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內的楊月楞了一下,隨即溫柔的笑說:“那更好,和你一起睡省得折騰我,這會我一個人睡怎麽翻身都好更舒服一些。”
“你不生氣吧!”許靈音湊了過去,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
“有什麽好生氣的。”楊月搖了搖頭,嬌聲說:“生氣就不叫你來了,你這吃的什麽話啊,趕緊幫忙包紅包吧,我這有點累了。”
楊月現在微微的顯懷,好在反應不是很大,不過也是嗜睡說著話打著哈欠就回房睡覺了。
“你也過來幫忙啊。”許靈音坐下後喊了一聲。
不得不說陳家現在也算大戶人家了,過年的紅包準備也算是一個活計,桌上十多萬的現金一對款式各異的紅包。
楊月弄了一張紙,哪種紅包得包多少錢都細心的羅列出來,這一算起碼包好幾十個。
“我們鄉下人迷信,紅包送和收那都是女人的事,這事我可不碰。”
陳斌坐在了一旁卻一臉的饒有興致,畢竟這一幕感覺很是微妙,楊月的表現已經特別的自然了,而許大小姐也覺得很正常就坐下來乾活了。
“你還挺大男子主意的。”許靈音頓時白了一眼。
“這不算大男子主義吧,這是從小到大已經習慣的一個習俗,你以為這是好事但說起來那是一把淚。”
陳斌點了根煙,笑呵呵道:“也就現在我有幾個臭錢不在乎,你看一般的家庭過年都是當爹的掏錢出來包紅包,最後呢都是當媽的用當學費的借口全給搜羅走了。”
“最可憐的是小孩子,過路財神空歡喜一場,想想都覺得心痛。”
“歪理真多。”
許大小姐的神色有點黯淡,這些她可沒經歷過畢竟從小沒了母親,而且許信陽不至於把主意打到孩子的壓歲錢上,童年不完整啊。
陳斌知道戳到她的痛處了,不過沒一點的內疚反而變本加厲道:“靈音,現在能確定害死你媽的凶手是柳雲月沒跑了,再一個你爸也是幫凶,你要報仇的話有沒有什麽具體的計劃?”
許靈音手上的動作微微一停,又搖起了頭自嘲道:“我哪知道怎麽辦啊,可能他們說的沒錯,我就是個草包,和徐克明一樣沒腦子。”
“男的才叫草包,女的應該是漂亮的花瓶。”
陳斌從桌子底下拿出了點鈔機,頗是無語道:“月月現在懷孕了腦子也空,現成的設備不用非得人工點,這也算儀式感的一種嗎。”
“你不早拿出來!”
許靈音嫵媚的白了一眼,有了點鈔機就容易多了。
她略一沉吟,語氣溫和的說:“既然我沒能力操那心,我就不操那心了,你肯定有辦法幫我,到時候該怎麽做我都聽你的。”
“包括設計坑你爹?”陳斌嬉笑說:“話說你想把酒樓要回來,本身也是一件和他撕破臉的事,你有這決心是好事,不過你不怕我財色兼收,一個反手搞定你爹以後把酒店霸佔了。”
“你這人好色下流沒正形,不過關於人品的話我還是會相信你的。”
許靈音嬉笑了一下,說:“你老說龍宮又老又舊,二十多年前的裝修土氣太重你還看得上眼啊,別人不知道我可知道你現在什麽身家。”
“我這點私房錢都被你知道了,看樣子要麽殺人滅口,要麽就得想辦法堵住了你的嘴了。”
“給我多少封口費啊。”
“想的美,我沒錢,堵住你的嘴自然,最好,就是……”
這內涵無限的表情很賤,就差最後一步的關系許靈音自然知道陳斌在想什麽,馬上呸了一聲說:“滾,大辦天的腦子裡都是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
“我腦子裡都是你,可不是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哦。”
嬉鬧了幾句,門還開著就沒敢上手,陳斌關切的問道:“對了,你來我這過年的事,有沒有和你小姨說一聲啊。”
“和她說幹什麽……”許靈音有點心虛的說:“往常我都是在家裡過,在酒店裡幫忙,等過完年忙完了就會去陪我外婆,有什麽好說的。”
“讓她們放心,也開心一下。”
“這有什麽好開心的,電話我不打,你要的話就你打。”
許靈音的態度扭捏臉都有些紅了,難得的有點小女兒態有幾分嬌俏的感覺,看著就讓人心癢。
“行,我來打,起碼讓二老這個年過得安心一點。”
