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興權笑說:“我們家祖上可是醫武傳家,是練家子又是著名的跌打醫生,改革開放以後也下海做生意算有幾個臭錢,祖上傳了一些好東西,再加上國家沒立法前又收了一些,折騰這些年下來錢財沒多少,這藥酒嘛不客氣的說我家老房底下那酒窖現在都是滿的。”
“虎骨這東西泡酒外行都是瞎折騰,正經的中醫們用的方子可能不一樣,不過都會有嚴格的炮製過程。”
“像跌打用的,就必須是火烤煙熏來把它烤乾,泡酒內服的話必須瓦烤,師傅徒弟輪流上連續低火烤好幾天把水份徹底烤乾,也能起到殺菌滅毒的作用,這樣的虎骨才可以用來泡酒。”
朱興權著實的賣弄了一下,擠眉弄眼道:“這東西除了強筋骨外,還有強男陽的功效,就算是兌了酒再喝也是功效奇佳,晚上最好找個妹子好好鍛煉一下。”
陳斌一指周坤,笑說:“那就找周老板,他那裡別的沒有妹子一堆,唯一的缺陷就是太貴了價格一點都不親民。”
“得了吧,兔子不吃窩邊草,少說這個。”周坤也打趣道:“阿權,效果有沒有你說的那麽好。”
“晚上你們不變牲口,我給你們表演投河自盡。”
朱興權一聽急了,信誓旦旦道:“這可是三十年的老虎骨酒啊,是我爺爺當年親手配的方。”
吃著東西玩笑了一陣,陳斌才切入到了主題:“周老板,我也不拐彎抹角了,許信陽的狼子野心其實大家都知道了,你肯定不會善罷甘休,既然和誰都是合作為什麽不和權哥合作。”
這是今天這頓飯的主題了,周坤可不是什麽軟柿子,許信陽都劍拔弩張了他不可能沒表示,第一步肯定切斷和阿洪,許敬那邊的供應關系。
朱興權這時候找上門去,誠意滿滿,但卻被周坤斷然拒絕了。
朱興權這會也是眼巴巴的看著,周坤思索了一下說:“其實誠如你所說,對我來說和誰合作確實問題不大,可問題就在於外界的人看來,阿權始終還是許信陽的人。”
“斷了跟阿洪他們的合作,轉而跟阿權合作簡直脫褲子放屁。”
陳斌接過了他的話:“甚至在有些人看來,這是在向許信陽服軟,是吧。”
“沒錯。”周坤點起了一根煙,說:“我原本想著,要是許靈音肯出面來找我談,那本著丟她老子面子的原則我倒可以考慮。”
讓女兒出面挖老爹的牆角,這事傳出去的話許信陽就成了笑柄,在他這種死要面子的人看來是特嚴重的一件事。
朱興權趕緊表態道:“周老板,我早就自立門戶,和許信陽已經一點關系都沒有了。”
周坤點頭說:“我知道,估計所有人都知道,只是你接觸到龍宮任何一項業務,有先入為主的思想作祟所有人都會覺得你是許信陽的人。”
朱興權一時啞言不知道怎麽解釋,確實是無法反駁這樣的言論。
即便稍微關系好的知道他是許靈音的人,問題人家也是親父女啊,自然而然的也會歸攏到許信陽的陣營,除非是他們父女反目。
陳斌無語道:“周老板你倒是夠惡趣味的。”
周坤嘿嘿的笑道:“那也沒辦法,姓許的勢力滔天我奈何不了他,只能玩點幼稚的惡作劇,而且吧怎麽停止合作也得有個借口。”
陳斌也不廢話了,笑道:“不只這樣吧,有的事大家心知肚明,但沒撕破臉的情況下還需要一個合理的借口對吧。”
“對的,做生意的原則,其實我也討厭這種虛偽的師出有名,不過也沒辦法。”
“這還不簡單,我倒是可以讓你看看權哥的誠意。”
說著話陳斌帶著滿面好奇的周坤來到了門口,這裡停著兩輛中形的貨車,車門一打開裡邊是一箱箱的啤酒和飲料。
“這是什麽意思?”周坤不解的問了一句。
陳斌笑道:“許信陽手下阿洪,還有許敬這一票人供應給你的是啤酒和飲料礦泉水,我看過龍宮的酒牌,記得沒錯的話所有的品牌都在這了。”
“如果合作方給你假酒的話,是不是就有理由中止合作,把這些假貨一退還不用還他貨款了。”
周坤是眼前一亮,上前看了一下說:“這些是假酒?”
