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月下了車,關心的說:“爸,你怎麽了?”
也難怪她擔心,楊寶全昨天臉上全是撓傷看著也就狼狽了一些,今天再一看是特別的憔悴。
滿面的油光臉色發黃發青,眼裡都有血絲,感覺好像隨時能交代後事然後死掉一樣。
楊寶全苦笑著說:“還不是你媽,昨晚我住你爺爺奶奶家住了一晚,一晚上都不敢合眼。”
“你媽昨晚挨個打電話,把所有親戚罵了一遍,揚言這次不答應就要把你爺爺奶奶連房帶人一起燒死,你媽那德性你也是知道的,你爺爺奶奶都嚇得一夜不敢睡,天一亮你二姑就過來先把她們接過去了。”
不得不說王鳳燕的潑辣和凶蠻確實是臭名遠揚,明明沒什麽能耐脾氣還很大,關鍵戰鬥力上是廢物卻什麽事都乾得出來。
別說楊家的人了,就是陳斌都相信她說得出做得到,這個臭八婆在這點上倒不會虛張聲勢。
楊月苦笑說:“爸,小斌都答應給她錢了,怎麽媽還大半夜鬧騰個沒完。”
楊寶全哭喪著臉說:“你媽就是被鬼上了身,我和她說咱家還欠著外債,給她六萬她愛幹嘛就幹嘛去,剩的錢好歹給你辦一點嫁妝。”
“可你媽不肯,偏說也得給浩浩報名,這樣等浩浩出來就是百萬富翁了。”
“至於家裡的欠帳她是一分錢都不管,而且還說了這年頭要個屁的嫁妝,叫我別有半點這不切實際的念頭。”
楊月一聽也急了:“媽怎麽能這樣,家裡什麽情況她不知道嘛。”
父女倆也算通情達理了,盡管這事一波三折,不過楊寶全這個爹當得還算合格,為了臉面到這時候沒考慮用那錢還債而是給女兒補嫁妝。
父女倆無奈的唉聲歎氣,陳斌安撫道:“好了,咱們上去看看她什麽意思吧。”
本身楊家的房子就老舊,現在砸的是一地的狼籍,不得不說王鳳燕這種老娘不過的氣勢還是很足的。
這好吃懶做了一輩子的老娘們居然沒在看電視,而是坐在飯桌上,戴著老花鏡十分認真的讀著那些傳銷的資料,當年讀書有這份勁現在不是清華也得是北大了。
聽見開門聲,她臉帶怒色的瞪了楊寶全一眼,馬上和變臉一樣熱情的笑著招呼陳斌:“喲,我女婿來啦,趕緊坐趕緊坐。”
陳斌大大咧咧的一笑,開門見山的說:“王阿姨,彩禮的事我答應了,12萬一分不少。不過你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只要彩禮不回嫁妝,咱醜話說在前頭既然這樣的話,以後你的贍養問題就和楊月無關了,這合情合理吧。”
楊家父女做在一旁有點瞠目結舌,估計是沒想到陳斌說的話這麽決絕。
這樣的話一般父母聽到的話,不打一頓都最少是一頓罵,畢竟現在不是封建的舊社會了。
王鳳燕這會是雄心壯志,十分爽朗的笑道:“啥贍養之類的問題,抓住這次機會我也能賺大錢,到時候不只不用你們贍養,沒準碰上什麽難事我還能補貼你們一點呢。”
“那就好!”
陳斌笑說:“這事就這麽說定了,你還有什麽要求嗎?”
