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这么做,只是为了避免把韩临伤得那么重。
孩子的幻想破灭,韩临不肯再喝药,乐趣所剩无几,这种事,其实没有太大做的必要。往后那么多次,都是上官阙在试探。
他很早就察觉出来,韩临想走,他留下,是为了自己。可他并不清楚韩临的忍耐能到哪种地步,他只能用韩临还肯为他雌伏这个征兆,去肯定,韩临不会走。这时候,这事更像是一个工具。
直到最近,韩临安生下来,上官阙才从中找出意思。不怪古今前赴后继,那么些人明知脐下三寸是断肠谷,却依旧心甘情愿地沉沦。
这样想着,上官阙按住韩临的腰,挺刺几下,将东西全部给他。
之所以按住,是因为这段日子,每到这个时候,韩临都会颤抖着挣扎。群玐8钯这次也是如此,韩临腰都发僵。
上官阙俯低在韩临脸边,揉着他的腰窝,问他不舒服吗。
韩临哑着嗓子:“你的太热了。”
上官阙失笑,撩撩他的头发:“这种东西怎么会是热的。”
韩临摇头,满脸不解:“可是真的好热。”
“改天我带你瞧瞧大夫?”
韩临改了主意:“我不要紧……”
他真的不愿意喝药。
上官阙竟然没有勉强,见他自己不肯,只是搭上脉,代大夫问诊:“以前不觉得吗?是不是因为梅林的伤?”
“我不记得了,我有印象的时候,就像温水一样了。”
“去年最开始的那几次怎么样?”
韩临想了一会儿,满脸欲言又止,停顿了好久,才说:“那时候太疼,没注意。”
尽管上官阙有点认知,见韩临在这方面照顾自己,总还是有点胸闷。
次日二人得同到楼里,一早醒过来,韩临就捧着上官阙的脸仔细看,等到确认自己拳头的罪孽全消了,这才如释重负地松口气。
上官阙伤养得差不多,可韩临还是担心,穿衣时,半蹲着给他系玉佩和绿穗子。
上官阙给人运回来时,这穗子急急从腰间摘下,没人再顾得上管。但毕竟是楼主的贴身之物,只能收着。等韩临回来,在上官阙房中遍寻不见这珍贵的东西,一通好找,才拿到手里。因为那场刺杀,这绿穗子浸饱了上官阙的血,结在一块,快看不出原本的孔雀绿。
韩临去打了盆水,特意打了井里凉水,血迹不能用热水洗。
手扎进刺骨的水里,韩临久违想起了当年他们在临溪的时候,那时那么些人,每逢过冬,热水从来不够,只能去溪水里洗衣裳。
红袖半道见着,说:“怎么不给下人洗?”
“这东西贵重,他们要是洗坏了,师兄发脾气没人担得住。”
“那我来吧,你去看看上官叔叔。”
韩临说:“这太凉,你手皮嫩,伸进来手要冻坏。”
“这有什么,你没回来的时候,家里没人,上官叔叔沾了血的衣裳都是我洗的,这就一个小穗子。你去守着他吧,别他醒了,见不着你,又要担心。”
“可我现在回来了。”韩临不大敢听他走那段日子,他们被迫遭的苦。如今听了,更不愿意给她洗,甚至找了例子:“你别看师兄能抗,他到临溪的第一年冬天,因为总碰冰水,手也给冻坏了。”
大少爷的手冻坏了,和韩临的差不了多少。
上官阙起初没有声张,只是咬牙忍着,等到韩临发觉出来,那双手都已皮开肉绽,红红肿肿的,像韩临从前在猪肉铺,每逢过年灌的腊肠。
韩临也真这么同上官阙说了,于是第一次,他收获了上官阙的一个白眼。
尽管嫌他吵,但受制于不熟和修养好,最初上官阙对他还比较客气。
韩临也没有在意,把他的手和正在洗的衣裳都从溪流中捞出来:“都这样了,你怎么不吭声?”
上官阙看着自己的双手,闷闷不乐:“我涂药了。”
“大少爷,你再涂药,也扛不住几天洗一次,这水都有冰碴。冬天的衣裳这么难洗。”
“汗浸透了,不洗有味道。”十指连心,大少爷手疼,心情差,更不乐意给他说教,推开他,又要扎进溪水里。
韩临忙捉住他的手:“别洗了,你这手伸下去,跟洗萝卜一样。”
上官阙正要发火,便见韩临把自己的衣裳都挪到他这边,自然的开始捶打起来。
“这不行,你的手本来也不好,传出去,会说我欺负你。”
“我这手天长日久啦,每年冬天都这样,养不好的。就算能养好,也要等以后有了出息,挣下一大间宅子,雇上几个专门洗衣的婆婆。”韩临说着说着笑了起来,道:“那得好久了,反正不是现在。我皮糙肉厚,不怎么觉得疼。”
尽管这样讲,后来半夜上官阙去敲韩临的门,抓上韩临,往他开裂的手上涂药油,韩临还是疼得大叫了好几声。
红袖听得笑眯眯的,问:“难道往后那些年,每逢冬天,上官叔叔的衣裳都是你洗的?”
韩临这会儿洗净那穗子了,动作轻柔的拧着水,垂眼说:“后来师兄就给金陵那边写了信。第二年冬天,山上的锅炉多装了好些,热水都够另一个山头的弟子过来蹭了。”
或许是韩临手劲太大,又或许是洗得久,晾干后这穗子有点败色,好在上官阙醒后没有问过。
二人下楼,红袖已在等他们了。红袖这天放假,说好随他们一同出去,到暗雨楼附近的花林找舞坊的同伴玩。
红袖漂亮,尽管因为泪盈盈的模样,时常会被人挑刺说丧气,可还是漂亮的丧气,像个靶子一样,身边总围着各式各样的公子哥,叫人不放心。以前有屠盛盛在身边挡着,出不了大事。可过年没几天,屠盛盛便北上办事去了。
上官阙瞧出韩临的忧虑,早饭过后,望着红袖张罗车马的背影,笑道:“她们日日练舞,练袖杀人,手无缚鸡之力只会读书的公子,哪个是她们的对手?见见异性也好,总闷在小天地里,脑筋都要闷坏。”
“她还太小。”
“过完年都十三,不小了。”上官阙又说:“最好找到如意郎君,省得你日日担心家里的宝贝被哪个福气大的捡去。”
舒红袖在门外听了个七七八八,陡地想起屠盛盛不久前笑着对她说:“他们俩这样,看着像是成婚多年,感情早就磨没了的一对,最终给孩子绑到一块儿。成天嘴里简直离不了你。”
她倒是挺享受被关心,就是屠盛盛这么讲,总教她怀疑他是不是瞧出点什么。
等到二人独处的时候,红袖对上官阙说起方才想起的屠盛盛讲的话,上官阙摇头说没事,就算知道也没什么。又说道:“我提得不多,是他,整日忧心忡忡。他妹妹丢了,他往后也不可能再有孩子,把多余的感情给你,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