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想到雅蘭真的在桌上把她給折騰了。
雪白的身子攤開在桌面上,男性滾燙的身軀擠在她顫抖張開的腿間,她雙手撐不穩桌面還是軟了下去,顛簸中桌面蹭紅了她背上的肌膚,她難受得直哭,沒眼淚,嚶嚶嚶哼唧著。
雅蘭見著了將她翻過來翹著小屁股跪著,手掌撫摸著她背上那片細膩的紅。
這個姿勢入到了她敏感處,顫的越發厲害,他便抵著那窩狠狠地碾,碾得她整個人兒燈光下水波蕩漾地呻吟媚喚,不一會兒膝蓋也紅了,雅蘭揉了揉,索性將她抱起來架在雙臂間進了臥室。
走動中腿心流出的水兒滴滴噠噠往下落到地板上,一路水漬晶晶亮,菲特挽著雅蘭的脖子燒紅了臉。
那一夜雅蘭沒有像以往那般折騰她,不過還是逼迫著她渾身粉紅在他身下一直叫,發洩時她又極致了一次險些暈了過去,他給她洗了洗,便摟著她睡去。
早上的時候她最先醒的,軟軟地窩在他懷裡,清晨微光下男人的睡顏十分靜謐,她看著看著,目光就順道了他白皙的脖子上,喉口一陣滾動,有些乾渴,還是忍住了。
眯了一陣,有些忍不住了,趕緊背過去自個兒在那裡數羊,沒數到五男人手就伸過來了,把她翻過來,臉和脖子都湊了過來,鼻尖在她柔嫩的臉頰上輕輕蹭著。
氣息一股腦兒噴過來,她腦袋一陣一陣蒙。
“沒事。”他抱住她,“菲特也許久沒喝了不是麼。”
她臉紅了紅,他怎麼就看出來了呢。
雅蘭對她笑了笑,閉上眼。
她咽了咽口水,男人散著甘甜血液香氣的脖頸就橫在她眼前,她真的就覺得是饕餮盛宴。
雅蘭閉著眼睛等著少女舌尖的潤滑和牙齒的冰涼,那一瞬間的痛,他記憶猶新,明明對他而言不算什麼的疼痛,因少女時時吞咽的歎息而越發鮮明。
可是遲遲沒有等來。
他正準備睜開眼,溫潤柔軟的觸感卻落到了他唇上,是少女嬌嫩花瓣般的雙唇,羞澀又溫柔,還有那隱藏在深處的火熱深情。
她獠牙輕輕蹭著他的唇瓣,低開他的牙關,舌尖纏進去。吻得淺淺而溫柔。
許久之後她鬆開,雅蘭睜開眼,少女垂下眸有些羞赧地笑了,“這樣就好了啦,已經夠了。”
不需要別的什麼了。
他壓低聲音,“你知不知道你在幹什麼?”
她不答,臉上的紅暈更明顯了。
雅蘭壓到了她身上,肌膚相貼讓她深深吸氣,他垂頭反吻過去,霸道而灼烈,“小怪獸,學會勾引人了,嗯?”
菲特一直磨蹭到晚上才開始準備回去的東西。
“我不曾記得你會瞬移的魔法。”
“唔,之前在血族自己學會的。”她站在花園裡,“就是……我從人間回到血族那幾年,因為比較閑嘛……哈哈。”
月光澄澈,她沒有說那時她那些小心思,由人間到血族的通道不是那麼容易學的,好在她是純血種,資質擺在那裡,學會了卻從來沒有用過。
那時她想,以後平靜下來了,她可以偷偷去人間看他,看他過得好不好,看他從年輕到衰老的一生,他死後她會去祭拜他的墓,就不知道他接不接納了。
偷偷看看就好了。
雅蘭定定看著她,忽而輕輕歎口氣,揉揉她的銀髮,“傻姑娘。”
菲特臉紅了,他一定是明白了,這個自戀的大色狼。
“雅蘭你知道嗎,我第一次見到你,就在想,這世上怎麼就有這麼討厭不要臉的臭男人呢,第一面你就、你就——”她畫開法陣紋路,夜中散出光芒軌跡,第一面,這男人就強吻她,把她嚇傻了。
雅蘭笑了笑,“菲特那時候很兇猛呢,還想把我斷子絕孫來著。”
“那個時候我覺得你這種渣活該斷子絕孫,真是太討厭了,還把我騙的團團轉……”她忽而有些想哭,那個時候,多美好的詞,她懷著純粹美好得愛戀去尋找那個小男孩,誰知殺出來只大灰狼,搶了她的初吻,她的初夜,最後還騙走了她的心。
她怎麼就喜歡上這種人呢。
法陣剖開了空間長廊,深邃漩渦在裂縫中洶湧。
她銀髮微微浮動,“那,雅蘭我走了。”
“嗯。”
“你……記得要來接我啊……”
雅蘭望著她,“你怕我丟下你?”