陳斌撥了一下霍彤的號碼,響了一會就接通了,那邊傳來了霍彤那優雅溫和的聲線:“小斌,大年30不忙麽,怎麽想起給我打電話了。”
“鄉下過年沒什麽好忙的,小姨你那還沒休息啊。”
“快了,家政的人在收拾衛生,我剛在公司裡開完會,等一會就得回家陪我父母去了,菜市場現在都關了只能空著手回去。”
霍彤從不介意人家知道她已經離婚的事實,只是陳斌比較好奇是什麽原因離的婚,單純的所謂感情不和似乎是最佳的解釋。
因為僅從外人的觀點來看,霍彤這種漂亮的外表,知性,優雅溫柔的性格,加之與性格不符的聰明才智,怎麽看都完美得挑不出毛病。
“小斌,你應該也挺忙的,有什麽事就直說吧,我現在還有點空。”
陳斌直說道:“有個事和你匯報一下,今年這個年靈音要在我家過了。”
許大小姐努力的讓自己面色如常,但也難免的有些拘謹和不安,停下了手裡的動作就湊了過來,耳朵靠在手機上偷聽起來。
那邊微微一錯愕,隨即是欣慰的笑了起來:“她想得開就好,最主要是你的家人能接納她才行,我只是沒想到許信陽那種人居然會答應下來,你們是怎麽做到的。”
“騙唄……你都說他是那種人了,我要和他說我有老婆了,你女兒以小老婆的身份來我家過年,那許信陽的血壓估計瞬間倍增。”
“你呀你……這樣最好不過了,對了上次我和你說的事考慮的怎麽樣。”
上次說的事……許靈音頓時一臉的狐疑,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看著陳斌。
陳斌給了她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問道:“小姨,我想這不單純是你的想法,是不是靈音的外公外婆也是這樣想的。”
霍彤歎息了一聲,說:“老人家都要面子當然不會主動說,不過他們什麽心思我能不知道嘛。”
“她們現在退休了,說是住的老城區有老同學,老鄰居,老同事可以走動串門,可年到了那歲數誰也免不了俗,看別人享受天倫之樂心裡能不想嘛。”
“尤其到了逢年過節的時候,別人都在忙著團聚買菜做飯,她們呢冷冷清清的沒個說話的人,甚至上街都不敢和人碰面,覺得討論菜價貴不貴都很尷尬很丟人。”
“要不是我離婚了現在自由了能陪她們,以前她們過年怎麽過的我都不敢想……”
“陳斌,我和你說過我離婚是因為我生不了孩子,如果我有個孩子的話起碼可以讓他們開心一些,可現在我大姐不在了就剩靈音一個,她們的心都在惦記著這個寶貝外孫,每年過年都擔心她在廣城過的怎麽樣,會不會被那兩個狐狸精欺負。”
許靈音聽得眼眶都有些濕潤了,隱隱的咬起了銀牙。
陳斌故意問道:“那她們怎麽不找點事做,起碼打發一下時間啊,二老可都是高級知識份子。”
“是我不讓,他們好不容易退休,終於清閑下來了不能再讓他們操心了。”
霍彤歎息道:“我沒拿你當外人,之前我和你說過我姐建龍宮酒店的錢,一半以上那都是借來的,對於他們來說那也是一筆天文數字。”
“他們正常的在大學教書賺的公司是不少,但還這些錢是杯水車薪,十多年來他們都是開著輔導班拚命的賺錢來還債,這才把窟窿給堵上的。”
看著許大小姐滿面的震驚,肯定她不知道這些事,外公外婆默默的抗下了債務就是不想她再有壓力。
“說的也是,現在你也出息了,他們該高興了才是。”
霍彤苦笑說:“說是這麽說,不過對於現在的他們來說我賺這點錢意義不大,歲數大了想的還是家庭,靈音年紀也不小了還不結婚,她們表面上不催但心裡也急啊。”
“小姨,年初三,我帶靈音一起去看你們,順便住幾天方不方便。”
“真的??那太好了,你要有空住下來家裡熱鬧熱鬧,他們一定很開心。”霍彤是喜出望外。
“那您和二老說一聲,事情就這麽定了。”
掛了電話,懷裡的許大小姐已經淚流滿面了,如是溫順的小貓一樣可憐無助,今天知道的事情實在太多了。
恨意的明朗,外公外婆對女兒對她的疼愛,不管怎麽說為人父母而言他們做了該做的一切。
“乖,不哭了!”陳斌吻了一下她的淚水,苦笑道:“年初二到初三是我們這本地娘家回門的日子,按理說我得去住上幾天,剛才我答應得痛快,現在得去和月月跪一下搓衣板了。”
“楊月會生氣嘛?”這一說,許靈音哭都忘了,頓時是慌得不行。
(本章完)