王鳳燕狠狠的瞪了楊寶全一眼,說:“有,錢必須直接打到我卡裡,不能給老楊也不能給月月。”
這一說,楊寶全忍不住說:“有你這麽當媽的嘛,一點嫁妝都不給,以後女兒在婆家怎麽抬起頭做人,再說了這是嫁女兒你怎麽和在賣女兒一樣。”
王鳳燕哼了一聲,指著陳斌說:“我喜歡這小子的一句話做買賣就是做買賣,談什麽感情啊,老娘我現在就是賣女兒怎麽了,人家都同意了輪得到你來指手畫腳嘛。”
明知道母親的德性,楊月還是被氣到眼眶發紅:“媽,你怎麽能這樣,因為浩浩和你的事家裡還欠著錢呢,就算我不要嫁妝,好歹欠人家的錢得還吧。”
王鳳燕的嗓門一下高了起來:“那關我屁事,怪就怪你的爹沒本事,你看看別人家有錢人吃香喝辣的日子過得多好,我這窮到得賣女兒才能去追求我的事業,怎麽著還想怪到我頭上不成。”
“告訴你們12萬我一分不少全要,你們敢再阻撓我發財的話,我不只放火燒了這屋還要放火燒死你們全家。”
一向窩囊的楊寶全臉上有了怒色,這會翻身做主的窩囊廢大概又要爆發了。
再吵下去甚至大打出手只會讓事情更亂,陳斌眼見情況不對趕緊拉著王鳳燕說:“沒什麽好吵的,王阿姨咱們進屋說。”
屋門一關,王鳳燕很強硬的說:“女婿我是給你面子,要不就剛才老楊頭那幾句話,我敢活撕了他你信不信,我告訴你彩禮必須給到我卡上,要不這事我不認。”
“消消氣,別動肝火。”
按理說陳斌是最痛恨她的人,不過這會是和顏悅色的勸著:“我理解你的心情,按理說這錢吧對我來說不多給就給了,不過按你說的全給你卡上的話,月月和楊叔都怪我的話以後也不好相處對吧。”
“就他們,有那能耐。”
王鳳燕剛要暴躁,陳斌趕緊說了一句:“您別著急啊,主要我覺得你是欠缺考慮了。”
“我欠缺啥考慮?”王鳳燕楞了一下,這八婆一向目中無人自以為是,聽到這樣的話隱隱有點不爽。
陳斌耐著性子說:“你想呀,這次去東南亞發展,抓住了機會就飛黃騰達了對不對。”
“那肯定的。”一說到這,王鳳燕得意的笑著:“你是不知道,這是國家重點扶持的項目,可惜了名額有限要不我可以帶你一起發財。”
“那是我沒福氣。”陳斌的語氣宛如舔狗般謙卑,循循善誘道:“老話都說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你想等你有錢的時候,楊寶全一家眼紅了肯定要找你分錢的。”
“憑什麽,那是我的錢,和他們姓楊的有什麽關系。”王鳳燕一下就不爽了。
陳斌耐心的說:“這是沒辦法的事法律就這麽規定,夫妻共同財產嘛,到時候只要楊寶全一告就是一個準,你有一個億都得分他5000萬。”
“不只是你,楊浩的錢也是一樣,你想想楊家多少人啊,帶時候全得你拖家帶口的養著,你舍得嘛。”
王鳳燕這個傻X,臉色一下急得漲紅了:“憑什麽,我的錢就是拿去喂狗,都不讓這姓楊的佔半毛錢便宜。”
陳斌笑呵呵的說:“富在深山有遠處,等你發達的時候你再遠他們都會找過去的。”
王鳳燕是面色一變,沉浸在財富幻想裡的她已經可以想象那一幕了,以她六親不認一毛不拔的性格怎麽可能容忍那樣的事發生。
而且陳斌故意把楊浩說上,說有贍養責任什麽的,王鳳燕就更急眼了。
屋裡談了十多分鍾,王鳳燕出來以後的一句話把楊家父女弄得目瞪口呆:“離婚。”
王鳳燕很肯定的說:“沒錯,咱倆反正已經鬧到這地步了還有什麽意思,你們父女倆既然跟我過不去的話,那就各過各的也省得整天鬧得雞犬不寧。”
在傳統思想的人眼中,離婚絕對是一件不光彩,乃至是丟人現眼的事,哪怕是因為感情破裂沒其他因素的離婚都一樣。
楊月是驚得目瞪口呆,沒想到母親會說出這樣的話。
她更沒想到的是,父親楊寶全一向老實巴交,聽到這話以後慌了一下,但若有所思的想了想一咬牙說:“也行,不過要雜離咱們先說清楚。”
陳斌滿意的看著這一幕,心想菲菲那吹枕頭風的功夫厲害啊,這種頑固保守的家夥居然答應離婚,可想而知他也是被王鳳燕給弄得有多怕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