菲特搖搖頭,“現在在血族……我會害怕。”
那些貴族看她的眼神,她感到害怕。
“很快就會結束的對不對?雅蘭,以後,我們就不會分開了吧?”
男人眸中掠過一絲薄光,他只是道:“你不會有事。”
那個時候你若還願意。
菲特怔了怔,面前男人目光理由中她看不懂的東西,她沒有來由的一陣心悸,還是壓下了,“那我走了。”她走向魔法陣。
雅蘭注視著她的背,小小軟軟的身體,飄逸的長裙,披散的銀髮。
她第一次見到他是在白翎鎮邊關雪地,而他第一次見到她,卻還是戰爭時。
很久以前。
那時血族與人類之間的衝突戰爭接近尾聲,他和一行教團的人,在眾多血族的目光下走進了血族首都,那些吸血鬼望著他的神色莫名而古怪,更多是冰冷。
他作為人類外交使來到王宮,溫文爾雅地笑,滴水不漏地言談,簽訂暫時和平條約,和那些美麗而冷漠的血族貴族們周旋。
在人類眼裡,吸血鬼如傳說那般,總是美麗而蒼白的。
他們活著的壽命於他數倍的滄桑,眼眸中有人類所沒有的漠然寂靜,歲月與黑暗沉澱下來後模樣雋刻在他們優雅淡然的面龐上。只是眼神,足以將人類瞬殺到無形。
他在那個時候看到了她,折回時途經王宮花園走廊。
“你們為什麼那麼做?!”
夜裡白薔薇花華美綻放,永不及少女那一襲銀髮耀眼輝煌。
她扯著血族總長官,背對著他們說著。
“打仗而已,你說勝了還是敗了,就是那倆字,可是這其中有多少血族在流血?他們有多少死在人界了回不來?你們拿他們的性命作為自己戰功的階梯不覺得很過分嗎?”
總長官是個強壯威武的血族,不同于其他高階血族的蒼白纖瘦,一身鎧甲氣勢十足,雅蘭也是在戰場上見過他的,他似乎和這位少女還有些熟悉,被她這樣拉扯著也沒有鬆開,不知少女是什麼身份。
他沒有見到她的臉,銀髮,還能是什麼身份。
“你憑什麼處決那些逃跑失敗的士兵?他們一個個死在戰場上很光榮嗎?光榮又不能當飯吃。”
原來是在指責對逃兵的處理。
只是路經長廊,這般盯一個少女看是十分失禮的,何況她——
“傳說中血族第一美女,純血種尊貴公主。”
隨從的教團人員在他身邊低低驚歎,不顧領路血族的冷淡目光,“大人,您看那銀髮……”
雅蘭笑笑,拄著手杖隨領路離開。
于人類,於血族,逃兵都是一個下場,所有人都知道的,許多都認為理所當然。
只有她問出來了。
再過了一年,人間早已表面安靜,局勢雖然岌岌可危,也未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他在邊關地牢裡聽見了她的聲音,隱隱熟悉,在雪山中她發上顏料掉色時明瞭,原來是她,那個小姑娘,他勾起了玩味的微笑,從此以後的人生將會極其有趣。
只不過他高估了自己,成就了現在的結局。
菲特剛走進魔法陣中,一股力將她拉下。
幾乎蠻力地被男人拉進懷裡,她驚了一下,男人抱著她,抱得很緊,好像下一秒她就會灰飛煙滅一般,他的呼吸很重,一下一下錘擊她的心。
雅蘭將臉埋進她頸窩裡,聲音低沉而抑制,“別去了,不要回去,菲特,留下來,我們在一起。”
她愣了愣,心下感動,還是有些疑惑地推推他,“怎麼啦,雅蘭你今天怪怪的?”
他抱她緊得幾乎要揉碎在他身體裡,肩膀僵硬,他只是重複,“別去了,那個禁術不要用,我會解決一切事情,留下來陪我,不要走。”
菲特笑了出來,“雅蘭你瞎說什麼,剛才不是說的好好的嗎?這不是最好的辦法嗎,誰都不用死,你看多好,更好的辦法要是有雅蘭你早就用了還需要輪到我嗎?”
他沉默。
菲特從他懷裡出來,踮腳在他唇上吻一下,“我知道你是不想把我牽扯進去,我會做好的,雅蘭你放心,我可以保護好自己。”她眨眨眼,“我現在不是一個人了,所以我會保護好自己的。”
男人凝視她的笑靨,什麼都沒說。
“好啦,那我走了。”菲特拍拍裙子,轉身進了魔法陣,“雅蘭你要等我哦。”
月色很深,他在只有他一人的花園裡立了許久,銀輝落到他肩膀上,似她的發拂過的銀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