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陳老板有什麽好關照的。”
周坤對於眼前的年輕人也不是很了解,只知道白手起家是個人物,不過說到底大家的生意也沒什麽交集。
陳斌笑說:“關照談不上,我這人有點好管閑事,我只是說個萬一。”
“什麽萬一?”
“萬一龍宮酒店被拆分出來,不再經營夜總會這一門生意的話,到時候周老板會做什麽選擇。”
“不再經營?”
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周坤不屑的一笑道:“他許信陽有這個魄力,這幾年龍宮的投資可不太順利,他已經把主意打到了我的頭上。”
“不是許信陽,而是許靈音!”
周坤頓時瞪大了眼睛,隨即又釋然的一笑:“這個就想多了,許信陽還沒死輪不到她做主,再說了她那點股份又沒人支持她,怎麽可能。”
現在龍宮集團的投資多了,酒店依舊是主要業務,主要是因為進帳一向很穩,說把酒店拆分出去就是個笑話,別說許信陽了就是其他的股東都不肯。
“先開個玩笑嘛,或許有那一天呢。”
陳斌笑說:“周老板,富順的富豪酒店也開了夜總會,你就不怕這邊窩裡反內訌著,另一頭就被富順趁機下黑手嘛。”
“他許信陽不怕,我自然不怕,別說我看不起他,就阿洪和他那個私生子哪個是做生意的料了,真把買賣搶過去也不過得折騰得起來。”
“至於富順……富豪這名字我聽著就惡俗,太老土了。”
周坤不屑的說:“馬家是厲害,這些年處處壓了龍宮一頭,不過那得看是誰在管事,夜總會這生意看著黑白兩道通吃誰都能做,可說到底還是一門有講究的買賣。”
“富順的夜總會是裝修得不錯,不過一是小姐的質量沒把關,開的倉促來個阿貓阿狗都可以坐台,憑白的就拉低了自己的檔次,有的小姐歲數比我都大長得比許信陽還醜,這都能出來丟人現眼。”
“裝修乍一看是不錯,不過嘛七拚八湊的,隔音做的不怎麽樣這是硬傷,搞得花裡胡哨的還不如把錢投在音響這些硬件上,我上次看了那的低音設備,是翻新的二手貨,他娘的外強中乾啊。”
“和有後勤,銷售,人員管理全都一塌糊塗沒一樣是好的,別的不說就銷售的優惠策略今天定了明天改,哪個客人充了錢會沒意見的。”
“人員管理簡直就是狗了,前台,包房公主和後勤的溝通和狗屎一樣,連自家的酒有什麽推薦的優惠套餐都說不出來,業務培訓都不知道是幹嘛吃的。”
周坤是一頓吐槽,帶著居高臨下的鄙夷,不是純粹的毀謗。
陳斌笑說:“富順的夜總會可是砸了中金在自營,據說馬家的人都親自參與了,現在被你罵得一文不值被他們知道的話不得跳起來罵娘啊。”
“罵個屁,那就是一狗屎,要我說不是姓馬的小輩橫加指揮,恐怕不至於爛到這地步。”
周坤想了想,說道:“龍宮的優勢是許信陽一言堂,做事乾淨利落不會拖泥帶水,而劣勢是他一但意氣用事或者剛愎自用的話,那是誰都勸不住的。”
“馬家那邊反之,人丁興旺,馬家的老大雖然過世了,不過馬群東那小子倒不比他老子遜色,加上二房三房崛起的年輕人們……嘖嘖,辦起事有可能集思廣益,也可能人多口雜給辦砸了,家族企業的弊病他們也是逃不過。”
周坤今天的談興很濃,大概也是因為最近壓力太大的關系。
喝著酒他的話也多,終於是忍不住問:“陳老板,在我眼裡你雖然年輕但絕對是個能人,聽說光明時代旁邊的中介店是你開的?”
“周老板對我的事這麽留意?”陳斌玩味的看著他。
周坤嘿嘿一笑道:“阿洪和你的手下動了手,還吃了虧,這樣的事想不留意都難,可惜了我不在現場不然的話去煽風點火一下多痛快。”
陳斌還是那套說辭:“倒騰的一點小生意,賺點中介費當酒錢,房價高低和我們關系不大,反正中介賺的是點數。”
“陳老板,和我還說這套騙小孩子的話就不好了。”
周坤是搖起了頭,隨即滿面肅色的問:“關於那個垃圾焚燒站,你怎麽看?”
“扯蛋,狗血唄。”陳斌不以為意的說:“這種事說出來誰信誰傻,沈富春那家夥也是揣著明白當糊塗,用此綁著你們最做後一搏。”
“區裡的規劃被更改,一眾頭頭本身就不滿,市裡也有反對的聲音,這垃圾中轉站的建設本身就存在瑕疵。”
“現在要在新設立的光明新區中心地段搞垃圾焚燒站,那不等於這個新區廢了嘛,別說區裡的這些頭頭了,市裡主管的那幾個,加上省裡批準成立新區簽字的頭頭們哪個坐得住。”
“想魚死網破也不是這麽個搞法,垃圾中轉站好歹是民生需要師出有名,在繁華地段搞焚燒站,腦子進了多少水都不可能做這樣的決定。”
“那網上那個貼子??”
“唯恐天下不亂!”對的,陳斌就是這樣的心態。
周坤聽完松了一口大氣,不過隨即笑得還是很苦澀,畢竟光明時代的情況還是沒好轉,他看著吊兒郎當一點都不著急,可真金白銀都投下去了說不著急是假的。
“周老板到底投了多少?”陳斌忍不住問了一句。
“500萬,一半還是找來的錢。”周坤也沒隱瞞,說;“本以為這次多少賺一點,誰知道出了這麽大的坑。”
“不過也沒辦法了,死的話會有人死的比我更慘,許信陽用龍宮的名義投資了2000萬,自己私人據說也投了一筆錢具體多少不太清楚,但肯定也不少。”
談笑間,他也沒幸災樂禍的心思,畢竟許信陽撲街了他也不好過。
陳斌遞了根煙給他,問道:“周老板,想來你也清楚,這一次許信陽要拿你開刀,是想用夜總會的收益來填補投資光明時代的窟窿,對吧。”
“狼子野心,誰看不出來。”周坤恨得是直咬牙。
陳斌說起了正題,笑道:“周老板,有沒有興趣和我談一個生意。”
“什麽生意?”周坤饒有興致的笑著。
陳斌意味深長道:“我幫你保住夜總會的生意,而你呢,將所持龍宮的股份未來兩年的表決權全委托給我。”
之前周坤和許信陽親密無間,是因為許信陽在心裡沒底的情況下把夜總會的經營權承包給了周坤,周坤投桃報李一直無條件支持著許信陽的任何決定。
不過明年年初,隨著承包期限結束一切也都結束了,正是因為這樣許信陽才有底氣虎視耽耽。
周坤一聽是吃了一驚:“你想吃下龍宮?”
“我沒那麽大的野心,吃下龍宮。”陳斌哭笑不得的說:“就許信陽那個性子,我敢在他虎口裡拔牙,他不得把我腦袋擰下來。”
“你可不像會怕他的人。”
周坤思索了一下,依舊滿面疑惑:“陳老板,我就不問你想幹什麽,只是你說幫我保下夜總會的生意,是不是有點誇大其辭了。”
“我知道你手上有徐德那拿來的2%的股份,再加上我這一點合起來連第四把交椅都達不到,在股東大會上根本就沒發言權。”
“再一個,龍宮出現了虧損,那會沈富春和其他股東肯定都樂意拿我開刀填補窟窿,事情沒你想的那麽簡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