緝毒工作一向是最危險也是最嚴謹的,姚隊和李副局都各帶了幾個人,算是手下的精兵強將了,正常情況下抓捕其他的罪犯肯定綽綽有余。
不過面對的是窮凶極惡的毒販,那就必須謹之再慎。
從某種意義上來講人海戰術是最好的選擇,以多欺少這時候是最正義的舉措,能在最大范圍內保證自己人的安全。
他們安排人進去偵察,先埋伏下來確定抓捕對像的人數,以及位置,並且還要先觀察好周圍的環境,尤其是飯店內部有沒有其他的逃跑路線,每一個細節都不能放過,所以這點人手應該是不夠用。
姚隊和李副局走遠了幾步,悄悄的打起了電話將自己手底下的人全調出來。
姐夫謝武已經進去了,和兩三個同事裝成客人,在裡邊擼起了串在觀察地形。
陳斌不想給他們添麻煩,畢竟這種專業的事出不得半點差錯,於是坐回了車裡,只是腳下已經放好了一根小形的棒球棒。
重量比較輕,全合金包裹特別的堅硬,甩起來很順手。
電影上的黑社會打架總喜歡拿砍刀嚇人,實際上沒練過的話那東西沒多大殺傷力,不傷要害的情況下也就放點血嚇人而已,很多砍得一身是血都能自己去醫院。
銳嚇鈍傷,在兵器上而言銳器是用來見血立威,恐嚇別人的,真正要一擊製敵或是殺敵的話,勢大力沉的鈍器是不二的玩者。
梁松也準備好了甩棍,托省城一個軍迷戰友掏的進口貨,比以前用的重了一個等級,一甩棍下去就能直接把骨頭打折。
嚴陣以待間,三三兩兩的人聚集而來,在旁邊一家飯店門口只是商議了一下就散開了。
緝毒警全都是便衣,有的像李副局那樣看著吊兒郎當,不像一副局長隊長,更像是遊手好閑的中年混子。
也有背著個書包斯斯文文,別說大學生了說高中生都有人信的嫩面孔,反正一群人怎麽看都不像警察。
近半個小時嚴謹的布控下,抓捕行動立刻收網,近三十號人對七人進行了圍堵。
沒有任何意外的發生,戰鬥直接在飯店裡解決,七個人很快就被押上了車,隻留下一個人和店主溝通看這裡的損失怎麽賠大隊人馬就離開了。
“還好,走吧去市局。”
陳斌是松了口大氣,把球棒塞回了座位底下。
這樣的等待是焦急的,一般而言少有電視上那種火爆的場面,埋伏包圍,人海戰術,往往一動手是猙獰畢現瞬間就解決戰鬥。
如果有布控不到位的意外發生,那就意味著有傷亡的可能性了,因為這些人是真正的亡命徒。
“小舅爺,你先這邊坐一下,喝點茶等一會。”
市局這邊,陳斌已經混了個臉熟,一進來就有姐夫的同事招待,還熱情的笑說:“你姐夫他們在忙著呢,一會忙完了馬上過來。”
小舅爺現在成了陳斌的綽號了,盡管有本地傳統,但都調侃謝武這是軟飯吃出了新高度,加上不少人都到水庫那邊玩過,這綽號也就傳開了。
會議室內一陣歡呼聲,一下子七嘴八舌的倒把走廊上路過的人給嚇壞了。
一位穿白衣服的警察也走進了會議室,親切的說:“可喜可賀啊姚隊,聽說你們星夜破了一個團夥案,七個人全部到案,這真是……”
“劉副局麻煩你滾出去,你就是來幫刑事那邊的要人頭的,你們參與行動了嘛你們就厚著臉皮來。”
“姚隊,咱是一條戰線上的兄弟怎麽能這樣見外呢,你們的指標已經那麽靠前了,得拉兄弟們一把啊,這不是把人往絕路上逼嗎。”
“劉哥你別不地道,這是我們光明分局和姚隊一起破的案子,怎麽就成你們市局的內部分髒了。”
“你們要怎麽分我不管,我三個人頭敲死了,剩的是你們內部的事。”
“老李你別不要臉,說好給你兩個怎麽就變三個了,我去你奶奶的在我地盤上都獅子大開口。”
大概是怕影響不好,很多年輕人收拾起東西就走了出來,一副什麽都看不見的模樣,順手就把會議室的門給關上了。
謝武已經換上便裝過來了,嬉笑說:“可以啊小斌,這次抓了七個人頭,四十多克呢,奶奶的真是意外的驚喜。”
“好在已經下班了,要是白天有這好事的話,我們姚隊估計得被其他人給撕了。”
陳斌笑道:“你們搶人頭分髒的時候一直這樣嘛。”
“還好,有李副局在算斯文多了,要是就劉局和我們頭的話什麽罵娘的話都出來了,他倆之前一次為了分髒還大冬天的比冬泳,可比咱年輕人狠。”
謝武親熱的摟住了陳斌的肩膀,一副見怪不怪的口吻道:“這會得扯皮半天了,不過我們咬死了肯定要拿4個人頭,拿了這四個人頭今年的指標就提前完成大家都能過個好年了,最重要的是你的線索這點沒什麽好吵的。”
“姐夫呢托你的福,今年過年能好好休上十天,我值班的任務都是隊裡其他人頂了。”
