頓了一下,還是出來了,身體是疼的,疼在最深處,從未有過的不適,骨頭動一下都是酸痛,她垂頭凝視男子睡顏半晌輕輕開口。
“莉露。”
幹練女騎士無聲從陰影中現形走出,紫發紫眸,單膝跪地聽命。
“公主殿下。”
“我們走罷。”
她掀開被子下床,全身驚心曖昧的痕跡,沒一片肌膚是它原本的顏色,女騎士呆住,忘記了應答。
她雙腳一落地就軟了下去,跌在冰涼的地板上,腿好像不是自己的,使不出力氣,莉露低呼一聲去扶她,她用眼神制止了,回頭看看床上睡著的的青年,然後緩緩爬起來。
莉露咬唇看著,心疼從眼眸子裡溢出來。
菲特站起來隨手抓了一件白襯衣披著了,到了盥洗室,望了一眼鏡子中一塌糊塗的自己就垂了眸,沒力氣洗,拿水和毛巾拭了拭腿心和大腿內側的白痕就出來了,首先撞入視線的就是床單上那抹落紅,暗紅成夜裡妖冶的蓮花,緊接著是雅蘭的臉,她呆呆靠過去。
莉露沉默地立在一邊。
她很近很近地俯下臉,本來想吻上去的,又沒有,視線一寸寸描摹著他的五官,男子的呼吸若有似無撫過她的頰,她覺得心底驀地溫柔而蒼涼,緩緩淌開。
“你要好好的。”
她笑了,有些虛弱。
“我喜歡你啊,雅蘭,我喜歡你。”
光陰裡只是等待沉默,明明知道不會有回應,她還是想說,明明白白,完完整整毫不遮掩地告訴他。
語畢,起身攏攏襯衣,將手中戒指摘下,她細細看著,他給她的訂婚戒指,做戲給別人看的,她多麼希望這是真的啊。
她把戒指擱在床頭,走向莉露。
“走吧,莉露。”她說,“回血族吧。”
“殿下……”
“我累了,”少女搖搖頭,眼眶一圈青黃的疲倦,“就這樣吧,我想回家。”
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那夜她偷渡結界,漫天大雪被人類抓住,說什麼剛剛從血族那邊收了一個女間諜送到大人那裡現在又來一個。
隨後在牢房裡就見到了他,她什麼都不懂,沖他大喊大叫。
第一見面男人的綠眸猶如雪夜裡的狼,模樣是好看的,漫不經心的眼角裡有輕佻,又淡漠,還有分毫對整個世界的厭倦。
他先看她,又側頭轉向戴眼鏡的小青年。
這就是那個打退八個士兵的傢伙?
那個時候,他說。
之後那漫長的光陰裡,她身處華麗陰暗的血族宮殿裡再想起時,他出聲的那一刻,整個世界都這樣安靜了。
作者有話要說:《雅蘭》第一卷·Fate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