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宁的菜基本上都完成了,剩下的就交给几位叔叔。
她端着砂锅,让侍应生端了一盘刚刚下好的泡面。亲自送到二楼,给哥哥姐姐们赔罪。
刚才岳宁上楼问哥哥姐姐们吃得怎么样?蔡致远让她睁大眼睛好好看看,桌上还剩什么?盘子也能吃吗?
慧仪姐姐问她,她鲍鱼一人一只,澳龙一人一块也就算了。她就真缺了他们一口饭吗?就算她要摆盘好看,就不能去找个大一点的芋头做托底吗?
东平鸡饭,岳宁用香芋片在油里炸成脆片,每一片上堆了一撮东平鸡饭,嘴大的一口吃完,嘴小的最多两口。每一道菜都这样,刚刚吃,就没了。
蔡致远说:“这就像,君贤他好不容易做个春梦,梦见正在和梦中女神上床,被人敲门打断......”
乔君贤瞪他表哥,手按在表哥肩上:“你自己做春梦就做,说我干什么?”
蔡致远拉开了乔君贤的手:“我们其他人都有女朋友,就你没有,长期**得不到纾解,才会做春梦。”
崔慧仪在边上劝:“好了,好了!让宁宁多上点,让君贤一口气把春梦做完。”
乔君贤涨红了脸,不说话,这个时候他越说他们就越起劲。
岳宁跟大家赔罪:“我以为哥哥姐姐都是大家公子小姐,都是斯文人,《红楼梦》里贾宝玉去妙玉那里喝茶,就有这么一段,一杯为品,二杯即是解渴的蠢物,三杯便是饮牛饮骡了‘。我怎么知道哥哥姐姐都是《水浒传》里大口喝酒,大块吃肉的
梁山好汉?下一道菜一定让大家吃饱。”
于是就有了这么一个大砂锅,外加一大盘煮好的圆仔面。
蔡致远拿起筷挑起面条,看向崔慧仪:“慧仪,你来看看,这是不是你家的圆仔面?”
自家的面条,崔慧仪就是烧成灰都认识,她重重地点头。
得到确认,蔡致远放下了筷子,咬牙说:“宁宁,你这是让我们速食面管饱是吧?“
岳宁去拿了一个干净的碗,从他手里拿过公筷,挑起一筷面团在碗里。她伸手揭开砂锅,砂锅锅盖被掀起,肆意嚣张的香气弥漫开来,砂锅里趴着一只已经斩件的鸡。
鸡皮红亮,鸡肉白嫩中带着鸡油的黄色,砂锅的余温加热着汁水,为本来已经充斥了满房间的香气,再加压。每个人的鼻腔都被这股子浓郁的鲜香钻进去。让还没完全解馋的嘴,口水泛滥。
岳宁夹了一块鸡放在面上,鸡下面是半浸泡在汁水中的猪蹄,岳宁问蔡致远:“猪蹄吃的吧?”
“吃吃。”蔡致远说,不吃就是猪头。
岳宁夹起一块炖到颤颤巍巍的猪蹄,码在面上,再拿勺子舀了一勺汁水,淋在鸡块和猪蹄上。
她把这个碗放在蔡致远面前:“岭南豉油鸡捞面,慢用!”
她又问大家:“哥哥姐姐们是自己动手,还是让我来服务?”
“自己来,自己来!”崔慧仪已经迫不及待了,这是宁宁在给她展示她家的圆仔面有多好吃。
侍应生给每个人换了碗,大家按照岳宁的演示,圆仔面打底,鸡和猪蹄码在面上,再加汁水。
他们还在打面条夹鸡块时候,蔡致远已经吃完了那块鲜嫩弹牙汁水丰润的鸡肉,这会儿正在吃那块软糯丰腴,用舌头就能把蹄筋给勾下来的猪蹄。
蔡致远吐出骨头,快速拌面,用猪蹄和鸡肉炖出来的酱汁十分浓郁,裹在面条上,这圆仔面也变成了美味,他两下就把面给扫进了嘴里。
还是宁宁最疼他,先给他打,趁着砂锅里还有鸡,有猪蹄,他再来一碗。
岳宁等他吃第二碗,她说:“致远哥哥吃速食面也吃得很欢吗?”