也難怪他有這疑問,這一批假酒仿造的實在太好了,可以說到了以假亂真的地步。
陳斌摸著下巴道:“一般人肯定看不出來,不過叫代理商過來看的話,就知道條形碼是掃不出來的。”
“周老板知道嘛,在北方一些地區的洗發水,正品的銷量遠沒那些假貨銷量好,很大的一個原因就是那些假貨做的無懈可擊,而浮動條形碼是唯一的破綻。”
朱興權馬上在旁邊說:“周老板,有了這一批貨在倉庫,你可以堂而皇之的中止和他們的合作不說,把貨一退貨款都可以不還了。”
周坤一聽也笑上了:“陳老板倒是好算計,這樣弄的話不是屎也是屎,由不得他們來爭辯,誰不知道他一直是我家的唯一供應商。”
陳斌立刻嚴肅的說:“周老板可不要胡說,這事跟我是一點關系都沒有,至於這些酒那來的我也不太清楚。”
“反正呢,後期您是想追究許敬的責任,報警叫阿洪罰款坐牢都和我無關,畢竟這買賣和我一毛錢關系都沒有。”
“只能說,假貨害人啊。”
朱興權笑著補充了一句:“周老板要不想出面,我可以找人把這事捅到廠家那去,到時候少不了有他們的好果子吃,不坐牢肯定也得罰一大筆錢。”
“哈哈,看來傳聞不假,許家姐弟是面和心不和啊。”
周坤只是略一思索,就拍了一下朱興權的肩膀,笑說;“阿權,那你就塌實的準備貨吧,等過兩天動手以後我再把後勤主管叫出來,大家一起吃個飯認識一下。”
“至於價格,周期,和之前的一樣就行了,另外你那有什麽好牌子的話也可以在夜總會試銷一下。”
朱興權一聽激動得有點哆嗦:“多謝周老板。”
多年前脫離龍宮的夢想被扼殺,沒想到百轉千折靠這樣的方式來實現,除了賺錢之外也可以說出了一口惡氣,這會朱興權還是有些激動。
“周老板,你給權哥一個地址,讓他先把東西給你拉過去,不然押著車可是要付運費的。”
周坤微微錯愕,不過他是明白人,一下反應過來陳斌還有事找他,馬上給了一個聯系電話。
朱興權自然也清楚,很識趣的帶著兩車假貨先離開了。
“陳老板英雄出少年啊,這招我之前怎麽沒想到呢。”周坤歎息了一聲,道:“就算想到了,恐怕一時半會也找不到那麽多的假酒吧。”
其實這些酒行,夜總會,酒吧等都有假酒,啤酒利潤不高弄的比較少而已,洋酒和紅酒才是假酒泛濫,有個笑話說一個酒吧的倉庫全盤了,估計都找不出一瓶正品。
最妙的是這些年都是許敬他們獨家供應,貨單,甚至稅票別無他家,來這一手栽髒陷害他們是有嘴都說不清。
哪怕許信陽猜到怎麽回事,他都是無可奈何,這一招陰毒得讓他們沒有辯解的余地。
陳斌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笑道:“周老板,權哥還是很有誠意的,許大小姐也很樂意看見這樣的局面,這次不管怎麽說多謝你賞我一個臉了。”
“許靈音??她沒這麽大的面子,是陳老板的面子比較值錢。”
回到了店裡坐著,幾樣菜撤了下去,擺上了一個酒精燈烤起了魷魚乾。
陳斌眯眼笑道:“那就多謝周老板抬舉了,不瞞你說我欠權哥一些人情,借花獻佛也算是還了,接下來呢就談一下咱倆的買賣怎麽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