不只如此,抓捕以後繁瑣的工作很多,他現在就下班了那些全由別人接手,要是按正常的工作流程今晚肯定得連夜把這案子辦完別想休息。
陳斌詫異的說:“休十天??你沒發燒吧。”
印象中沒記錯的話,不只姐夫,連謝國成過年都少有休息的時候,越是節假日越忙。
謝武嘿嘿的笑道:“提前完成指標,靠的是你這功勞肯定算我頭上,就多幫我值幾次班而已他們可樂意得很,反正大家也都習慣了過年沒法好好過。”
“話說小斌你就是我們的福星啊,明年你要還能提供機會讓我們提前完成指標,那我在隊裡就橫著走了,什麽姚隊先過來給我捏一下肩膀,跪著聽老子匯報。”
說著一起上了車,陳斌笑道:“挺好玩的,平時在電視上看都挺正經的。”
“正經,這幫道貌岸然的家夥哪一個和這倆字搭邊。”
謝武哈哈的笑道:“這一行壓力大逗逼也多,哪來什麽正經人啊,你別看老管現在對我爹一口一個師傅,他沒退到基層養老之前和我爸不在一個單位,搶人頭時都指著鼻子罵老不死的。”
“姚隊還得琢磨怎麽解釋這次和光明分局合作的原因,這謊必須撒好了不然我們局裡其他人都會找上門來罵娘,有好處的事不先照顧自己人,你這是典型的吃裡扒外。”
“是我經偵的人不能打,還是他刑偵的人不兵強馬壯,咱這一地的轄區派出所是老弱病殘集散地了嗎,你居然淪落到去找分局合作的地步??”
謝武幸災樂禍的笑道:“你可是出了第一大難題,不把這事合理的圓過去的話,局裡那些暴脾氣絕對敢讓姚隊鼻青臉腫的過年。”
好吧,他們特殊的感情,這種憨憨般的可愛也是有趣。
陳文斌撲哧一笑,道:“我通俗點來理解,分局不是第一順位繼承人,應該說前連五都排不上是吧。”
“這說法有意思,不過很符合實際,我和你說這事刑偵的人沒分到一杯羹就最不爽了,他們頭已經下班了估計一聽這事已經往回趕了。”
大姐陳瑤已經在中醫醫院報到了,大姐學的是中醫內科,按理說科室裡已經沒名額了,不過突然就安排她給一位退休返聘的老專家打下手,這算是一份清閑又能學本事的好差事。
老專家德高望重說話有份量,院長來了都給幾分薄面,惡俗點來說大姐現在就是皇帝身邊的太監一樣。
原因嘛也很簡單,陳斌找到了姚力,姚力幫忙介紹了中醫醫院的行政副院長結交了一番。
這個單位本就清閑,沒那麽大的壓力,大姐融入的特別的快,畢竟誰都不會莫名其妙交惡一個開著甲殼蟲上下班,又傳聞很有背景的新醫生。
“今天的事別和你姐說。”
“我腦子進水才和她說,說了咱倆就一起死了,我可不想和你一起倒霉。”
嬉笑間回到了村裡,廣城的民俗是舅爺威嚴大,同樣的姑爺在娘家地位也高,禮尚往來可以說很淳樸。
老屋的客廳沙發已經搬走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張大桌子可以一家人圍桌吃飯,到家的時候,楊月和陳瑤在屋裡聊天,姑嫂矛盾在她們這並不存在,因為認識太多年了老是在一起玩。
“媽,晚上吃什麽啊,奶奶也在啊。”謝武一回來就跑到老廚房,找著丈母娘親熱去了,他家那母老虎就老嶽母收拾得了,其他人都是聞風喪膽。
“海鮮啊,瑤瑤說你今天過來吃飯,月月就去了趟市裡買了不少海鮮,你爸和你爺爺差不多也要回來了,他們今天可是沾了你的光,要不打死我都不會買這些東西給他們吃。”
謝玉蘭念叨著,女婿也姓謝也是本家,這點巧合讓她很是開心。
家裡沒客人的時候是不許喝酒的,不過姑爺的面子大,他來了陳大山和爺爺都可以開葷。
以前楊月的生活費沒多少,賺了工資全在補貼楊浩那個廢物,這也導致了她買東西的時候有一個壞習慣,總是過於算計一切節儉為主。
會過日子是個好習慣,問題現在陳斌有點臭錢了,也不該這麽省。
原本想著她跟許大小姐學學怎麽揮金如土,不過許大小姐不在了這事只能打消念頭。
所以晚上的海鮮呢,螃蟹,蝦,蝦爬子,一條陳斌叫不上名字的海魚,幾樣加起來貴不到哪去,但總比吃海帶強一點。
主要家裡也不擅長料理什麽海鮮,所以吧再炒上幾個菜這一桌子也很豐盛,爺爺還特地在熟識的攤位上留了兩個鹵豬腳來招待孫女婿。
吃喝著,陳斌開口說了一件事。
“體檢?”除了已經心理有數的大姐陳瑤外,其他人都是瞠目結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