“我还可以来一碗。”蔡致远抬头。
赵熙如骂他:“你猪啊!还吃?”
“你少吃两口,这东西特别容易发胖。”蔡致远跟赵熙如说。
“明天我多跳两小时操。”
岳宁到崔慧仪身后,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慧仪姐,咱们用这个味道,做港式烧腊风味系列捞面,你觉得怎么样?”
“妹妹啊!立德的新品研发,我全给你了,好不好?”
他们正在说话,阿忠敲门:“宁宁,丁胜强跪在我们门口,花姐让我来叫你。
岳宁跟着就走,嘴里嘟囔:“这大清都亡了这么多年,怎么还动不动就下跪啊?”
楼下大家都不吃饭了,跑到了门口,花姐喊一声:“宁宁来了。”
这一声特别管用,宝华楼的人让出了一条路,岳宁看见了跪在地上抱住爷爷裤腿的丁胜强。
丁胜强仰头:“师傅,我不知道丽姐私下里做了那么多的事。我一直以为,那是阿松管理酒楼松懈所致,他在推卸责任。今天我才知道,真的是那个女人找了人来陷害宝华楼。我十六岁就跟您学手艺,您就像我亲爸一样......
花姐可听不过去了:“呸,这些话你怎么有脸说的?这些日子冷嘲热讽,让华叔早点把宝华楼卖给你。现在不过是看宁宁在港城有靠山,吓到了,才摇着尾巴来求饶。华叔,你可别轻易放过他。”
岳宝华被丁胜强背后捅刀已经捅得血淋淋。如果不是宁宁聪明,手艺也好到让人不敢相信,而且在西北还遇到了她的莫伯伯,如果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姑娘,只怕现在他们祖孙俩只能把宝华楼转让了。
要他原谅,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岳宝华恨声道:“滚!”
“爷爷!”岳宁一脸不赞同的表情,“有话好好说吗?”
她走到了丁胜强面前,伸出双手,搀扶丁胜强,温言软语:“强叔,你这是做什么呢?”
丁胜强疑惑地看着岳宁,肩膀上还没消退肿让他不自觉地心颤。。
“我是来求你爷爷原谅的,我之前不知道......”
他刚说就被花姐打断:“谁信?”
岳宁见他站都站不直,真不如他们西北的那些男人,至少被她打了,还能拔腿就跑。她说:“不管别人信不信,我相信你的诚意。”
围观的人哗然,街坊兰姐忍不住出声:“你知不知道他干了什么事?你就信了。
岳宁转头对花姐说:“花婶婶,从他们在我们宝华楼放胶布那天算起,把我们这些日子以来,以及未来十天的人工开销,房子虽然是咱们自己的,但是铺面是有租金价值的,还有职员保险等所有支出去打包算个数。还有我爷爷和阿松叔去医院的
费用,也算清楚。”
花姐眼睛一亮:“那么我们这么多日子的利润损失呢?”
“谁要他的臭钱?”岳宝华怒道。
“爷爷,古语说冤家宜解不宜结。更何况是一条街上的两家酒楼。没必要。”岳宁想起一件事来,“强叔,我爷爷给你还的赌债,你是不是还没还给我爷爷?”
“还有他贪宝华楼的三万多菜钱。”花姐说。
岳宁握住丁胜强的手,语重心长地说:“强叔,既然你是来道歉,求原谅的。前面说的,是胜华楼要担负的赔偿,我做主了,利润损失也不算了。实际上家富叔带着学徒一起跑了,很多勤杂工也跑了,我们十来天肯定还是不可能恢复到宝华楼以
前的供应量,看在大家在一条街,我也就算了。”
“这个......我不是大股东,我做不了主。”丁胜强使劲地要抽回手,他的手被岳宁握得骨节都要缩小一圈了,可这个丫头手劲太大了。
岳宁恍然:“对哦!你们的老板是丽姐。”
她转头:“花婶婶,你问服装店大叔借个大喇叭。”
不用花姐忙活,听见这话街坊拔腿往服装店跑,服装店老板颠颠地送来了大喇叭,还教岳宁怎么用。
大家都在等,岳宁要这个大喇叭有什么用?
