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急急忙忙地要返身回包廂拿包,一個大跨步出去,就栽倒在了地上。她顧不上疼,支起了身子,就跌跌撞撞地回了包廂。一進門,她去了包,來不及看眾人一眼,隻抖著聲音說了一聲“我有事先走了”就匆匆忙忙地跑出去了。
她一瘸一拐地往樓下跑,恨不得能夠飛起來,可越急越出亂,一個不穩,崴了腳,差點直接往下栽去。千鈞一發之際,一隻纖細的手從背後身來,有力地抓穩了她。她來不及回頭細看,隻道了一聲“謝謝”就繼續要往下跑。可那隻手卻不依不饒地用力地抓住了她,沒有放開。
陸子箏著急地回頭,就看見江懷溪那張漂亮冷淡的臉出現在眼前,她的聲音淡淡的,皺著眉問她:“發生什麽事了?”
陸子箏沒有時間和精力和她多做糾纏,掙脫了她的手就要跑,江懷溪卻固執地又抓住了她的胳膊,蹙眉不悅地再一次問道:“發生什麽事了?”
陸子箏惱火回頭吼道:“你放手,我現在沒時間和你糾纏,我媽媽送急救了,我趕著去車站。”
江懷溪神色冷凝,抿著雙唇,卻是沒有放手。她兩個跨步,到了比陸子箏低了一階的台階上,雙手向後一扣,摟了陸子箏就要往背上背。陸子箏自然是掙扎不肯,驚呼著:“你放手,做什麽……”
江懷溪卻是雙手緊緊地扣著她的腰,低斥道:“不要動,如果不想和我一起滾下去的話。”
陸子箏生氣道:“江懷溪,你在鬧什麽?!”
江懷溪背起了她,氣息有些不穩,聲音卻清冷如常:“是我在鬧嗎?你還跑的動嗎?明天是五一黃金周的長假,你今天晚上去買票,你以為車站是你家開的嗎?”
陸子箏被她一呵斥,才回了神,想起了大抵是沒有票的。她又掙扎了:“放我下來,我去包車回去。”
快要到停車場了,江懷溪喘息著怒道:“不要亂動……”
好不容易到了停車場,江懷溪一放下陸子箏,陸子箏就拔腿要往外跑。江懷溪伸手一抓陸子箏,按著胸口臉色有些發白,聲音有些不穩:“我送你回居州。”
陸子箏一愣,沒有動作。
江懷溪開了車門,坐上去,命令道:“上來,現在臨時哪裡找的到車……”
陸子箏還在猶豫,江懷溪冷聲道:“我不是在幫你,是在幫阿姨。你不去居州看阿姨?那我去。”說完,她就關上了車門。陸子箏一個激靈,就拉開了後車座的車門,上了車。
車開出不遠後,江懷溪突然從前面丟了幾個創口貼出來,陸子箏伸手去撿的時候,才發現,原來不知道什麽時候,她的手已經擦破皮出血了。可陸子箏沒來得及多感慨江懷溪的細心,她的心思就又飄到了媽媽身上。
那天晚上,江懷溪開了五個小時的車,凌晨一點多才和陸子箏一起到了醫院。陸媽媽已經沒事睡下了,醫生說是胃出血,要住院休息一周。醫院裡只有舅舅在看床,陸子箏看了眼陸媽媽安了點心,於是又馬不停蹄地回家幫陸媽媽取衣服和一些住院要用到的生活用品洗漱用具,江懷溪竟也一聲不吭不辭辛勞地開車送她回家,後又主動送舅舅回家,回來的時候竟不知道去哪特意買了宵夜給陸子箏,最後,默默地在醫院走廊待了一夜。第二天,江懷溪去買了早飯送進醫院,陸媽媽醒了以後,她見了陸媽媽一面後,才告辭回了臨州。臨走前,不忘去超市買了一些水果,交給了來探病的陸子箏舅舅帶了上來。
陸子箏默默地把一切看在眼裡,記在了心裡。
那次回學校後,陸子箏誠心誠意地去了江懷溪的宿舍,帶上了禮物向江懷溪表示謝意。江懷溪卻沒有收禮物,只是挑了挑眉,淡淡地問她道:“還記得我之前說過的嗎,有一天我會讓你心甘情願地自己找台長表示願意和我搭班。”
陸子箏微微一愣,這次卻沒有勃然大怒反唇相譏,而是輕笑一聲,轉身出了門。而後那天下午,她就進了台長的宿舍,向台長發出了申請,要求和江懷溪搭檔。
她知道,她和江懷溪之間的距離,一直都好長好長,她對江懷溪築起的心牆,好厚好厚。如果說她們之間的距離有一萬步,那麽為了彼此的接近,江懷溪已經不辭辛勞地走了九千九百九十九步,那麽最後一步,也該輪到她努力一次了。
她站起身子,來到窗前,窗外,小區裡草木一片枯黃。但她仔細地探看著,還是能夠看見,一片枯黃中,有著幾抹鮮嫩欲滴的草綠,正生氣勃勃地搖晃著小腦袋,矚目著這個新世界……
冬天要走了,她已經聽見,春天的腳步聲在悄悄接近了……
☆、第33章 (倒v)
初六那天,不知道為什麽,天剛蒙蒙亮,陸子箏就醒了。她起了身開窗通風,才發現,外面天色陰沉沉的,冷風呼嘯,雪花飛揚,竟是又下雪了。
吃早飯的時候,陸子箏一直在出神地想著,不知道臨州有沒有下雪,江懷溪出發前有沒有聽她的話,多穿一點衣服。
太過不放心,陸子箏放了手中的杯子,回房間拿了手機,發了短信給江懷溪:居州下雪了,衣服穿厚些,感冒了我可不付醫藥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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