岳宁一手拿着喇叭,一手牵着丁胜强,半拖着他到了胜华楼门口。这会儿已经快九点了,本来已经是晚市高峰已经过了。今天人流太大了,他们被团团围住。
丁胜强甩手,岳宁的手用力,丁胜强终得叫起来,岳宁转头:“强叔,乖哦!”
她说完,拿着大喇叭对着胜华楼大门口喊:“丽姐,你出来,我面对面跟你商量两家解决恩怨的办法。如果强叔骗你说,我会依靠长辈的力量让你们在港城混不下去,为了保住胜华楼,让你担了所有的罪名。让你以后少在胜华楼出现,少刺激我
爷爷。他肯定说我爷爷心善,他来求我爷爷原谅,这样就能保住胜华楼,那你就上当了。像强叔这样没有信用男人的嘴,就是骗人的鬼。还有那个包养你的男人,一个可以背叛老婆的男人如果靠得住,母猪也会上树。我爷爷有三十年的口碑,我又
是一个讲礼貌,讲文明,讲道德的好女孩。我的长辈们都是正经生意人,又不是捞偏门,怎么可能做违背道德,违背法律的事?我们祖孙郑重承诺,只需要胜华楼负担合理的赔偿,宝华楼将既往不咎。我们祖孙俩不屑于在对家菜里扔胶布,也不会
带着孩子半夜在人家门口拉屎,不会订完对家的包厢,更加不会弄死对家的风水金鱼,也不可能用热水浇死对家的发财树。”
前面的大家都知道,最后一句?难道还有他们不知道的?有人问:“他们用热水浇死宝华楼的发财树了?”
岳宁说:“没有,没有,按照他们过去干的龌龊事顺着说的。
围观的人突然听见这么一句话,又是一阵大笑。
港城人笑点都这么低吗?岳宁继续拿起大喇叭:“你要是这个时候,真听话不参与胜华楼日常经营了,很快强叔就会掏空胜华楼,他卷款跑了,把债务留给你。你辛辛苦苦从男人身上搞来的这么点家当,就全没了......”
丁胜强伸出另外一只手要打掉岳宁手里的大喇叭,岳宁索性用大喇叭对着他:“强叔,被我说中了吧?”
脸上带着青紫的张丽丽从胜华楼冲了出来,她冲向丁胜强,又抓又挠打丁胜强:“你个王八蛋,狗娘养的,原来你打的是这个主意。”
“你那个野男人看见我有长辈爱护,哥哥姐姐们的疼惜,他肯定不愿意再掺和在这件事里的,希望离你这个麻烦精越远越好。我强叔呢?原本就是你野男人为了给你开酒楼,设计他,让他欠下赌债的。来胜华楼,你觉得给他股份待他不薄。他觉
得胜华楼有今天全靠他,平时还得听你外行指导他这个内行,早就不满了。强叔知道我爷爷是个本分人,别说是违法了,就是违反道德的的事,他都不愿意做。他就骗你说,我会依靠长辈,干什么干什么?其实都是他在算计你的钱。”岳宁看着他
们俩打,她还在边上用喇叭分析。
丁胜强刚开始还躲着张丽丽,现在他的心思全部被岳宁给扒了出来,也就不装了,他一个胖厨子,力气比张丽丽大得多了,把张丽丽推倒在地,压在身下,掐着她的脖子:“臭婆娘,真以为我怕了你?要不是......”
眼见着实力一边倒,岳宁伸手扯着丁胜强:“你们胜华楼大股东和二股东之间内部矛盾,能不能等下回去再扯头花,咱们先商量商量赔偿的事吧?”
丁胜强被岳宁拉住,张丽丽趁机伸出涂着红色指甲油的长指甲往丁胜强脸上抓去,丁胜强的脸上血珠冒了出来。
岳宁一松手,丁胜强又扑下去了,两人打得起劲,对岳宁提出的赔偿不理不睬。
岳宁把大喇叭换给隔壁大叔,她一脸不开心地走向岳宝华:“爷爷,看见了吧?强叔他根本不是来道歉的,就是想骗丽姐别管胜华楼,想要贪胜华楼,您只是他设计的局里一环。您刚才还当真了,还真情实感来了。”
岳宝华发现自己活了大半辈子还不如十八岁的孙女。转念,今天这个局面是宁宁在内地的时候就开始设计的,自己怎么敢这么想?
“我们回去继续吃饭。”岳宁跟宝华楼的人说,她又回头看两人,“强叔,要演戏,不能等人家吃过饭再来吗?”
围观的师奶问她:“你怎么知道他不是真来道歉的?”
岳宁耸肩:“是不是诚心道歉,问一下赔不赔钱不就知道了?”
“你这不是帮丽姐了吗?她是陷害宝华楼的主谋啊?”
岳宁笑答:“因为我人美心善。看不得这么好的一对搭档分道扬镳。”
师奶看着被拉开了还在互骂的两人,不知道应该把她的话正着来听还是反着听。
岳宁往里走,发现哥哥姐姐们也都下楼了,“你们怎么下来了?”
“我们吃好了,谢谢你的招待。”乔君慎说。
蔡致远笑着说:“宁宁啊!要不来电视台签约吧?你肯定能红得发紫。”
刘家耀说:“没两年,你就能成为喜剧女王。”
岳宁瞬间变脸,好像快要哭出来了:“哥哥们,你们是不是对我做的菜有什么不满?”
“没有,没有!我就开个玩笑。”蔡致远连忙说。
崔慧仪过来抱了抱她:“宁宁,谢谢你!今天的饭是我吃过最好吃,也最用心的饭。”
岳宁说:“等等我,我去换了衣服,送你们出去吧?”
乔君贤说:“不用了,你还忙着呢!”
“没有啦!在北京的时候,慧仪姐姐说一辆车好贵好贵的,我就想看看吗?”岳宁今天回来的路上,发现路上的车子,基本上都是上辈子常见的牌子,是因为翻译名不同吗?
乔君贤笑:“那行,我们等你!”
岳宁雀跃地跑了进去,换下了厨师服,她走出来。
“哇哦!”赵熙如发出了一声惊叹,她刚才见岳宁穿着厨师服的时候,都觉得她气质很好。现在?她高挑的个头,一件无袖的提花真丝小衫,下摆随性地塞了一段进裤腰,裤子是深绿色的宽松真丝裤。很简单,颜色又有冲击,太有味道了!
“走吧!走吧!”岳宁过去勾住崔慧仪的胳膊,一起往外走。
赵熙如过来问岳宁:“宁宁,慧仪说你要剪头发,什么时候来我那里?”
岳宁想了想问跟过来一起送客的岳宝华:“爷爷,明天下午没什么事吧?我去熙如姐姐那里剪头发。”
“没事。”岳宝华说。
崔慧仪说:“吃过饭我来接你?”
“好呀!”
走到外头,岳宁看到一排车子,第一辆是白色的保时捷,第二辆蓝色的阿斯顿马丁,第三辆黄色的兰博基尼,岳宁看到后面熟悉的标志,上辈子她奖赏自己的第一台跑车,就是一辆法拉利的F12,当然这个时候离F12出来还有几十年,但是依然
让她亲切,岳宁情不自禁地走过去。
蔡致远高兴,他的车不是最贵的,这不是吸引了妹妹的目光吗?
他掏出钥匙:“宁宁,哥带你去兜一圈。”
乔君贤从他的手里拿走了车钥匙,把他自己的车钥匙换给蔡致远:“你还要送吕小姐呢!我开你的车,带宁宁去兜一圈。”
其实岳宁只是上辈子的一点点怀念,看一眼就好了。坐不坐无所谓,以后自己总归会买得起。不过乔君贤都已经从他表哥手里抢来了钥匙,如果自己拒绝,乔君贤多没面子?
哥哥姐姐们对她都很好,乔君贤却是特殊的,他万里迢迢陪着爷爷去西北找她,这些日子自己只负责出主意,全都是乔君贤在联络实施,他还专程到粤城给她送资料,告诉她细节。
岳宁跟岳宝华说:“爷爷,我跟乔君贤去兜风哈!您和阿松叔他们吃晚饭,别等我了。”
“对啊!你一直忙,还没吃饭。”乔君贤说。
岳宁很开心地推着他:“走吗!走吗!”
乔君贤带着她上车,岳宁跟大家挥手:“哥哥姐姐,拜拜!”
他们几个笑着跟她摆手。
乔君贤提醒她:“安全带。”
岳宁伸手要拉安全带,却见乔君贤向她演示怎么系安全带,她表现出学着他样子系了安全带。
乔君贤开车出去,岳宁看着七十年代末的港城夜景,是如此繁华。
车子进隧道,乔君贤说:“宁宁,想不想去尝尝南洋菜?”
“啊?”
“我外婆家那里菜?酸辣口味的,跟你们西北的酸汤面疙瘩有点像。”乔君贤说,“肉骨茶,叻沙?”
“好啊!”
车子出了过海隧道,到了港岛,乔君贤一路开,这时候的港岛对她来说有种陌生的熟悉感。
乔君贤车子拐弯进入鸿安大酒店,岳宁知道,这是他外祖家的产业。
乔君贤停了车,带着岳宁进电梯,他说:“鸿安的南洋菜,是我妈妈嫁过来之后,大舅舅专门在鸿安开了南洋餐厅,让她能吃到家乡的味道。
“你大舅舅可真疼你妈妈。”
“是,他们兄弟姊妹几个感情很好。”乔君贤带着她进了南洋菜餐厅。
就是小公子来了,餐厅经理依然抱歉地说,时间太晚了,只能提供几样简单的餐食。
乔君贤带着她坐到窗口,这里可以看到维港景色。
岳宁不能说她熟悉东南亚风味的美食,再说也没多少选择,就请他做主了,乔君贤点单:“来一份叻沙,再要一份鸡肉沙爹,椰丝卷,参巴糯米糕还有摩摩喳喳。”
乔君贤点好了单问:“我有个疑问。”
岳宁抬头:“什么?”
“那个张丽丽真的没给两个混混钱吗?”
“你过来我跟你说”岳宁笑着探过头去。
乔君贤伸过头,岳宁贼兮兮地跟他说了下午她抓住斗鸡辉,把斗鸡辉按在墙上摩擦的事。
她说话的热气吹到他耳朵边,乔君贤的耳朵有些发痒。
好在她说完了,坐直了身体:“人被诬陷的时候,下意识会自证清白,中午我就觉得张丽丽不够聪明,刚好有这个机会,为什么不利用?”
乔君贤状似无意地调整了一下坐姿:“好厉害,那么丁胜强呢?你也料道了?”
“我哪有这么神啊?丁胜强过来跪地求爷爷原谅,我可没料到。他这一招真的很聪明,如果我真的是那种想要下黑手的人,他在大庭广众之下跪了,无论是他还是张丽丽,或是他的家人出事,民众第一个怀疑的就是宝华楼。他以为人人都像他一
样阴暗没底线?我就光明正大地说绝对不用阴招。”
“你怎么会推断出,丁胜强要趁着机会骗走张丽丽呢?”鸡肉沙爹上来,乔君贤替她蘸了一下酱料,递给她。
岳宁接过鸡肉串:“两条毒蛇在一起,张丽丽蠢一点,丁胜强更毒一些,他能背刺我爷爷,更何况是张丽丽?我能站在他的角度想问题,但是我不会用他同样的招数去害人。从小莫伯伯就教我,君子慎独,不欺暗室。我会在太阳底下,一层一层
地剥他们的皮。刚才那一出,大家都知道了他们俩都是无赖,这样的无赖用死鱼做拆鱼羹,用冻肉做烧腊,不很正常?“
说完岳宁吃着沙爹鸡肉串。
乔君贤看着岳宁,长这么大第一次妒忌哥哥,为什么爷爷给哥哥起名字就那么用心?给他起名字就那么敷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